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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道:「除此之外還能有誰?給朕盯緊了。」

  「是是,小臣敬諾!」

  大部隊開拔,從泰山到梁父山,若是日夜兼程,打馬一日便到,但是如此恢弘的大部隊腳程必然放慢,因此攏共需要三日。

  第二日仍然在下午紮營,嬴政安頓下來,便見到趙高前來,恭敬的道:「陛下,小臣打聽到,那新任的膳夫上士,用陛下親自吩咐打造的鍋子,做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嬴政已然否定道:「不是朕吩咐打造的鍋子。」

  不是?趙高一臉迷茫,難道不是陛下昨日連夜吩咐打造鍋子?急火火的,好似甚麼國家大事一般?

  趙高也不好忤逆嬴政意思,順著他的話道:「是陛下,那口鍋子,新任的膳夫上士用那口鍋子,做了一道……一道,哦是了,喚作鍋貼!」

  「鍋貼?」嬴政奇怪道:「那是何物?」

  趙高道:「小臣往日裡也是聞所未聞啊陛下,不過……馬上便是晚食,想必膳房會將這道鍋貼送來給陛下品嘗,還請陛下稍等片刻。」

  這天底下,還能有嬴政沒食過的東西?不過陳慎之總是搗鼓一些新鮮的,例如上次的「燈油」,這麼一想,嬴政其實還有些小小的期待,想看看這鍋貼,到底是何物。

  今日嬴政有些胃口,又怕對換之後,陳慎之用自己的身子暴飲暴食,便讓趙高提早安排了晚食,先用過晚膳,看陳慎之去哪裡再吃。

  寺人宮女魚貫而入,將晚食一樣樣擺放整齊,放眼望去,光是主食便有六種,簡直是琳琅滿目。

  嬴政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吃食都是他曾經見過的,攏共找了三遍,亦沒看到甚麼鍋貼?

  嬴政道:「鍋貼在何處?」

  趙高也是一頭霧水,連忙喚來膳夫上士,來的膳夫上士卻不是陳慎之,而是主廚的膳夫上士。

  上士一聽,嚇得咕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陛下!陛下饒命啊……那、那鍋貼,是新任膳夫上士所做,小臣往日裡聞所未聞,並不會此道,那新任膳夫上士只做了一份,端出去便沒回來,小臣也不知……不知他沒有將鍋貼進獻給陛下啊!」

  嬴政一聽,就做了一份,被陳慎之端走了,但是沒有拿到朕這裡來,難道他自己個兒食了?

  不,不對,嬴政恍然想起來,昨天夜裡頭陳慎之說了一嘴,這新作的吃食是要端給詹兒的,並非是給朕做的。

  嬴政一想到這裡,氣得險些又要犯了頭疾,陳慎之這小子,當真是說到做到,還真是不給朕食?

  嬴政看著案几上的美味佳肴,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當即黑著臉站起身來往外走。

  「陛下?」趙高呼喚了兩聲,也不知道陛下這是要去何處。

  嬴政要去何處?自然是要去關押魏國公子的牢營,他倒要看看,那隻給詹兒食的鍋貼,到底長甚麼模樣。

  陳慎之端著鍋貼離開了膳房,這鍋貼是他用新打的平底鍋做的,平底鍋用起來十分趁手,鍋貼自然做的也有模有樣。

  金燦燦的鍋貼,外皮焦黃,形似餃子,但是兩頭沒有封口,色澤新鮮的蝦仁正好卡在兩頭的開口處,一眼看上去,簡直令人食慾大開。

  陳慎之端著承槃,走到牢營門口,因著嬴政早有吩咐,所以守衛的侍衛見到陳慎之並沒有刁難,直接放行。

  陳慎之走進去,便看到了公子嬰,公子嬰負責審問,但兩日來沒有任何收穫,兩位魏國公子骨頭硬的很,誰也不肯歸降,誰也不肯鬆口。

  魏豹見到陳慎之走進來,手中端著承槃,承槃隱隱散著霸道噴香的氣息,不屑的啐了一聲:「怎麼?庸狗又要改變法子了?以為吃食便能叫我們投降不成!?我們魏梁的男兒,可是錚錚鐵骨的好漢!」

  陳慎之並不搭理魏豹,讓他自說自話,走到詹兒面前,笑眯眯的道:「魏梁人就算都是錚錚鐵骨的好漢,那也要吃飯不是麼?再者說了,詹兒可不是在魏梁長大的,詹兒是在我們臨淄長大的,不是麼?」

  魏豹一愣,魏詹聽到他這句話,慢慢抬起頭來。

  是了,陳慎之說得對,魏詹從小被送到齊國做細作,他可不是養尊處優的魏國公子,一直以來都是以奴隸僕役的身份長大的,他在魏梁的時日加起來,還沒有在齊國一半多。

  陳慎之將承槃擺在詹兒面前,道:「餓了罷?食罷。」

  詹兒眯著眼目,一來他不相信陳慎之有這樣的好心,畢竟他自小跟著齊國公子長大,知道幼公子殘忍暴虐,不然為何會被荀卿逐出師門?二來詹兒知道,陳慎之此番前來,必不是什麼好事,吃食只準備了一份,沒有見第二份,其中篤定有詐。

  詹兒沒說話,只看了陳慎之一眼,把目光直接收回去,不再多看。

  陳慎之並不在意詹兒的無禮,將承槃放在案几上,從袖袍中拿出一方帕子,輕輕的給詹兒擦著臉上的血跡和汗水。

  詹兒被陳慎之稍一觸碰,仿佛被電了一般,猛地向後一錯,狠狠瞪著陳慎之。

  陳慎之的手僵在半空,淡淡的道:「往日裡,我對你一定不好,很不好。」

  詹兒見他這幅模樣,眼中出現狐疑,不知陳慎之要搗甚麼鬼,冷聲道:「我已是階下囚,何必還惺惺作態如此呢?」

  陳慎之道:「慎之並非惺惺作態,你這般年紀,本應順心自在的,一定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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