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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何處?」

  就在那條人影即將走出屋舍之時,前一刻還閉目熟睡的公子嬰突然睜開了眼目,他的雙眼清明,根本沒有剛剛醒來的混沌。

  「我、我……」原那條人影是受了重傷的詹兒。

  詹兒被公子嬰嚇了一跳,緊緊交疊著雙手,掐著自己染血的衣角,怯生生的道:「小人想、想去井匽。」

  井匽便是廁所的意思,井匽的本意是排除污水的水溝或者水池,在春秋戰國時期,井匽代表的便是廁所。

  公子嬰冰冷的目光划過詹兒,隨即收回,復又閉目養神,冷漠的道:「速去速回。」

  第20章 你的命在他手上

  「速去速回。」

  公子嬰淡淡的說了一句,詹兒唯唯諾諾點頭,輕聲道:「是,小人敬諾。」

  他說著,趕緊輕手輕腳往外走,擠出舍門,隨即回身輕輕掩上破敗的門板,消失在黑夜之中。

  「唔……」陳慎之睡得很是香甜,根本沒發現詹兒出去,聽到動靜翻了個身,還把蓋在身子上的衣裳踹了下去。

  嬴政早就醒了,他一向淺眠,尤其機警,如今四周荒郊野嶺的,還多出了一些魏人刺客,不得不防,叫他如何能沉沉入睡?

  詹兒一動,嬴政立刻便醒了,只是一個字兒也沒有,靜觀其變罷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側不遠,睡得酣暢淋漓,十足香甜的陳慎之,陳慎之如此心大,分明沒有墊高頭枕,卻一副「高枕無憂」的模樣,實在心大的令人費解。

  此子便是如此,有時心細如塵,有時卻粗心大意,倒是叫人捉摸不透……

  嬴政聽到詹兒出去的動靜,後半夜指定是睡不著了,身邊兒的陳慎之還在翻身,燕歇翻身、踹被子,壞毛病當真是多,就差磨牙了。嬴政如是想著,哪知道下一刻,陳慎之還真的「刺棱——」磨了一下牙,磨得嬴政後腦勺發麻。

  嬴政本想眼不見心不煩,背過身去,但轉念一想,這小子用的是自己的身子,若是這般酣睡,也不蓋被子,明日指不定自己頭疾又犯,自己的身子豈不是平白無故被他給糟蹋了?

  嬴政耐著性子,把陳慎之擺正躺好,以免落枕,又撿起踹在地上的衣裳,鋪開給陳慎之蓋上,這才如釋重負。無錯,明日一早,朕不會頭疾,也不會落枕,十足的妥當……

  嬴政這一系列「體貼」的動作,全都落在了公子嬰眼中,在公子嬰眼中,嬴政可並非嬴政,而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臉,這小白臉怎麼對君父大獻殷勤?其中難道有詐?

  踏踏踏……

  跫音而至。

  應是往井匽的詹兒回來了,但公子嬰下一刻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握住自己的腰間佩劍,戒備的道:「有人!數量不少。」

  嬴政本就是醒著的,也翻身而起,進入戒備狀態。

  嘭——

  一聲巨響,破敗的門板發出「忽悠!」一聲,直接大頭朝下脫離門框栽了下來,「哐——」拍在地上,在黑夜中激起一陣塵土。

  「咳咳咳……」酣睡中的陳慎之終於醒了,被巨響和塵土驚醒,嗆得他掩住口鼻不斷咳嗽,用袖擺使勁揮舞著空氣。

  「豎子!!」來人踹掉門板,闖將進來,兵刃「砰砰砰」的拍擊著舍中破敗的家具,嘲諷冷笑:「被老子抓到了罷!」

  眾人定眼一看,是刺客頭子!

  不只是刺客頭子,身後還跟著諸多刺客。

  公子嬰手中握著佩劍,五指指尖發白,隨時戒備,冷聲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刺客頭領之前不知道公子嬰的身份,已然成了他的手下敗將,如今從主上那處聽說了公子嬰的身份,心中更是忐忑,連愚勇的底氣平白都泄光了,絕不敢與公子嬰硬碰硬。

  刺客頭領只是心慌了一時,隨即笑得猖狂肆意:「小子,這次我帶了大批的兄弟來!看你們插翅難飛,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罷!」

  陳慎之堪堪醒來,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抬手揉了揉眼睛,很不合適宜的打了一個哈欠。

  刺客頭子已經敗過一次,這次做了萬全的準備,眼看著陳慎之如此「猖狂」,氣不打一處來,兵尖兒直指陳慎之的鼻子,怒吼道:「死到臨頭,恁敢猖狂!?」

  陳慎之甚至還伸了一個懶腰,稍微舒展一番,畢竟睡在地上實在太硬了,「阿正」這副身似乎還「認床」,眼下腰酸背疼的。

  嬴政見他做如此「鄙陋」的伸懶腰動作,已然不忍目睹,想要提醒他不要做如此不堪入目,鄙陋粗俗,有損自己威嚴的動作,但轉念一想,自己個兒如今身份是「寺人」,若是提醒多有不妥,只好硬生生忍住了。

  陳慎之伸了懶腰,眼中毫無畏懼之色,加之他如今用的是秦皇嬴政的身軀,那平靜又威嚴的面容,令人平白生出一股安全感來。

  陳慎之慢條條的道:「這是一個圈套。」

  「無錯!」刺客頭子猙獰一笑:「圈套!既然你們知道這是圈套,就乖乖的束手……」

  不等刺客一句話落地,陳慎之「毫無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話頭兒,哂笑一聲,搖頭道:「不,我說這是一個圈套,等你們來鑽的圈套,如今……你們乖乖兒的落網了。」

  刺客面面相覷,一時聽不懂陳慎之在說甚麼。

  「危言聳聽嗎?!」刺客頭子冷笑:「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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