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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嬴政登時冷下臉來,狠狠一拍案幾:「可有此事?」

  「這……」魏人們嚇得瑟瑟發抖,他們的確是想要拖住嬴政,然後偷偷對陳慎之動刑,到時候嬴政發現陳慎之死了,也是死無對證,哪知道魏詹身為魏人,卻跑來通風報信。

  嬴政立刻長身而起,冷聲道:「走,隨朕去圄犴!」

  「陛下!陛下!」幾個魏人追著嬴政,誰也沒能攔下嬴政。

  嬴政急匆匆趕到圄犴,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偷用私刑的三個獄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三個黑衣之人逾窗而走,陳慎之則是五花大綁的被綁在木架之上。

  嬴政冷笑:「若不是詹兒通報及時,朕來得及時,你的小命怕是無了。」

  陳慎之點頭笑道:「多謝陛下,多謝詹兒。」

  魏詹緊張的道:「公子,你沒事罷?」

  他說著,看到了陳慎之脖子上的掐痕,一張清秀的臉面立刻閃過狠色:「他們既然對公子下毒手?」

  陳慎之安撫道:「詹兒,沒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魏豹突然暴斃,他們痛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你倒是大度。」嬴政輕笑。

  陳慎之道:「慎之並非大度,不過換位思考罷了,而這個挑撥離間,暗中使壞的人,不也正是拿捏住了諸位這種心思麼?」

  嬴政沉下臉來,道:「你說……真正的黑手。」

  陳慎之點頭:「此人心思細膩,令人不寒而慄,且他甚至熟知王相、李相、魏豹三人的口味習慣,還能自由出入虎賁軍駐紮的燕飲之地,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齊。」

  嬴政眯起眼目:「這個禍根,必須拔⚹出來。」

  魏詹卻道:「可是……如何才能拔⚹出來?」

  陳慎之挑了挑每,似乎早有想法,道:「其實這個人的做法很容易理解,他讓李相中毒,王相安然無恙,無非是挑唆朝廷內部的儒法之爭,讓朝廷從內部瓦解。殺死魏豹,嫁禍給我,無非是挑唆齊人和魏人的外部爭鬥,雙管齊下,內部瓦解的同時,從外部加以分裂。這樣複雜的手法,目的無非一個……讓秦室滅亡。」

  「哼!」嬴政冷笑:「憑他?也配!」

  陳慎之道:「說起來,看不慣陛下您的仇家,還挺多,想要一個個排除到底是內鬼,還是外賊,需要時間,可是咱們的時間可不多,還要與這黑手競速。」

  嬴政看了一眼陳慎之,道:「看來……你已經有了法子。」

  陳慎之點頭道:「無錯,這法子其實也便宜,那黑手不是想要秦室大亂嗎?那很好啊,咱們送他一份套餐,讓天下再亂一些。」

  嬴政蹙眉:「如何更亂?」

  陳慎之笑道:「敵人在暗,陛下在明,俗話說得好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倘或這趟水再渾一些,把這黑手也扯下水,咱們都在暗處,平起平坐,想抓鬼……還不容易嗎?」

  「你是說……」嬴政說到此處,沒有再說下去。

  陳慎之笑道:「儒法爭鬥了,齊魏撕逼了,怎麼能沒有公卿之爭,兄弟鬩牆呢?」

  嬴政似乎明白了陳慎之的意思,點點頭,隨即垂頭掃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三個獄卒,道:「方才那闖進來的三個黑影,是甚麼人?」

  陳慎之眼眸微動,道:「這……他們三人蒙著面,進來就打暈了獄卒,陛下來得及時,他們又逃之夭夭,慎之也不知何人。」

  「哦?」嬴政挑眉:「那為何,朕聽到了交談之聲?」

  「交談?」陳慎之差點忘了,嬴政耳聰目明,不知是不是聽到了甚麼。

  但他話都說到此處了,也不好推翻,硬著頭皮道:「可能是獄卒被打昏的喊聲。」

  嬴政點點頭,沒有再問:「這些日子,你便在牢房中等候消息罷,朕……會親自將這潭水攪渾。」

  王綰壽宴之上,羣臣中毒,夏無且帶著醫官們忙碌,挨家挨戶的解毒開方,這毒藥的確是下在酸菜里的,因為酸菜是醃製的,味道濃郁,所以毒藥下在酸菜里,一般人根本嘗不出端倪,十分便宜。

  而這毒藥,經過夏無且查看,是一種東夷特有的毒草提煉而成。

  齊國在沒有滅亡之前,正好地處東夷,這種毒藥,其實便是齊國特有的,如此一來,就更是坐實了陳慎之下毒害人的說法。

  哪知道第二日一大早,宮中又亂套了。

  「怎麼回事?外面為何亂糟糟的,何人在宮中喧譁?」

  「你不知?出大事兒了!」

  「甚麼大事兒?還有比壽宴下毒,更大的大事兒?」

  「今日一早,有人密告長公子扶蘇,說長公子才是壽宴下毒之罪魁禍首!」

  「甚麼?!竟有此事?長公子溫文謙遜,絕不可能如此下作!」

  「不得不相信,虎賁軍在長公子的殿中,搜出了東夷特有的毒藥!」

  臣子們竊竊私語之時,前面越來越喧譁,公子嬰帶領著虎賁軍,沖入長公子扶蘇的殿中抓人,虎賁軍押解著扶蘇,竟還上了枷鎖,從政事堂門口路口。

  「長公子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兒!」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我看大公子才有嫌疑,誰不知大公子是養子,雖是大公子,卻永遠做不得長公子,這才誣陷給長公子!」

  「噓!禁言啊!」

  公子嬰耳聰目明,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們,不過沒有多說,親自押解著長子扶蘇往圄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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