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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封喉結束了包紮。他用手腕背部蹭掉額前細汗,為木槿重新披好衣服。

  木槿丟失了除了槍以外的所有工具和物資,這就意味著她生不了火,也獲取不到多少水源。期間還負傷行進,天知道她是怎麼撐過的三天。

  「拿著這個,去取點喝的來。」說著,封喉把楔子丟給祁淵。

  祁淵懂事地照做了,端著樹汁回來問:「我們要背著她繼續前進嗎?」

  「不。」封喉否定了,接過器皿,將水餵給木槿,「我沒辦法同時照顧昏迷的人和小孩,等她醒過來再說。」

  祁淵辯駁道:「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不是小孩。」

  封喉冷笑一聲:「等你遇見菌化人第一反應不是叫我名字了,我再考慮相信。」

  第19章 賭氣

  木槿醒過來是幾個小時後的事兒了,封喉和祁淵正在烤蘑菇。

  她像個一樣爬到火堆旁,握住封喉的手腕,拖著長音沙啞道:「給……給我一串……」

  「等會兒,還沒熟。」

  木槿哆哆嗦嗦比了個「三」,說:「三天,我三天沒吃東西了,你懂嗎?」

  等幾串蘑菇下肚,木槿才提起自己背後的傷。

  「你縫的?」她問封喉。

  「嗯。」

  木槿用調侃的方式表示感謝:「看不出啊,挺厲害,還會針線活兒。」

  封喉瞥了她一眼:「吃飽了有力氣貧了?」

  木槿笑道:「跟我們封大隊長在一塊兒,沒力氣也得有力氣。」

  祁淵意識到木槿是歡脫健談的性格,而且對封喉甚是仰慕。

  他習慣了只有和封喉兩個人的日子,現在多了一個,他插不進嘴,沒由來地覺得不舒服。

  「行了,說正事兒。6隊到底怎麼了?」

  木槿的表情很快嚴肅下來,她回答說:「遇上了野人,新遷移歸來的。它們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發動了襲擊,仿佛是有計劃的一般。」

  「你確定其他隊員都殉職了嗎?」

  「確定。」

  「屍體呢?」

  「很遺憾,來不及處理。」

  「野人大概有多少?」

  兩人快速地做著問答,沒人注意到祁淵沒了神采的臉色。

  「幾十個吧,殺了一部分,完全招架不來。」木槿說,「我幾乎已經要分不清是菌化人還是野人了,它們身上都是肉眼可見的菌化病變。」

  「嗯……看來是新情報,記著回去上報一下。這兒距離你們6隊行進路線也不算太遠,要多加小心。」

  「好。不過你都找到它了……」木槿指了指祁淵,「新情報還有必要嗎?」

  「不關我的事。我只負責服從規定。」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你懂的。」木槿對封喉說。

  祁淵難以置信地眨眨眼睛,一時接受不來自己竟成了局外人。

  封喉點了下頭,然後側過身對祁淵道:「你該去解手了。」

  「我還不想去。」祁淵拒絕道。

  「不,你想。」封喉解下表,交給祁淵,「五分鐘後回來。」

  即便想不通緣由,祁淵還是罵罵咧咧地爬起來走了。

  天色以晚,林間陷入昏暗。

  祁淵回頭看了看那火堆,見還醒目,乾脆再走遠些,眼不見心不煩。

  「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他憤恨地踢向樹幹,「都說了我不是小孩。」

  明明他的訴求很簡單,只不過希望能像自己信任封喉一樣得到封喉的信任。

  結果現在有了別人交心,封喉乾的第一件事兒還是把他踹開。

  這不公平。

  作為賭氣,祁淵故意晚了一分鐘返回,就想看看封喉會不會以為他走丟了。結果回去一看,他發現這傢伙正幫木槿保養槍枝,全然把他忘到了腦後一般。

  他厭惡被封喉忽視的感覺。要知道,封喉甚至沒意識到他只吃了兩串蘑菇就結束了晚餐時間。

  於是祁淵一屁股坐在封喉身旁,然後沒好氣地把手錶扔到他腳邊。

  封喉撿起表戴好,沒過問他誤時的原因,而是說:「南星的夜視儀要給木槿用了。」

  陳述句。意思是祁淵只有知情權,沒有決定權。

  「不要。」

  好不容易聽話懂事了一陣子,現在突然又逆反起來,封喉後知後覺地微微一怔。但他也沒太在意,隨後直白道:「你說了不算。」

  「可你把那個夜視儀給我了。」

  「只是借你。」

  「那本來也不是你的,是南星的。」祁淵執拗道,「現在是我的了。」

  他找到放在不遠處地上的夜視儀,跑過去抓起抱在懷裡。

  封喉全然沒有關注到祁淵發脾氣的原因,生硬地講著道理:「今晚我和木槿輪班,你踏實睡覺,要夜視儀幹什麼?」

  「我不管。我就不給。」

  「都說了——」

  「算了。」木槿打斷道,「你睡覺的時候就把夜視儀借給我吧。」

  轉眼的功夫,祁淵已經抱著夜視儀鑽進敞篷里去了。

  封喉看著那小子從帳篷裡面把拉鏈拉上,嘆氣道:「只能這樣了……」

  祁淵縮在帳篷里,明明成功將夜視儀占為己有,心情卻沒有半點好轉。

  他能隱約聽見封喉和木槿的談話——

  「你不去哄它嗎?毛還是儘早順順的好,現在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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