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突發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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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場比賽,開始。眾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中間的房間裡,暗自揣摩那個丫頭會死得多麼悽慘。宣告考令的考官手心都綿密地出了一層細汗,可立於房間之內本該最緊張的女子,單手握鞭,呼吸勻稱。對面的狐素如雖著統一素服,褪去一身華飾,可那種上位者的天然貴氣仍毫無遮掩。抬起手中彎劍,她眉宇間少了一分嬌俏,多了三分英氣:「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時間吧。」

  墓麼麼拉伸著手裡的長鞭,很是滿意。此鞭乃骨鞭,不同於普通軟鞭,它更注重骨架和重量,缺點就是太過沉重,不靈巧,不利於化力施放,屬於冷門武器中的大冷門。猛一打鞭,聲似狼嘯,直到這時,她才抬起頭看向狐素如,仍是笑著的。

  狐素如第一次看到墓麼麼的時候,沒有緣由地異常厭惡她的笑容。她一次次激怒對方,可是墓麼麼始終都沒有露出過一次生氣的表情,每次都是或深或淺的笑容,眼神直接而乾脆。於此時,又見她笑,狐素如心裡怒氣更盛。從小到大,她是天狐族最受寵的公主,又是臨仙門的靈子,至尊至傲,敢正視她的人都寥寥無幾,更何況像墓麼麼這樣頂撞她,忤逆她,侮辱她?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她生平最憎惡的凡人!

  然而現在,這個凡人漸漸收起了笑容。那女人眨了兩下眼,甜膩濃烈的笑意被忽燃起的灰白螢光燒了個透,曾生機勃勃的湖綠眼波中,一把把死氣森森的鬼火幽幽地從她心魂最深處點亮了整雙眸。女子的笑容褪去得異常緩慢,也異常迅速。好像一張服帖的面具,慢慢在狐素如面前一點點剝落,露出一張死氣瀰漫的臉。

  「九公主,你可真知死這個字怎麼寫嗎?」空蕩的房間裡,少女不大的聲音如一陣陰風,颳得狐素如的後背竟密密起了一層薄汗。考令於此時,猛然響起。狐素如心神一個不穩,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好在那個女人是個凡人,所以,她根本沒有可能搶先一步攻擊我……吧。她這個想法剛想了一半,一串黑影裹挾著劇烈的風聲襲面而來,差點就被兜臉打個正著。

  「好快!」狐素如吃驚地發現,那個凡人的鞭子簡直快得可怕,在她面前瞬間就成片成面,封住了她的四周。更讓她吃驚的是,那個凡人不知道為何,竟然看穿了她每一次躲避的路線,鞭如其影,緊追不捨。可是,即便你鞭子再快,眼神再好,又有何用?不過是個毫無化力的凡人!於是,她冷笑一聲,沉息入心,體內的命元神魄得令甦醒,化力便如滾滾江潮湧入她每一條經脈,隨心而起,瞬發出體,輕易地凝聚成一個紫色光罩,將自己整個籠罩在內,任面前的鞭影再快,也只能無力地在光罩之外盤旋。這時,她眼角餘光瞥到了鞭影之後東北角方向,有一個人影正急速地動著。

  就是這個時候!狐素如心道來得正好,於是緊緊抓住了鞭影之中的空隙,迅猛地一個翻身跳躍,手裡的彎劍翻出一個劍花,化力順劍而行,如同出林之猛虎,瘋狂地朝那個方向撲去。

  瞬息,鞭子驟然停了下來。狐素如笑得好不得意,她清楚地感知到了劍鋒入人體的觸感,知道對面那人就算不死也得重傷了。然而,她忽覺腹部猛然一痛。她低下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本該落在地面上的骨鞭竟不知道何時緊緊纏上了自己的腰腹,骨鞭上的倒刺毫不留情地刺入血肉,隨著身後那人猛一用勁,竟將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拋了出去。

  讓狐素如更沒想到的是,只不過是傷了皮肉,也只不過是被人用鞭子甩了出去,她完全可以在撞在牆上之前停下來站住。然而,眼前一花,後背某一個位置又被一鞭狠狠掃到,頃刻,她只感覺整個身體幾如過電,軟麻萬分,竟在幾息之間使不出一點化力。

  砰!只聽一聲響。撞在房間的牆壁上摔倒於地,狐素如一口血噴了出去,她來不及驚訝錯愕,後背被攻擊到的地方緊接就是一陣劇痛,好像整個後腰的骨頭被打碎了一樣,無法動彈。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畢竟還有強橫的化力。可是不知為何,她身體裡的化力仿佛凝固了一般無法調用。狐素如的眼前一片發黑。這時,面前那少女一步一鞭聲慢慢朝她走來。走到狐素如面前,墓麼麼蹲下身子,用骨鞭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吐氣如蘭:「死這個字,第一筆是橫。」

  狐素如急火攻心之下,體內化力再次涌動起來。她反手一個劍花朝墓麼麼刺去,察覺刺了個空,她挺身起跳到一邊,擦了擦嘴角的血,指著墓麼麼:「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墓麼麼嘴角微揚,一甩長鞭,顯然是不打算回答她。而直到這時,狐素如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判斷沒有錯,剛才她的劍的確刺中了墓麼麼,她的肩膀處,鮮血浸透了衣服。如果是那個位置,墓麼麼應該因為劇痛胳膊不能動了才對。可是,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還可以雲淡風輕地甩著長鞭,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狐素如有些蒙。這個女人,有古怪。

  狐素如第一次收起了看輕她的態度,深吸兩口氣,屏息凝神,準備動真格了:「墓麼麼,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能逼得我用天狐九劍,你可以自豪地去死了。」話音剛落,她面色一冷,手裡的彎劍斜著向上飛了出去,化力竄體隨之,空中一劍竟幻成一隻白狐,化力凝結成紫煙垂於它身後如尾,朝墓麼麼兇悍地咬了過來。

  「第一式,狐影!」那狐靈動而兇悍,眼看劍鋒化成的獠牙就要刺穿墓麼麼的脖子。可於此時,一聲清脆的鈴鐺聲,竟無端出現一陣紅雲籠在了墓麼麼身前。煙雲散去,墓麼麼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只不過她面前多了個人影,一個衣衫腐敗、面色慘白的人,七竅流著血,瞳散唇白,渾身散發著腐臭氣息,手裡拿著一面幡,正是那面幡擋住了狐劍,使那狐近不得墓麼麼身旁一寸。

  看到此景,狐素如忍不住一聲驚叫,驚的是這分明就是個死人,叫的是:「墓麼麼,你果然作弊!你帶的這個死人一樣的東西,明顯就是作弊!考官,你還不宣布她失去資格嗎?」

  「九公主,哎。」墓麼麼搖了搖頭,口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個東西不叫死人,叫傀儡。一不是靈器,二不是符咒,用秘法召喚的。你爹他知道你這麼打垔殺苑的臉嗎?」早就退出門外的考官顯然能聽見也能看見裡面發生的一切。他默不作聲,好像是在請示著什麼。很快,裁決下來了。

  「不算作弊,比賽繼續!」考官的聲音清晰地迴響在房間內。狐素如想破天也不會想到,墓麼麼一個普通凡人竟會什麼該死的傀儡術。更何況,她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的接觸,那個傀儡正面受到狐劍的攻擊,竟然一點損傷都沒有!這簡直太超出她的預期。

  可是墓麼麼不會給她思考的時間。墓麼麼嘴唇輕動,屍儡瞬息動了,隨著她的指揮,輕易地破開狐素如有些亂了章法的劍式。狐素如怎肯就此罷休,察覺到這個傀儡的強大,她第一時間想出了對策,傀儡強大,可你墓麼麼是肉體凡胎,我只要攻擊你就夠了。想法是好,可實施起來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墓麼麼每次都能完美避開她的攻擊,行動快得好像瞬移一樣。更奇怪的是,墓麼麼好像能看穿她的劍法套路,她的劍勢剛去,不是傀儡擋住,就是鞭子從一個刁鑽角度朝她命門襲來。

  這就相當於,狐素如要一邊跟一個肉體強悍的傀儡打,還要顧忌著墓麼麼的鞭子不能再像剛才一樣古怪地封了她的化力。狐素如作為臨仙門的第二靈子,已是三化中期的修為,可是她有一個最大的軟肋,極度缺乏實戰經驗。而這個缺點,隨著和墓麼麼戰鬥的深入,愈加凸顯。她根本無法分神一邊面對墓麼麼,一邊面對那個屍儡。

  「九公主,死的第二筆,是撇。」正在費力用劍破屍儡的拳法,她心知壞了,果然,一聲悶哼,歹毒一鞭抽在了右側大腿上,帶出一大片血花。大部分化力都在劍上的她根本來不及凝聚化力形成護盾保護腿部,於是吃了一個暗虧,主動脈似乎被割斷了,血流如注,迫得她單腿支撐跪在了地上。

  「死的第三筆,是橫折。」又是一句,狐素如果斷不再攻擊,想凝聚全身的化力形成護盾先保護自身,可是隨著那句話,屍儡一拳已經打在了她的後腰。她痛叫一聲,整個人飛出一丈之遠。「死的第四筆,是點。」

  「閣主,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跪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主考官柳明。整個房間靜謐得詭異,只有他流下的汗珠不斷地砸在地面上。側臥玉榻上的人,伸出一隻戴滿玉符的手,輕輕梳著懷裡小狗柔滑的白毛,聲音嘶啞:「我懷嬋閣幾時隨了藺姓?」他的話,總會奇異得如斷線的風箏,飄蕩在空蕩的房間內。不知是舊傷未愈還是緊張至極,柳明蠟黃的臉浮現一種悽慘的白色,他苦笑著抿著嘴:「閣主,先前我將墓麼麼的事告訴了臨仙門是我不對,可我真的對您對懷嬋閣沒有二心!」

  「呵……」那人笑聲乾澀,還帶了一絲促狹,「不過是怕我失勢,決定提前換個山頭。」

  「真的不是!」柳明使勁磕頭,「我是擔心閣主您現在再得罪了天狐族,懷嬋閣就真的沒翻身餘地了!」

  那人不語,可懷裡的小狗忽然睜開了眼睛,燃著火光的眼如嗜血的惡魔,不懷好意地死死盯住了柳明。「所以,你是覺得我怕了。」狗跳了下來,走到柳明身邊,圍著他慢慢轉圈,時不時還將鼻息湊到他後頸上,發出可怕的呼嚕嚕聲。

  「不是的!」

  「不是?規則是臨仙門非要改的,事也是臨仙門自個兒惹的,人也是臨仙門死活要殺的,怎麼,放的火燒到自己屁股了,就想起我懷嬋閣幫他們滅火了?我是九化失敗了,可我還能喘氣,懷嬋閣還沒倒!告訴藺藏鋒那宵小,脫褲子英雄穿褲子好漢的事他不嫌噁心,我嫌!」語落,玉榻崩碎,狂風從那人身上兇猛卷至柳明前,詭異地靜止了。那狗一爪子將柳明拍翻過去。「日後,你柳明就是臨仙門的長老了,你的大禮,我受不起!」

  倒在地上的狐素如,眼前一片虛華光影。她想起百花泉的蝴蝶,想起灑墨峰的松林,想起清琉宮的絲幔,想起她的父王抱著她經過這些地方,說:「小如以後是要當族長的。」可是父王,我好像當不上了。她劇烈咳嗽著,氣血翻湧。我要死了嗎?恍惚間,又聽見那個女人恐怖的聲音。「死的最後一筆……是……」狐素如抱著身體蜷成一團,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所有一切在面對真實的死亡的時候,變得那麼渺小而不堪。原來,死是這麼寫的。

  然而,四周一切卻因為一聲悶哼停住了。緊接著,就是一個懷抱將她攬在懷裡,不停地喊:「九公主,九公主!」是師叔啊!看來,我不會死了。墓麼麼,如果我未死,那麼,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因為郭亮的猛然一錘,墓麼麼猝不及防下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頭暈目眩了好久,耳朵里嗡鳴一片。她扶著牆悠悠站起,發現自己斷了幾根肋骨,內臟出血了。她吐了一口血,瞥了一眼旁邊的屍儡,怕是再有幾息,它就會消散了。這就意味著,郭亮,她打不過。

  「郭大人,您這是幾個意思?」墓麼麼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抬眼時,又掛上了笑容。只是因為臉上的血跡和傷痕,顯得這笑容戾氣滿滿。郭亮將昏過去的狐素如打橫抱起,轉身看著墓麼麼猶如看著一個死人。他本來就黑的臉色現在更是鐵青一片,青筋暴起,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朝外崩著:「墓麼麼,你好大的狗膽。」隨著他的話語,他落在一邊的巨錘一瞬聚滿化力,玄光暴漲,以極快的速度朝墓麼麼飛奔而來。這一錘的兇悍,明顯是要將她斃於此處。

  墓麼麼眯起了眼睛,竟也不閃躲。轟!巨錘於半空止住,離墓麼麼的臉只有一酒壺之距。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酒葫蘆,輕鬆地擋住了一個百倍於自己的巨錘,而它的主人,也慢悠悠地走到了墓麼麼的身邊。「郭亮,我看你的狗膽更大一些。」那人轉過身來,醉意熏熏的雙眼瞬間精光大現,有些微厚的嘴唇因為怒氣而在微微顫動。第二場比賽結束了。但是現在聚在一個華麗如宮殿的房間內的靈子門,並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反而整個房間內都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狐素如差點死了?」弗羽乙乙有些蒙,「假的吧?」

  「真的。」說話的是枯燈,他也受了傷,但是好在他機智萬分地第一時間認了輸。他有些忌憚地又離那個面罩男遠了幾步,「我瞅著郭亮把狐素如抱出來交給旁邊的奧醫的,那個悽慘啊。你沒看,臨仙門的現在都不在這裡嗎?都跟著奧醫走了。青藤試果然名不虛傳,都是怪物。」說到這裡,這幾個靈子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墓麼麼身上。比起狐素如,她似乎稍微好那麼一點。可是,仔細看去不難發現,她受傷也不輕。

  第一次,靈子們看向她的眼神有了別樣的情緒。有忌憚,亦有敬佩。弗羽乙乙忍不住走到了墓麼麼身邊,她閉著眼睛,睫毛顫抖得厲害,兩頰有不正常的紅暈,微翹的嘴角不時有血絲滲出。

  「你是來替你媳婦兒找我報仇的?」她也不睜眼,就察覺了來人是誰。

  「你……」弗羽乙乙一個你字出口,卻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狐素如畢竟面上和他有婚約,弗羽家和天狐族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麼一猶豫,不但話說不出口了,就連已經拿在手裡的丹藥,也慢慢握緊了。忽然門口起了一陣喧譁。為首的,是一個著普通布衫的男人,腰間垂著一個葫蘆,負手前行,腳步虛浮,眼神飄忽浪蕩。他身後跟著一臉鐵青的郭亮和面有頹色的柳明,以及四個著考官衣服的人。而藺雀歌此時正攙扶著不知是受傷還是哭得體力不支的苗妍,緊隨其後。

  那男人走到房間中央一處高台之上,摘下葫蘆仰面喝了一大口,末了擦了擦嘴,不大的眼睛裡好歹是清明了幾分:「諸位可能有的不認識我,我叫楚久。」誰不認識你啊!幾個靈子翻了翻白眼,就算不認識你,也認識你手裡那隻葫蘆吧——楚久,號酒蟲。世人更知他另外一個身份,隆國三大相之一的楚相。

  「我來宣布三件事:第一,五強決出,名單就不用我念了吧?」他頓了一下,「第二,第三節比賽,定於三日之後,採取抽籤制。」

  抽籤制?那就意味著,一定有一個人是輪空的,那麼,輪空那人得多幸運啊,都不用打了,直接進前三了?

  「第三,輪空之人,不列前三。」楚久說完這句,眼神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藺雀歌。什麼?眾人面面相覷,輪空那人不列前三的話,那麼前三名怎麼定?

  「大家不要做多餘的擔心,最終決出前三,還會根據前兩場的名次來定。由臨仙門和懷嬋閣的長老,以及我,來審定結果。」

  「那對於輪空那人豈不是很不公平?」向來少言寡語的垔殺苑的翎瓏,竟然開口了。楚相拿下葫蘆喝了一口酒:「機運,也是作為青藤子必不可少的。」

  回到休息處,墓麼麼剛進了門,就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她虛弱地扶著地站起來,爬到床上趴了上去,並不是先前被狐素如所傷的傷口不深,也不是被郭亮一錘打斷的肋骨不疼,而是跟她後背根骨的劇痛比起來,這些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霸天,給你移植根骨的時候,我給你留了點保命的東西。你每七塊根骨可以召喚一個宗師級的屍儡,他們會根據你的命令去死板地行動。拿著這個鈴鐺,搖晃三下,它就會出現。但你要記住,這東西不但需要你燃燒根骨召喚,還要吸你元氣。也就是說,是要你折命去用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不然真的不用等我出關,你這陽煞就死在自己手裡了。」

  她腦子裡浮現出髏笑笑說的話,沉心入腹觀察著自己的身體,知道他說的,並不是嚇她。因為現在的情況果如他警告,她的經脈枯萎速度更加迅速了。是的,就算不是和狐素如對決,墓麼麼也準備拼上一拼,試驗自己在汪若戟府上三年的修行成果。那是她作為一個凡人,該如何與修士為敵的設想。作為一個普通凡人,她沒有絲毫化力,力量上,速度上,神識上,都會被修士以崩山之勢碾壓。

  但是,她又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她是作為一個曾為尊者的修士廢掉的凡人。作為牧畫扇,她有尋常修士夢寐以求卻窺不到的最寶貴的東西,戰鬥經驗。她的身體裡,是一個尊者的記憶。作為尊者,她不僅僅有強悍的化力和躍天的雷靈,她更多的是一步步戰鬥上來的經驗。這些經驗,成了她的戰鬥本能。更何況,她牧畫扇是一個武痴,最愛之事,便是搜羅各個門派的功法來研究體悟,大凡得見的功法,她都能看穿其中的漏洞和命門。她想超越凡人與修士之間的鴻溝,要旨就在於看出敵手武功中的破綻,由此乘虛而入,一擊取勝。而狐素如這種剛入三化的修士所用的天狐劍,在墓麼麼眼裡,漏洞百出如稚子於大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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