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飛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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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算她另外三樣法寶。一是歸雁宗秘法——飛雁步。飛雁步乃當今世上頂尖秘籍之四,有言說,朝見飛雁步,暮留三人影。而牧畫扇的飛雁步,早已大成。雖說現在沒有了化力加成,她只能施展不足十之一,但是對一般修士來言,根本對這種世間罕見的步法無可奈何。二就是她那個奇怪的能力,墓麼麼稱這種能力為靈力。通過靈力,她可以輕易看穿狐素如經脈內化力的流動,知曉她經脈的空門,配合飛雁步足以一擊封其經脈。那麼,她可以躲,可以控,但是怎麼攻?攻,只能靠髏笑笑的屍儡了。

  以上任何一條單獨列出都不足讓她殺狐素如,可是加起來,就足以讓墓麼麼把一個基本沒有實戰經驗的狐素如給廢了。青藤試三甲,就是她墓麼麼作為一個小小凡人隔世征途的起點,也是她作為陽煞,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獠牙。所以,無論如何,前三名必有我墓麼麼一席。

  然於此夜深人靜時,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墓麼么正因劇痛而蜷縮起來的身子忽然平靜,她冷冷地盯著門口:「誰?」無人應答。她打開了門,門外亦無人,只有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琉璃瓶,瓶下還有一紙,放在地上。瓶內,是一丹藥。墓麼麼看著那藥,表情陰晴不定。

  第三日寅時,五強早早來到了懷嬋閣四層。奇葩依然自帶絕緣體氣場,自個兒占據了一大片空地,靜坐調息。弗羽乙乙和翎瓏不知道怎麼勾搭到一起了,一直冷麵朝天的她竟然時不時還會露出笑意,上挑的狐眼滿是嗔意。藺雀歌立於一邊,同樣靜坐調息,可眼神里時不時流過一絲憂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墓麼麼出現的時候,除了奇葩,幾個人的視線都不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似乎早已習慣被人這樣盯著,謙和地笑了一下,選了一個角落裡坐定,顯然也是不打算多說些什麼。

  「她的傷好很多了。」翎瓏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有些發呆的弗羽乙乙「啊」了一下,沒有緩過神。翎瓏仍看著墓麼麼那邊,說:「先前和狐素如那一場比賽,她受了重傷。可能你們看不出來,但是我對於受傷的人特別敏感。她最少斷了四根肋骨,肩,腰……可是,現在她竟然差不多痊癒了,定是吃了什麼絕品丹藥。這個普通凡人比我們想像中要厲害太多了。」她話語間,已隱隱地流露出敬佩的意味。

  弗羽乙乙沒有應聲,還在看著墓麼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時,門被人推開。來人正是柳明和郭亮。兩人看到眾人都在,點了點頭。柳明拿著手裡的圓皿上前一步:「你們五人前來抽籤,簽上就是你們的比賽場次。抽到零的,輪空。」

  五個人依次上前。翎瓏第一個,然後是弗羽乙乙、藺雀歌,再後就是墓麼麼、奇葩。墓麼麼慢慢打開手裡的簽紙,看到上面的字,她沉默了幾秒鐘,抬頭看了看四周。郭亮在盯著她看,表情充滿了仇視和敵對。而柳明則目光平靜,哪裡都沒有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靈子們,然後忽然注意到了藺雀歌。藺雀歌並沒有打開手裡的簽紙,而是看向她的方向。她顯然沒想到墓麼麼會抬頭看她,面紗下的目光一閃躲,繼而垂下視線,打開了手裡的簽紙。

  見此情形,墓麼麼摸著手裡的簽紙,眨了兩下眼,清楚地看見了上面浮動的化力和幻陣。心裡,一片瞭然。所以說,你們又在坑我。「染霜對戰翎瓏,藺雀歌對戰弗羽乙乙,墓麼麼輪空。」柳明收走紙,平靜地宣布。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比如說弗羽乙乙,心裡出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而其他幾人有冷漠,也有閃躲。就在他開口準備宣布比賽時間和規則的時候,墓麼麼打斷了他。「等下。」

  郭亮眯起了眼睛,眼裡的殺機濃郁至極。墓麼麼走到柳明面前,伸出了手:「我要看簽紙。」柳明愣了,隨即皺眉:「胡鬧,既你輪空,就趕緊回家休息,莫要太過分。」

  「為什麼不敢給我看?是因為那簽紙上,下了幻陣?」墓麼麼笑著,聲音依然平和。

  「墓麼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無中生有地挑釁青藤試,我一定判你個蔑官之罪。」郭亮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了墓麼麼的肩膀。他很用力。最起碼,用的力氣足夠墓麼麼的肩膀上青紫很久。作為一個凡人,她應該痛叫出聲。可是她只是側過臉頰,垂眼看著郭亮粗糙的手,眉尖挑了一下,眼下的桃妝輕微顫動。

  「我要看簽紙。」她仍然堅持。郭亮又用力多了兩分,「墓麼麼,規矩就是這麼定的,別太過分!你還敢不服?」墓麼麼點了點頭:「嗯,我不服。」郭亮哈哈一笑:「那就憋著。」少女終於默然不語垂下了頭。他一臉解恨的表情,胸口因為這個該死的凡人而鬱結的悶氣散了不少,手也下意識鬆開了。然而本能突然警鈴大作,臉上劇痛,他居高臨下的視線忽然急速變高,然後拉伸,最後迅猛低落下來。一聲悶叫。他慌忙回過神的時候,竟捂臉一手伏在了地上就地半跪下去。少女的動作太過迅速,直接而乾脆,一巴掌連著一個慘痛的過肩摔,沒有絲毫多餘動作。房內幾聲驚呼,一個堂堂五化的長老竟然被一個凡人給打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揉了揉眼睛,一時間竟沒人反應過來下一步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你……你……你!」郭亮臉上新鮮的五個指印,更加襯托得一張黑臉沒了旁的顏色,如生了鐵鏽的黑鍋。「墓麼麼,你找死!」

  「說實話,是你郭亮郭大人在找死。」她提起裙裾,露出藕色鞋尖,一步步慢悠悠地朝郭亮走去,「我和狐素如比武的時候,你郭大人沒有任何理由強行插手,還打傷了我。死傷不論是你們說的,出來攔著不讓我殺人的也是你們。這青藤試的規則我看在你郭大人眼裡,如同廢紙一張。而現在,你還想殺了我?哦對了,我已經是五強了,青藤五子命由月眷,除疏紅苑不可殺之,違者,皆殺。」隨著她不緊不慢的話語,離他只有一尺之距,她指著自己的脖子,稍微偏了偏腦袋,「來,這裡,瞄準點。」

  這時,柳明趕忙攔在二人中間,抓住了郭亮的手小聲道:「郭長老,別忘記還有楚相在。」郭亮已經氣得不能言語,他死死盯著面前的墓麼麼,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很可惜,你不敢。」墓麼麼笑眯眯地正了正脖子,「郭大人看起來很是不服?不服,您就憋著!」

  她輕飄飄撂下一句話,也不再看郭亮,而是繼續看著柳明:「柳大人,這簽紙做沒做手腳,在場的都心知肚明。畢竟我一個凡人,沒有化力無法感知上面的陣法波動。有人怕我進前三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我就想問一句,這事兒,疏紅苑知道嗎?聖帝知道嗎?怕是不知。那麼,要是他們知道,你們是準備誰先死而後已,誰又前仆後繼?」一邊說著,墓麼麼一邊從手裡拿出了一張簽紙。柳明和郭亮的臉色立馬變了。那簽紙,竟和他們發下去的簽紙一模一樣,連上面的幻陣都是同樣的。柳明趕緊去數圓皿里的簽紙,震驚地發現收上來的墓麼麼那張,竟然只是一張普通的絹紙。

  兩人臉色瞬間慘白,驚恐之下,柳明言手一抬,指著門外大聲說道,「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拿著一張什麼紙就在這裡信口雌黃!來人,把她給我拿下趕出懷嬋閣!」

  墓麼麼拿著簽紙在眼前晃了兩下,輕描淡寫地說:「柳大人,你確定還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嗎?」柳明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慢慢放了下來。

  「重新抽籤,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想,在場的幾位都不會亂說話。對吧?」墓麼麼信步在房間裡走著,經過藺雀歌身側時,停了下來,「或者,有哪位不希望重新抽籤?」她話畢,房間有些詭異的靜謐。幾個人各懷心思,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令墓麼麼沒有想到的是,打破平靜的不是藺雀歌,不是話癆弗羽乙乙,而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那位。

  「重新抽籤。」他語氣冷硬,每個字都好比一個冰塊砸在地上。身旁的藺雀歌輕輕吐了口氣,眼神不再閃躲,溫柔而婉約地說:「我同意。」

  「不行!」翎瓏卻站了出來,她緊蹙著眉,「你說幻陣就幻陣了?抽籤既然已經有結果了,不能再改!」說完,她看向了身旁的弗羽乙乙,試圖爭取他的支持。弗羽乙乙顯得些許苦惱,他看了一眼翎瓏,又看了一眼墓麼麼,苦惱更甚。翎瓏很明顯不願再次抽籤,她害怕她是那個輪空的。而墓麼麼,好吧,你說你既然都已經受傷了,就放棄了不好嗎?是,她第一時間察覺出來那個簽紙上動了手腳,知道怕又是臨仙門搗的鬼,但是已經是五強了,為何還非要爭一個高下?要知道,這幾個人,哪一個都不好惹好嗎?能贏狐素如,說明你有點本事,可這幾個人和狐素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哪一個你也不是對手啊!

  可是,可是……弗羽乙乙又看了一眼墓麼麼,啞巴了。不知何因,看著墓麼麼那種眼神和表情,他總能想起她那日在樹下抬眼望他的情形。如果他站在翎瓏那邊,墓麼麼定是會生他氣的吧?弗羽乙乙嘆了一口長氣,苦惱地擺了擺手,道:「重新抽籤!」

  末了,他下意識側目尋她的身影。而果真如他意,她回眸側眼,淺淺一笑,眼角的桃妝生動得好似讓他於此時聞到了桃花香。柳明長長呼吸了兩口氣,深深地看了墓麼麼一眼:「墓姑娘,你這次可莫要後悔。」說完,他拉著郭亮走了出去。一刻之後。柳明重新進來了,郭亮沒有。他拿著圓皿,走到房間中央:「抽籤,墓麼麼,這次你先來。」對決表很快出來了。弗羽乙乙對藺雀歌,染霜對墓麼麼。翎瓏,輪空。這個結果,翎瓏自然不服,她氣憤地扔掉簽紙,平素冷麵的臉此時更添寒霜:「憑什麼她要重新抽就可以?我不服!」

  柳明蠟黃的臉色難堪到了極點,可是這個時候,有人出來給他解圍了。

  「可以棄權吧?我棄權。」弗羽乙乙上前兩步,把手裡的簽紙給了翎瓏,又撿起了地上的簽紙放在了柳明手裡的圓皿里。「反正我誰也打不過。」他揚了揚手,轉過頭來又沖翎瓏輕眨了一下左眼,溫柔裡帶著一股子浪蕩氣。弗羽乙乙的退出讓整個形勢有些尷尬,不是這幾個靈子們尷尬,也不是柳明和郭亮尷尬,而是坐在背後的大佬們非常尷尬。比如現在一個中年白面尖頜男人,一雙鷹眼半闔半開,顴骨高凸,五官肅穆凌厲,綸巾中一把小劍沒於髮髻,頗有俠意。他著青灰帛衣立於高庭,四周雲掩霧藏,一旁仙池邊三三兩兩立著幾個姿態優雅的仙鶴。「那個叫墓麼麼的,還是進了第三節?」他聲音中氣十足,聽到人耳里,似一把古劍出鞘般沉銳。

  「是的,門主。」他身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郭亮。

  「雀歌還是隨她母親,性子柔了點兒。真叫墓麼麼進了前三,我怎麼向那隻老狐狸交代。」

  「那個柳明什麼的,也太不聰慧了點,還讓那個破落子給趕出來了,麻煩得很。」

  「窯子裡是不是來人盯著了?」被稱為門主的男人自說自話半天,末了話尾一轉。

  「怕是如此。」從來囂張眼高於頂的郭亮此刻頭低得像一隻鵪鶉,大氣都沒敢多喘。

  「殺也殺不得,趕也趕不得。那跟雀歌說,收進來吧。」隨後瞥了他一眼,看郭亮腿一軟咕咚一聲跪了下去,擺了擺手,「那還不快回去通知下雀歌?」

  第三節比賽和前兩節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可以用自己的靈器,這對於其他人而言是個好事,可對於墓麼麼來說基本是廢話。而由於弗羽乙乙的退出,現在只餘四人。根據抽籤,頂替了弗羽乙乙的翎瓏對決藺雀歌,那麼墓麼麼的對手,就是那個叫染霜的奇葩。

  「你很強。」隔著面罩,奇葩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墓麼麼一怔,繼而淺淺一笑:「謝謝,你也是。」

  「所以,我會光明正大地擊敗你,那麼,」他停頓了很久,最後才說,「你會死。」

  「哦。」墓麼麼還是覺得不想和他說話,命元不和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一聲考令,奇葩緩緩拔出了身後的劍。墓麼麼並不是初次知他劍意,可如此近距離才知其中可怕。他修長的手指反握著古樸劍柄,遠看之去,柄為烏木,頂盤鏤雕梅珠,內有玄妙光澤如水般流溢。劍隨心起,息冷成煙,成霧,聚他身側,於她眼前,一片茫茫冷煙寒霧。

  「你為何不拔劍?」他持劍遙指,霧成龍骨。

  「我沒有唄。」墓麼麼聳了聳肩膀,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幾塊靈石。

  奇葩沉默了很久:「你想死。」

  「當然不想。」墓麼麼抬眼之時,眼神里的戲謔已換成一片熒灰,整個人氣場陡然一凜。

  奇葩並沒有動。他看著對面的女子,她正上下掂量著手裡的靈石,顯得那麼散漫隨意,可他心裡卻沒來由的分外警覺,發沉得很。這麼一想,手裡的劍氣就更濃了幾分。轟!沒有任何前兆,一道直接凜然的劍意直奔她面前,似要將她一斬為二。然讓他無法理解的一幕出現了,女子只是側了身子,腳下兩步奇特的步法,竟沒有任何損傷地避開了。他並不在意,腳下一動,幾個步間,劍已出了數十次,身如閃電,快得無與倫比,更不消說隨他劍舞,冷霧凝成陣陣狂風,瘋狂想要將她湮沒其中,很明顯是準備直接碾死她。

  飛雁步使得艱難無比,她想用對付狐素如的方法顯然不成,但無論如何,想贏奇葩的關鍵,和對付狐素如是一樣的,就是找到他的破綻。在他身形劍影之間,雖然身法與招數之中仍有破綻,但瞬息即逝,無法乘虛而入。於是,好似一道不可解的難題擺在了墓麼麼的眼前:對方的招數太快,化力太猛,破綻是有,卻並不是她凡人之力所能把握的。

  轉瞬間,奇葩已出百劍,而化力所具冰術已出三四有餘。墓麼麼顯然沒有了面對狐素如時的從容,她呼吸急促,身上擦傷不計其數,最要命的是,剛才飛雁步一個未跟上,被奇葩狠狠撩了一劍在右臂,顯是入骨。墓麼麼在心裡罵了句髒話準備再躲,可並沒有等來對方的劍和冰。奇葩竟不再攻擊她,而是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若有所思。

  「你為何會飛雁步?」奇葩的聲音忽然在墓麼麼腦海中響起。呼吸陡然一滯,本來喘息有些狼狽的墓麼麼,幾乎瞬間恢復了平靜。她定了兩息,捏著靈石狠狠朝他飛了過去。果然,被他一劍擋了下來。她一個輕笑,抬步錯腿又是一個靈石飛出。奇葩再次打掉靈石,微微偏了一下頭,靈音再次傳入她腦中:「飛雁步是歸雁宗絕學,可歸雁宗已滅。你是誰?」

  他罕見地說了連貫有章的話,可墓麼麼一點理他的意思都沒有,繼續扔著靈石,全然不顧奇葩好像陷入了一種艱難的抉擇。「贏,她死。輸,壞。」奇葩嘟嘟囔囔,一字字磕巴著說。而墓麼麼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她左手食指靈石直擊奇葩拿劍的左手關節上方兩寸處,右腳一個前踢,側身一翻,靈巧躍了數步,右手一個靈石斜上扔中奇葩的左肋之下某點。果然如她所料,奇葩手中霧劍驀然翻過,躲過第一個靈石,緊接著霧劍斜刺,單手一個刁鑽的劍勢就衝著墓麼麼的頸部挑來。

  而她嘴角一挑,低頭側臉,劍鋒刺破她耳,順帶出一片血光和一條斷開的髮帶。她輕盈一個閃身傾身斜撲於地,一手支地,髮髻散了一半,帶著血絲撩過嘴角,一臉得手的快笑。她差點就命喪劍下,怎麼還能笑得出?奇葩一個晃神,忽覺右後小腿驟然一麻。他警覺地愣是沒跪下去,化力轟然湧出,竟支出一片冰錐,撐住了重心不穩的身體。可讓他怎麼也想不通的是,只不過是一步亂,怎就步步亂了?他還沒來得及去思索,四面八方就不停地飛來靈石,以各種刁鑽詭異的角度朝他攻來。不過是靈石而已,他的確先前因從未見過這種攻擊路數,心裡還忌憚幾分,可後來發現那個凡人的力量小得可憐之後,也就任她去了,可沒想到這些靈石竟然可以無比精準地妨礙他的劍勢,打亂他的步法。

  而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一個小小的靈石,擊到身上的程度對他而言本來應該是蟻蟲夾咬一樣不痛不癢,可為何每受一擊,身體裡的化力就會突兀滯住,仿佛被人從中掐斷了經脈。奇葩畢竟是奇葩,他對戰鬥的感知力真可謂天才,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解決辦法,那就是拉開距離,直接依劍勢用大面積碾壓的化術攻擊和防禦,這樣一來,不論墓麼麼到底如何用一個小小靈石就可以做到的這個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不過,他仍然不明白,為何這個小小凡人對於戰鬥節奏的把握精準到可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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