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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兒心裡偷偷的叨念:我還是太小看公子的「陰險」了。

  詹兒道:「原公子也是愛財之人,詹兒還道公子只愛見簡牘書卷呢。」

  魏詹跟著陳慎之這些日子,只見過他對書卷心動,甚麼美食、美女,都未曾令陳慎之多看一眼。

  其實不然,陳慎之也是個喜愛美食之人,只可惜他這具身子根本食不知味兒,所以對看書獨獨偏愛。

  陳慎之笑道:「愛財?慎之並不愛財,但喜愛銀錢帶來的便利。」

  陳慎之對錢財沒有太多的偏好,但是倘或有了銀錢,就能買很多很多的孤本真跡,陳慎之又如何能拒絕呢?

  再者說了,這年代兵荒馬亂的,若是有了銀錢傍身,也算是一個靠山,何樂而不為?

  陳慎之道:「走罷,燕飲的消息很快會傳下來,研究研究菜譜去。」

  很快,陛下要為歸降的狄縣大夫們擺宴的消息便傳開了。這次擺宴,不只是為白糖做廣告,還可以告訴狄縣更多的大夫,如果投誠,待遇不會很差,消息一傳開,必然也會動搖狄縣更多人的心思。

  這次燕飲,嬴政親自下達了詔令,一切情況,全都要聽從陳慎之的指揮,目的自然是讓陳慎之做白糖燕飲。

  因著嬴政與陳慎之晚間會對換身子,所以這次的燕飲,嬴政特意安排在了午間,如此一來,便不會發生「意外」了。

  「陛下。」趙高前來提醒:「該赴燕飲了。」

  嬴政一抬頭,都這個時辰了,的確該去參加宴飲了。

  自從那日裡陳慎之拿了白糖過來遊說嬴政,便再也沒有拿白糖過來了,嬴政也只是稍微嘗了一口白糖的滋味兒,還是白嘴食的,因此他並不知道白糖還能如何入菜。

  說到底,這次燕飲的好壞,嬴政心裡也是不清楚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簡牘,笑道:「朕倒要看看,你還能頑出甚麼花兒來。」

  嬴政更衣之後,便從幕府營帳中出來,準備參加燕飲,往燕飲的營帳去了。

  此次燕飲特意準備了營帳,十足的寬闊,嬴政走進去,卿大夫們已然都在了,見到嬴政,立刻拜下來作禮:「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嬴政掃眼看了一遍,沒見到陳慎之,必然還在膳房忙碌呢,便走到上手坐下來,形態威嚴又帶著一些虛偽的溫和,道:「諸位不必多禮,今日乃是為歸降的狄縣大夫們接風洗塵的燕飲,還請眾卿暢飲、開懷才是。」

  「謝陛下!」

  嬴政落座之後,羣臣便也落座,各自坐下來,嬴政道:「開席罷。」

  「開席——」

  寺人高聲通傳,絲竹之聲立刻奏樂,緊跟著宮女、女酒魚貫而入,手中捧著各色承槃,紛紛送上之眾卿的案幾。

  「這是甚麼菜色?」

  「以前從未見過,真真兒是聞所未聞。」

  「怎麼有股酸甜的滋味兒?」

  「這又是甚麼?」

  嬴政剛看到了新鮮的菜色,並不意外,畢竟這次燕飲是用白糖做成的燕飲,但也有一些好奇,陳慎之準備的這些菜色,一道都沒有重樣兒的,全是嬴政以前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菜色全部端上來,簡直琳琅滿目,陳慎之隨著宮人們最後入場,走進燕飲營帳,恭敬的作禮道:「慎之拜見陛下。」

  嬴政點點頭,道:「這次的燕飲,十足新鮮,有許多新奇的菜色,不如請上士給眾卿介紹介紹。」

  嬴政與陳慎之開啟了雙打模式,專門給了陳慎之一個解說的專場。

  陳慎之會意,立刻抓住機會,笑道:「陛下,諸位大夫,這些新鮮的菜色,乃是慎之利用不久前製作出來的白糖,料理而成的。」

  「白糖?」

  「是了,我聽說過。」

  「不就是那個玩物喪志的白糖罷?」

  「就是,能有甚麼新鮮的?」

  說起白糖,之前陳慎之用「神柘」製作白糖的事兒,那可是風風火火,傳得十足離奇,甚至有人說,陳慎之用神物來做白糖,簡直是禍國殃民。

  還有人覺得,糖類已經有了飴糖,這白糖的製作方法比飴糖困難許多,所以白糖根本沒有市場,都是糖類,還能變成咸口的不成?

  總之,卿大夫們覺得陳慎之用甘蔗做白糖,不過是為了好頑,好吃罷了,還能有甚麼太多的深意,頂令人看不起,如今還要把這些頑意搬到燕飲上來,實在有失體統,有傷風化,難登大雅之堂!

  陳慎之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之中,面上掛著溫柔和善的笑容,道:「這第一道菜,乃是甜口微酸的糖醋裡脊,裡脊肉細膩,沒有一絲肥油,外裹脆殼,食起來外焦里嫩,清甜四溢,絕不膩口,適合不喜食肥肉的人群。」

  陳慎之說的天花亂墜,卿大夫們大多數都不買帳。在場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能跟隨陛下扈行泰山封禪,絕對地位斐然,誰沒吃過飴糖?飴糖全都當成小零嘴,雖平民百姓食不起,但他們吃的夠不夠了,根本對白糖不屑一顧。

  嬴政挑了挑眉,他便知道,不會有人買帳的,不然陳慎之也不會讓自己來做「廣告。」

  陳慎之微微抬起頭來,對著上手的嬴政打了個眼色,甚至眨了眨眼,示意是該嬴政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嬴政見陳慎之對自己「擠眉弄眼」,眼皮一跳,這大庭廣眾的,做如此表情成何體統,若是叫旁人看到了,定然會以為陳慎之又要「禍國殃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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