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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能肯定自己已經對那傢伙產生絕對信任了。

  「你……在排斥我?」阿蕈難以置信地反問。

  「為什麼搞得像我必須接納你一樣?我根本不認識你啊。」

  「你不認識我……什麼記憶都沒有了……」阿蕈呢喃著,身影在下一秒猛地拉開距離,破水面而出。

  祁淵被嚇得向後倒去,這才意識到原來那根本不是倒影,是有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水中。

  這個夢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阿蕈爬上岸,鼻尖幾乎要跟祁淵貼在一起。他瞪大雙眼,斬釘截鐵道:「你必須留下。」

  「憑什麼?我不要。」

  「……你會明白的。」

  祁淵被封喉叫醒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我會明白個屁。

  「兩小時。」

  天還沒亮。

  「三小時吧。」

  「兩小時。」

  祁淵忍不住在心裡罵:「驢都沒你倔。」

  他看著封喉躺下,決定在對方睡著前說點什麼。

  「封喉。」

  這兒就他們兩個,早就習慣了以「你我」稱呼彼此。

  突然被點到名字,封喉略顯意外地抬眼,回應道:「說。」

  「你的任務是救我出去,對嗎?」

  「當然。」

  祁淵盯住那棕色的眸子,確保其沒有因為謊言而顫抖。

  他又問:「那你說把屍體帶出去也是一樣的,是什麼意思?」

  「為了讓你聽話,嚇你的。」

  聽上去沒有破綻。

  「你不能騙我。」祁淵再次確認。

  「嗯。」封喉說,「我不騙你。」

  第18章 木槿

  祁淵還記得阿蕈說要來找他,所以當封喉停下腳步,按著他肩膀用嘴型無聲說附近有人的時候,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封喉觀察著四周,像一頭警覺的狼。

  祁淵也裝模作樣地屏住呼吸,不過完全猜不透能從這昏暗林間的薄霧中躥出什麼東西。

  突然,封喉猛地半轉過身,抬起槍指向右方。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個方向的巨樹後也閃出了人影,同樣將槍口對準了他。

  那人表情一開始是凌厲的,目光從在面對的二人間輾轉,最後似乎因辨認出封喉的臉,一下子柔和了,稍稍壓下槍,問:「封喉?你是那個十七隊的封喉吧?」

  由於穿著與封喉無異,髮型是幹練的短髮,直到聽見聲音,祁淵才反應過來站在不遠處的竟是位女性。

  封喉不為所動,依舊穩穩地舉著槍,警惕問道:「我可不認識你。你哪個隊的?」

  「六隊,木槿。」說著,她看了眼祁淵,「看來你找到它了。」進而欲要接近。

  見她邁近半步,封喉毫不猶豫地開了槍,由於太過突然,祁淵都嚇了一跳。

  子彈打進木槿先前躲避的那棵樹中,隨即爆燃了起來。

  封喉沉聲道:「六隊的行進道路和十七隊並不相交。」

  「真謹慎……不愧是你,封喉。」木槿退回了原地,為表誠意率先放下了槍,舉起雙手。

  「別動,否則下一顆子彈的落點就不是樹了。」封喉冷冷地警告道,「六隊其他人呢?」

  「死了。」

  「怎麼回事?」

  「我更傾向於……坐下來慢慢說。」

  封喉稍作考慮:「儀器還在嗎?」

  「在。」

  「那測完菌化值再說。」

  封喉的決定是正確的——看面色,木槿狀態並不好,在不清楚六隊覆滅原因的情況下不能掉以輕心。

  幾分鐘後,木槿在寫有結果的紙條里包了個石頭,丟到封喉腳邊。確認其菌化值只有34,封喉終於允許了她的接近。

  木槿的長相偏中性,尤其是明朗的五官線條,自帶英氣。不過如果擦去臉上沾著的那些不明來路血污、待嘴角的傷口癒合,應該還會再顯得精緻柔和些。

  祁淵發現她總是把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於是心裡發毛,下意識躲在封喉身後。

  如果把自己成功救出的任務獎勵只能給一個人的話,他可不希望這個叫木槿的搶了封喉的功勞。

  「你認識我?」封喉問。

  「當然。」木槿笑了一下,「你比你想像得出名多了,畢竟進出樹林五次還肢體健全的人可不少見,更別提……這麼帥的。」

  封喉直接無視了她的恭維,問:「六隊怎麼了?」

  「先別提那個,你是我這三四天以來見到的唯一一個活人了,我不行了,幫我……拿一下……」說著,木槿把槍塞進封喉懷裡,人朝另一個方向倒去。

  幸虧封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非得後腦勺著地摔出個好歹。

  祁淵看封喉分不出手來,說:「槍給我,我幫你拿著。」

  封喉分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採取了他的建議。

  將木槿翻過身,封喉這才看見她後背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周圍散布的小擦傷相比之下完全不算什麼。

  「有蘑菇嗎?」祁淵不敢看。

  「還沒有,希望以後也別有。」封喉將木槿放平,褪去她的外衣,捲起打底衫,露出傷口。然後熟練地取出急救箱,為其消毒。

  傷口的邊緣已經發白,開口太大無法自行癒合,封喉只能對齊進行縫合。

  祁淵不敢打攪他,抱著槍安靜蹲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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