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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嬰機敏的一眯眼目,試探的道:「如何這般問?」

  詹兒見他不回答自己,也不正面回答他,兩個人踢上了皮球:「也沒甚麼,詹兒不過隨口問問。最近我家公子不知怎麼的,脾性有些暴躁,若不是營中發生了不順心的事兒,也興許是天氣轉熱,燥熱的厲害,令公子的心情也不怎麼好了罷?」

  公子嬰一聽,心中更是警戒,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陳慎之一直沒有告訴詹兒,並非是不信任詹兒,而是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風險,且詹兒平日裡還要在假的陳慎之面前侍奉,絕對不能流出馬腳,所以陳慎之才沒有告訴詹兒,讓詹兒「本色出演」。

  公子嬰道:「你多慮了,興許真的是天兒熱的緣故。」

  詹兒可是心思最細膩之人,見公子嬰兩次搪塞自己,便知道這事兒絕對無法從公子嬰口中得知,而詹兒又聰敏如斯,他一聽公子嬰搪塞自己個兒,便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蹊蹺,絕不是天氣熱這麼簡單。

  詹兒突然笑了一聲,道:「多謝大公子解惑。」

  公子嬰見他笑起來,不由一愣,並非是詹兒笑起來太好看太生動,而是詹兒的笑意十足瞭然。

  隨即,詹兒轉身大步離去。

  公子嬰蹙著眉,暗自思量自己方才的做法,難道有甚麼紕漏……

  大軍還在行軍,腳程不慢,陳慎之躲在嬴政的天子輜車之中,好不滋潤,此時翹著腿躺在輜車豪華的軟榻上,手裡還捧著一卷簡牘,津津有味的讀著,越看越是入迷。

  嬴政見他歪在榻上,坐沒坐相,躺著也沒有躺著的模樣兒,最重要的是,當時的服飾,若是按照陳慎之這麼四仰八叉的躺著,那是會走光的。

  嬴政頭疼不已,伸手揉了揉額角,「啪!」打了一下陳慎之的膝蓋頭,道:「坐起來。」

  陳慎之咂咂嘴,不情願的在榻上鼓秋了兩下,並沒有坐起來,反而換了個姿勢,趴在榻上繼續看書。

  陳慎之的舉止歲還是不雅觀,但到底是不會走光了,也算是差強人意,嬴政便沒有對他抱太大的希望。

  嬴政沒好氣的道:「要不要給你端一些小零嘴兒,一面食一面看?」

  陳慎之眼睛一亮,隨即擺擺手,道:「多謝陛下,但慎之如今也嘗不出滋味兒來。」

  嬴政心說簡直蹬鼻子上臉。

  陳慎之看書看得入迷,端著書本的模樣,儼然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極具欺騙性。

  陳慎之看了一會子書,天子的輜車雖然有減震錯失,趕車也十足平穩,但這年頭的「公路」並不平坦,凹凹凸凸在所難免,如此情況看書,陳慎之難免有些暈車,莫名感覺不爽利,乾脆將簡牘放下來,歪頭睡一會子。

  陳慎之很快睡得香甜,甚至還打著小呼嚕,不能再愜意,嬴政在批閱文書,聽到小呼嚕的聲音,回頭一看,差點子冷笑出聲,還真是舒坦,朕這個做皇帝的,都沒你舒坦。

  嬴政正好批看完了一卷文書,瞥到陳慎之手邊的簡牘,這是陳慎之這兩日最愛看的,簡直愛不釋手,嬴政平日裡看公文還來不及,根本沒有閒暇時光去看「課外書」,眼看著陳慎之如此喜愛這卷簡牘,便來了興趣,也想看上一看,到底是如何的奇書。

  陳慎之此人雖然有點子「不堪」,但他到底是荀卿的關門弟子,文學造詣可見一斑,怎麼說也是飽讀書生之人,能讓他感興趣的簡牘,必然不俗。

  嬴政越想越好奇,悄無聲息的傾身而去,將簡牘從陳慎之手中慢慢抽出,大功告成,坐回來展開一看……

  嬴政:「……」

  這根本不是甚麼「雅書」,如此不堪入目,遍眼看去都是「親嘴兒」,有的地方竟還有臉紅心跳的配圖!

  陳慎之讀的並非是「正經書」,也是他無意間找到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話本」,圖文並茂,陳慎之博覽群書,以前可沒見過秦朝的小說,還有配圖的,因著新鮮,這兩日一直在「鑽研」。

  嬴政看著這不正經的內容,臉色陰沉的很,「嘭!」將簡牘扔回陳慎之身上。

  陳慎之被簡牘砸了一下,「啊……」喊了一聲,迷茫的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蹭了蹭壓出印子的臉頰和嘴角,道:「紮營了?」

  嬴政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輜車外面傳來趙高的聲音,道:「陛下,已到易水,天色昏沉,請示陛下是否紮營。」

  陳慎之登時點頭如搗蒜,道:「紮營罷紮營罷。」

  嬴政有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朗聲道:「紮營。」

  天色雖然不晚,但是有些陰沉,仿佛要隨時下雨,全軍駐軍,開始紮營。

  嬴政不像陳慎之那麼閒,幕府大帳紮好之後,便準備去幕府將批看的文書發放給羣臣,他臨走前還囑咐陳慎之,讓他老老實實在天子營帳中等著,不要亂跑。

  陳慎之誠懇的道:「請陛下放心,慎之哪裡會亂跑?決計不會誤了陛下的計劃的。」

  嬴政雖覺得陳慎之不著調,但大事兒上還是靠譜兒的,丟下一句「看點正經書」,便轉身里去了。

  陳慎之:「……」甚么正經書?

  嬴政離去之後,天子營帳便是陳慎之的天下了,他立刻往榻上一趟,抱著簡牘繼續瀏覽,津津有味的往下看去。

  「魏公子,您不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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