第二百六十五章很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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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樊昭總算鬆了口,衛泱也跟著舒了口氣。

  「母后,我已經好久都沒與渲哥哥一同用過膳了,明兒我能請渲哥哥來福熙宮陪我一同用膳嗎?」

  樊昭聽的出,衛泱想與衛渲一同用膳只是個幌子,衛泱的真正目的是求她解了衛渲的禁足。

  「泱兒只一心惦記著你皇兄的難處,都不心疼母后。」

  「誰說的。」衛泱立刻嬌聲道,「渲哥哥是母后如假包換的親骨肉,我心疼渲哥哥就是在心疼母后,我是在替母后憐惜渲哥哥呢。「

  「母后總是說不過你的。」

  從前,樊昭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衛泱隨她。

  但如今看來,衛泱還是更像先帝些。

  心腸軟,念舊情。

  作為夫君和爹,先帝真真是將這兩個身份都做到了極致。

  然而作為帝王,先帝與衛渲一樣,心腸都太過慈軟。

  但凡先帝是個殺伐決斷之人,當初也不會在撒手人寰之後,留給他們孤兒寡母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江山。

  衛泱累了,說了這麼多話,累的喘氣都覺得辛苦。

  可機會難得,她必須得抓緊眼前的時機一再與樊昭強調wearefa迷ly這件事。

  衛渲那邊已經鑽進了牛角尖里,只怕短時之內,無法將人從牛角尖里拽出來。

  如此,就只能指望樊昭肯退讓一步,多多包容衛渲這個兒子了。

  「泱兒正病著,便少為這些瑣事費神,只管好好的將養身子。若沒什麼要緊事,就別出門了。」

  衛泱一向深居簡出,不用樊昭特意叮囑,她也不愛有事沒事的往外跑。

  但最近,她還真有事須得外出一趟。

  「母后,我後天想去浚池賞荷。」

  「浚池濕氣重,泱兒身染風寒,哪好往水邊湊。若一定要看到荷花才高興,那母后這就命人去浚池摘些荷花來給你瞧。」

  「荷花嘛,自然是與荷葉相依相伴,開在池塘里的才好看。」衛泱說,「母后放心,我之前問過徐郎中,徐郎中說我可以去浚池賞荷。母后疼我,就由著我吧。」

  既然徐郎中說可以,樊昭也沒什麼好反對的,「去可以,但不許在池邊逗留太久,否則就沒下回了。」

  「謝母后成全。」衛泱笑嘻嘻的與樊昭說,「母后,女兒還有一事。」

  「什麼事?別賣關子。」

  「母后,女兒想學一樣樂器。」

  樊昭聽了這話,只覺得稀罕,「樂器那些東西,從前逼著你學,你都不肯學,眼下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學樂器了。」

  「識珺說想學彈琵琶,女兒便想跟著湊個熱鬧。」

  「你若喜歡,母后必定會找個最好的師傅來指點你。但泱兒一定要謹記,無論是學樂器還是做學問,全當是消遣就好,可不許累著自個。」

  「女兒明白的。」

  這廂,衛泱剛把沈識珺學琵琶的事給落實了,正預備再與樊昭說說關於馬球大會的事,就聽殿外通報聲響起,說是徐郎中來給長公主送藥了。

  不愧是徐紫川,真是說到做到,還真敢橫插出來打斷樊昭與她說話。

  世上有膽量這麼做的,除了衛渲這個當今皇上以外,恐怕就只有徐紫川一人了。

  真是夠有膽識的。

  一聽說衛泱該喝藥了,樊昭便起身要告辭。

  衛泱這邊還有些話想與樊昭說,忙出言挽留,「母后不陪女兒再說說話了?」

  「泱兒不是叫母后去好好與你渲皇兄說說話嗎?」

  聽樊昭這意思,是打算立刻去見衛渲一面,衛泱心中大喜,「那母后快去快去!」

  見衛泱如此高興,樊昭心裡也覺得稍稍安慰些,「你明兒不是要邀你皇兄來福熙宮用膳嗎?母后記得,你皇兄最愛吃的一道菜就是奶汁魚片。」

  「要皇兄吃上奶汁魚片何須等到明日,母后今晚就陪皇兄一起吃唄。」

  除去宮宴以外,樊昭都忘了她上回與衛渲同桌用膳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她倒是樂意與衛渲同桌用膳,邊吃邊心平氣和的聊聊。

  可衛渲肯嗎?

  樊昭猶豫,並未應下衛泱的話,只交代衛泱好好保重身子,便轉身離開了。

  樊昭一出門,就見徐紫川站在門外。

  「給太后請安。」

  人依舊如初見時那般溫文爾雅,不卑不亢。

  樊昭來回打量了徐紫川幾遍,「哀家有沒有與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太后覺得,草民像誰?」徐紫川反問一句。

  樊昭沒答,只囑咐了徐紫川一句盡心照料衛泱,便大步走遠。

  「方才在門口,我母后都與你說了什麼?」

  徐紫川一進屋,衛泱就急著追問到。

  「沒說什麼。」徐紫川答。

  「騙人,我明明聽見你與我母后嘀咕了兩句什麼。」

  「太后只是叮囑我,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你的身子。」

  原來只是說的這些。

  衛泱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最近好像有些太敏感了。

  「我母后交代的話就是懿旨,你一定要牢記。」

  「怎麼,我將你照顧的不夠好嗎?」徐紫川問。

  「還好吧。」衛泱答,「但還可以更好。」

  原以為徐紫川聽了這話,會怪她得寸進尺,誰知徐紫川卻應了句,「那我儘量。」

  衛泱聞言,簡直受寵若驚。

  好像自從她與徐紫川定下那個兩年之約以後,徐紫川就對她格外的好。

  仿佛已經默默的將她納入了嬌妻養成計劃。

  想到這兒,衛泱只笑徐紫川天真。

  明明是她把徐紫川悄悄納入了她的賢夫養成計劃好嗎。

  「在笑什麼?」徐紫川見衛泱自顧自的在傻笑,不禁問了一句。

  衛泱回神,自然不能將心裡的小盤算如實說給徐紫川聽,只道:「我母后與皇兄之間的危機或許可解。」

  「那真是可喜可賀。」

  衛泱點頭,笑問徐紫川,「話說,我的藥呢?」

  「在這兒。」徐紫川將手上提的藥包在衛泱眼前晃了晃。

  「還沒煎?那你方才在門口為何要說藥已經煎好,要我趕緊服藥?」

  「你與太后聊的太久,若再聊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會吃不消。」徐紫川答。

  「徐郎中可知,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只要你安然無恙,要我欺君我亦無懼。」

  聞言,衛泱心口一片滾燙。

  徐紫川,你又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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