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狗血,太狗血了!
「長公主,求您網開一面,放過翟琴師。翟琴師的雙手十指已經負了重傷,倘若再每日來為長公主撫琴,那雙手只怕就要生生彈廢了。長公主是惜才之人,怎麼忍心。」容悅說著,重重的沖衛泱叩了個頭,「草民不知翟琴師究竟怎麼得罪了長公主,才惹得長公主如此氣憤。草民在此,代翟琴師向長公主叩頭認錯。若長公主還是不能消氣,草民願代翟琴師受罰。」
衛泱斜睨著跪伏在地的容悅,覺得一個「傻」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此人的智商了。
少年,你能不能先弄清楚實際情況,再跑來本公主面前演兄弟情深的戲碼。
不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就不要胡說。
可知誣賴長公主的結果,不只是打臉,還有可能丟了性命呢!
不錯,這幾日衛泱是每日都會把翟清叫來,為她彈奏《陽關三疊》。
但衛泱可以很負責的說,翟清手指上的傷,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翟清他可是職業琴師,十數年的撫琴生涯,已經使翟清的手指上生出了一層厚厚的繭。
除非人為的修剪磨平,否則,繭這種東西只會越磨越厚。
有這層繭做保護,翟清的手絕對不會因為正常的撫琴而受傷。
再有,衛泱每日將翟清叫來,主要目的是在精神上向翟清施壓,而非體罰。
因此,她每次最多只叫翟清彈奏三遍《陽關三疊》,絕對不會再多了。
只是彈奏三遍《陽關三疊》而已,對翟清一個職業琴師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恐怕他平日裡自己練習的時候,也不止會彈上三遍。
說翟清手上的傷,是因她蓄意折磨所至,純屬無稽。
衛泱比誰都清楚,翟清手上的傷跟她無關,至於跟誰有關,她清楚,想必翟清自己更清楚。
她可是懂得醫術的。
翟清想在她面前耍這種花樣,當她傻,還是當她瞎?
衛泱看的很清楚,翟清手指上是有傷,卻並非被琴弦割傷,而是利器所傷。
若衛泱沒猜錯,那些傷,應該是翟清自己劃的。
雙手就是琴師餬口的傢伙,是琴師的大半條命,一個琴師除非是瘋了,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但翟清並不只是一個琴師,他還是樊昭的男寵。
依衛泱所見,翟清這是故意想在樊昭面前使一出苦肉計。
藉機向樊昭告她一狀,讓她往後都不敢再招惹自己。
但很可惜的是,樊昭似乎並不吃翟清這一套。
所謂苦肉計,壓根就沒有任何效果。
樊昭並沒有如翟清所願,替他出頭。
衛泱心中暗爽。
儘管她早就知道,翟清縱使再得樊昭喜歡,也總越不過她這個親生骨肉在樊昭心中的地位。
但樊昭自始至終都不曾出面,幫翟清說哪怕一句話,這一點叫衛泱十分欣慰。
翟清啊翟清,你也太高估了自己。
叫你自作聰明算計本公主,眼下自作自受了吧。
衛泱受不了白蓮花,尤其是像容悅這樣的男性無腦白蓮花。
好吧,就算翟清當初對你容悅有知遇之恩,引薦你入宮當差。
但翟清那隻老狐狸,是個會做賠本買賣的人嗎?
他不過是想借引薦新人的功勞向樊昭邀寵,再拉幫結派的壯大自己的勢力,方便與其他男寵爭寵罷了。
衛泱瞅著容悅,都替他愁。
就憑容悅這智商還想混皇宮,做男寵?
眼下沒死,不是老天庇佑命不該絕,而是有翟清那隻老狐狸罩著呢。
翟清自個八面玲瓏,一身的心眼,怎麼就不知道教教自己的小弟也長點兒腦子呢?
呵,依翟清的人品,自然不願多教容悅了。
俗話說的好,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倘若容悅長了心眼,日後便不會再任翟清擺布。
不只如此,保不住還會跟翟清爭寵,與他為敵。
依翟清的心機,是寧可容悅蠢死,也不會真心教他宮廷的生存之道的。
這個翟清,真是壞透了。
衛泱很同情像容悅這樣的弱者,但同時,也痛恨弱者。
她越看容悅,越覺得胸中鬱悶,便沖容悅擺擺手,表示她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叫容悅趕緊走。
誰知容悅旁的本事沒有,脾氣倒是挺倔,只管跪著不肯起來,一個勁兒的求衛泱開恩。
衛泱嚴重懷疑,這個容悅是被翟清給洗腦了。
否則,怎麼敢豁上性命,如此為翟清說話。
容悅求衛泱放過翟清,衛泱還想求容悅放過她呢。
試問,翟清若像你容悅這樣老實本份,本公主閒瘋了才會去故意針對他。
衛泱認為,她堂堂長公主,根本沒必要向容悅解釋她與翟清之間的恩怨,即便她解釋了,以容悅的智商,也未必能理解。
對付執拗的傻子,沒必要講什麼道理。
衛泱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喊了兩個太監進來,吩咐他倆把容悅架出去。
兩個太監得令,也是怪為難的。
眼前的容悅,生的細皮嫩肉,比個姑娘都白淨漂亮。
一旦他倆上前拿人的時候,容悅掙扎反抗,他們是使勁兒將人按住,還是只做做樣子就好?
倘若他倆不盡心,長公主必定要怪罪。
可要是他倆下狠手,一旦把這位弄傷了,事後太后那邊八成也要怪罪。
兩個太監遲疑著,任誰也不敢先動手。
「還愣著做什麼?」衛泱微微皺眉,口氣不善。
見衛泱要惱,兩個太監哪還有工夫多想,趕緊上前,一左一右的將容悅架了起來。
容悅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就範,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求衛泱開恩。
衛泱撫額,腦袋都快被容悅喊炸了。
她說要廢了翟清的手嗎?
還是說,要取了你容悅的性命?
這容悅是不是有些反應過度了。
狗血,簡直太狗血了!
衛泱都沒眼看,沒耳朵聽了。
容悅,你就盡情的喊吧,即便喊破了喉嚨,本公主也不會再搭理你了。
衛泱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往裡屋走。
誰知,衛泱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屋外一陣嘈雜。
她剛回身,預備命人出去瞧瞧什麼事,就見翟清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屋。
衛泱本就被容悅氣的火大,見在背後搞鬼的翟清竟然敢在這個當口上現身,是又氣又覺得這傢伙來的很是時候。
翟清啊翟清,你就不怕你此番前來,有去無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