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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嬰吃了一驚,嬴政動作的一瞬間,那絕對是練家子,且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公子嬰還道他真的是個小白臉兒。公子嬰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小白臉的殼子下面,其實是他殺伐果斷的君父嬴政……

  刺客頭子落網,眼神一橫,當即做出一個狠咬的動作,但是嬴政早有準備,「咔嚓!」一聲,出手如電,直接卸掉了刺客頭子的下巴,刺客頭子嘴裡的東西滾了出來,類似於一個逍遙丸,「咕咚」掉在地上。

  陳慎之看著那滾到腳邊的藥丸,恍然大悟,原來書中說的是真的,古代的刺客死士行刺失敗之後,真的會自盡,以死明志。

  刺客頭子被卸了下巴,說不出一句話來,嘴巴無力的張合著,發出「哇……唔……啊」的聲音,甚至還往外流口水。

  嬴政冷笑一聲:「想死?太便宜了,不是麼?」

  他說著,頂著陳慎之那雙溫柔和煦的丹鳳眼,眼神凌厲的掃過那些被抓的刺客,冷喝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若是有幡然悔悟者,如今還不遲。」

  「哼……」刺客頭子雖不能說話,但冷笑了一聲,即使不受控制的流著口水,還對著嬴政冷笑一聲,仿佛嗤之以鼻。

  果然,沒人說話,刺客都仿佛變成了啞巴,一個個心如止水,面容空洞,好像一隻只傀儡,失去了生命,根本聽不到嬴政的問話。

  章邯走過來道:「看這些刺客,應是訓練有素的死士,這麼盤問,或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訓練有素的死士,根本不怕盤問,也不怕毆打,遇到這樣的人是最棘手的。當年章邯還在軍隊的時候,也遇到過這些死士,簡直是油鹽不進,難對付的厲害,如果遇到這樣的人,抓住了也沒甚麼作用。

  嬴政微微頷首,道:「無妨,死士我見得多了,便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陳慎之挑了挑眉,看著僵持不語的死士,突然開口道:「我倒是有一法子。」

  眾人側頭去看陳慎之,陳慎之平靜篤定,那語氣辭調仿佛在說今兒個晚上食甚麼夜宵,淡淡的道:「死士自是不怕死的,這便便宜了我許多。我這手頭上,有一種新藥打算找人試藥,但因著新藥的毒性劇烈,只要服下去少許,便會腸穿肚爛,腹中劇痛無比,疼痛會持續幾天幾夜不能紓解,最後令服藥者活活折磨而死……正巧,用他們試藥罷,看看是真的硬骨頭,還是骨質疏鬆的硬骨頭。」

  嬴政當然聽不懂甚麼是骨質疏鬆,畢竟當時還沒這個名詞,但聽著陳慎之的話,不知為何,嬴政心底里莫名覺得有些「不靠譜兒」。

  為何不靠譜?因著陳慎之和嬴政是一併被追殺至此的,一到晚間他們便會對換,說句大白話兒,對方身上穿著甚麼樣兒的裡衣都一清二楚,嬴政怎麼不知道陳慎之手裡有毒物?若真是有毒物,當時在山砦上,放進蛋炒飯中讓刺客食了,豈不是事半功倍。

  嬴政眼皮一跳,看來陳慎之此子,是典型的說誑語不擬草稿的類型。

  刺客沒有嬴政想的那般多,只是嗤之以鼻,完全不當回事。

  陳慎之點點頭,道:「好,待我找找。」

  他說罷,背過身去,似乎在倒騰甚麼,嬴政心中當真好奇,便走過去兩步,探頭看了看。

  陳慎之如今是嬴政的身子,身材高大,肩膀很寬,背部直接擋住了刺客們探究的目光,雙手不停的搗騰,嬴政眼皮更是一跳……

  陳慎之搗騰的並非甚麼新鮮的毒物,而是——燈油!

  是了,燈油!

  嬴政一瞬間感覺自己的頭疾都犯了,然這是不可能的,因著陳慎之的軀體無知無感,自己個兒是感覺不到頭疾的。

  嬴政發現,陳慎之此人對燈油真真兒是,日前用燈油做了芝麻火燒,如今又要用燈油研製毒物?

  只見陳慎之將燈油從燈奴中倒出來,裝入一個破爛的石碗中,隨即慢條斯理的走到刺客面前,道:「這便是新鮮的毒物。」

  嬴政的擔心成真了,燈油真的是陳慎之口中的毒物……

  刺客們仍然不屑,都不多看一眼陳慎之手中的「毒物」。

  陳慎之隨意指向了其中一個刺客,道:「我觀你像個小頭目,那就你罷,來試試這新毒物。」

  章邯不需要他多說一句話,立刻大馬金刀的上前,一把鉗住那刺客的下巴,刺客奮力反抗,但是怎能拗得過章邯的手勁兒,燈油,不,是毒物,緩緩灌入刺客口中。

  芝麻油滑不溜溜兒,縈繞在舌尖,真別說有一股芝麻的香氣,但太油了,根本不在嗓子眼停留,直接順滑的滾進肚子裡,滿滿一大碗。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很好,靜等毒發便是了。」

  那刺客喝罵道:「豎子!我等忠於主上,絕不會開口!你還是殺了我等清閒!」

  「不急,」陳慎之十分篤定:「再等等。」

  芝麻油根本不是甚麼毒物,自然不會毒發身亡,然一口氣飲下這般多的芝麻油……可想而知,那便是極佳的潤腸劑!

  起初刺客並沒覺得有甚麼不妥,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刺客額角慢慢出現了一些薄汗,那感覺說不出來,只覺得腹中涌動,肚子一直在叫,類似於疼,但又有些難言之隱。

  陳慎之見他「難言之隱」的表情,幽幽一笑:「看來發作了,不急,腹疼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之後還會慢慢擴散,出現打冷顫、甚至幻覺的效果,最終一點點疼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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