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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嬰上前解開詹兒的束縛,卸掉他的枷鎖,詹兒竟然一動不動,「哐啷」一聲,直接跌倒在地上,仿佛一灘爛泥似的。

  公子嬰皺了皺眉,一把撈住詹兒,陳慎之笑眯眯上前,溫柔款款的道:「好詹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無妨,無妨的,等回去公子給你好好補補身子,定能大好的。」

  陳慎之「陰陽怪氣」的說著,純屬給魏豹聽的,隨即對公子嬰道:「勞煩公子,幫慎之送詹兒去營帳歇息。」

  公子嬰點點頭,想要扶起詹兒,但魏詹仿佛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了根基,雙腿無力,根本不站起身來。

  公子嬰木著臉,當即一把將魏詹打橫抱起來,直接抱著魏詹離開了牢營。

  「狗賊!!叛賊!」魏豹仍然在憤怒大吼:「你們這群叛賊!!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陳慎之挑眉笑道:「魏二公子既然不願意歸順,那隻好便宜你的弟親了,說實在的……」

  陳慎之壓低了聲音,道:「其實陛下很是欣賞魏二公子,若是魏二公子願意歸順,陛下還準備將二公子封在昔日魏梁之地管理呢,只可惜啊……現在便宜你的弟親了。」

  魏豹眼神晃動,一瞬間似乎在想甚麼,仿佛有一點點的動搖,但很快又恢復了憤怒:「呸!你當我魏豹是甚麼人!?狗賊,休要輕賤與我!我魏豹與秦人不死不休!勢不兩立!」

  陳慎之聳了聳肩膀,道:「那魏公子便孤零零的,在老營中呆著罷。」

  說罷,陳慎之很是瀟灑,打起帳帘子離開營帳,徒留魏豹一個人破口大罵。

  陳慎之離開了牢營,公子嬰迎面走過來,道:「已然按照上士的吩咐,將魏詹送到了營帳下榻。」

  陳慎之點點頭,從牢營一出來,便收斂了奸臣的嘴臉,簡直是收放自如,道:「有勞公子了,還請公子找幾個醫官,為詹兒看診一番。」

  公子嬰道:「已然去尋了醫官,只是……」

  公子嬰有些猶豫,道:「只怕這魏詹性子倔的緊,不吃上士這一套。」

  「無妨,」陳慎之幽幽的道:「詹兒自是不吃我這一套,但魏豹不一樣,魏豹吃這套,等魏豹吃下整套之後,詹兒必然心灰意冷,到時候若有人悉心為詹兒照料傷口……詹兒此人最重感情,自小又沒甚麼童年,若是旁人對他一分好,他必然報之以十分,不怕打動不了詹兒。」

  公子嬰聽了陳慎之的話,一向冷酷木然的臉有幾分動容,拱手道:「這倒是提醒了子嬰,看來往后里不能開罪了上士。」

  陳慎之回禮道:「公子哪裡的話,慎之不過討口飯食。」

  陳慎之與公子嬰作別之後,便轉身往嬴政的營帳去復命。

  趙高通傳,陳慎之隨著趙高進入了營帳。

  「陛下,上士到了。」

  嬴政正在看書,手中握著簡牘,聽到趙高的話,將簡牘輕輕放在案幾之上,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道:「三弟來了,不必侷促,快坐。」

  陳慎之挑了挑眉,看來今兒個嬴政心情不錯,不然怎麼這般親昵的呼喚自己為三弟?

  陳慎之謝過,這才規矩的坐下來。

  嬴政笑道:「這大老遠兒的,便聽到了魏豹的罵聲,看來三弟的法子,初見成效?」

  「回陛下,」陳慎之道:「慎之正想呈稟此事。慎之擅作主張,將魏詹安置在了空置的營帳,還請陛下責罰。」

  「責罰甚麼?」嬴政道:「何罪之有?三弟全權負責此事,是朕親口詔令,為何要責罰與你?你做得對,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朕只要看到最後的結果便好了,你說對麼?」

  「陛下所言甚是。」陳慎之一臉平靜的「拍馬屁」。

  陳慎之正說話,外面有人又來通報:「陛下,右丞相求見。」

  竟然是新上任的右丞相李斯來了。

  李斯身為右相,這時候求見,必然是有甚麼重要的事情,多半是關於回程之事,畢竟封禪大典已經圓滿結束,如今是該回到咸陽都城的時候了。

  嬴政聽聞「右丞相」三個字,目光一動,似乎想到了甚麼,下意識看向陳慎之,隨即道:「三弟,你辛苦了,回去歇息罷,明日還要啟程回咸陽,路途遙遠,你這身子骨如此羸弱,還是要好好調養才是。」

  「敬諾,陛下。」陳慎之站起身來,作禮之後退出了營帳。

  在營帳門口,果然碰到了右丞相李斯。

  李斯身邊還有一人,是個生面孔,往日裡在營地沒見過,陳慎之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對李斯作禮道:「右相。」

  李斯笑眯眯的回禮,一點子沒有丞相的官架子,道:「原是君子啊。」

  在古代,君子是有身份之人,便像公子一樣,不是甚麼人都能稱呼的。陳慎之乃是齊國公子,但是如今齊國國滅,李斯再稱呼他公子不妥當。陳慎之乃是膳夫上士,但上士官階太低,稱呼起來又覺得是貶低於人,李斯這玲瓏的心竅著實機敏,便想出了君子這個稱謂。

  雅致,又不會開罪人。

  李斯笑道:「早聽為君子大才,這般算起來,咱們還算是師兄弟呢,改日裡不妨聚一聚。」

  陳慎之最近總是出入嬴政的營帳,還聽聞有過夜之事,李斯此人小心謹慎,不會因著陳慎之官位不高,便得罪了他。

  陳慎之道:「右相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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