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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容嘉上和她抵著額頭,「有時候半夜醒來,怕你已經走了。怕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你和我好,只是可憐我。」

  馮世真心酸難當,踮起腳尖用力吻了吻他,啞聲道:「你見過有這樣可憐人的麼?」

  容嘉上身體發熱,低笑著說:「確實沒見過,但還需要進一步確認一下。」

  馮世真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不說話。容嘉上笑著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了臥室。

  臥室里很快響起了歡笑,那嬉笑聲逐漸減弱,又換成了另外一種旖旎曖昧的喘息。這喘息低吟斷斷續續,一直持續了許久。直到客廳里的電話突兀地響起,將沉浸在激情中的兩人稍微喚醒了幾分神智。

  「電話……」馮世真喘息著提醒。

  「別管。」容嘉上抬高她的腿,衝進她身體最深處,放肆地衝擊。

  馮世真承受不住地仰頭大聲喘息,那些求饒的話語被隨即而來的強勁的律動撞散,轉為春意綿綿的呻吟。她所能做的,只能緊緊攀著男人精壯的身軀上,由他帶領著,在狂潮巨浪之中顫慄。

  他們緊緊相擁,用最原始而最熾熱的節奏起舞。歡暢的快意和交纏的唇齒間甜膩的情話,都讓他們無暇顧及門外的鈴聲。

  電話響了兩次,臥室的門依舊緊閉著。

  來電卻是鍥而不捨,反覆響著。直到第三次鈴聲響起,容嘉上才氣急敗壞地下了床,光著身子走出來,接起了電話。

  「大少爺,抱歉打攪您了。」陳秘書在電話那頭惶恐地說,「是老爺,他有反應了。」

  容嘉上愣了愣,在沙發上坐下。

  「什麼時候的事?」

  「二十分鐘前。」陳秘書說,「不過他只哼了幾聲就又昏迷過去了。醫生說老爺這樣是度過危險期了,醒來指日可待。大少爺,您需要回來嗎?」

  容嘉上朝臥室方向望了一眼,說:「我明天一早回來。」

  「是。」陳秘書說,「那還有一件事要向您匯報。就是您前陣子讓人去查的那個二十年前的案子,下面的人查到了點東西。」

  「是什麼?」容嘉上又朝臥室望去。馮世真裹著一條雪白的薄綢睡袍,走進了浴室,卻沒有關門。

  陳秘書支吾了一下,說:「這事有點複雜,電話里一時說不清。要不等您今晚回來了,我和您詳細說?」

  嘩啦啦的水聲中,年輕女郎窈窕的身影時隱時現,睡袍的腰帶被丟在了浴室門外的地上。

  「那就這樣吧。」容嘉上迫不及待地掛上了電話。

  浴室里,細細的水珠正淋在女郎雪白柔膩,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再順著玲瓏的線條一路蜿蜒流淌。容嘉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換來馮世真紅著臉羞赧的一瞥。

  「先生,我還沒確認完呢,做學問可要有始有終。」

  浴室的門被男人一腳踢上,關上了滿室春意。

  第十四章

  關於容定坤有所好轉的消息,容嘉上知道馮世真不樂意聽到,便也沒有和她提。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馮世真就被容嘉上起床的動靜喚醒了。她揉著眼睛轉過身,看容嘉上已穿戴整齊,見她醒了,俯身吻了吻。

  「繼續睡吧。我回上海處理點事,要是晚上不回來,會給你來個電話的。」

  「事情很嚴重麼?」馮世真忍不住問。

  「沒什麼。」容嘉上輕柔地撫摸她的頭髮,「只是需要我回去一趟罷了。別擔心。」

  飛機急速滑行,緩緩拉伸飛起。容嘉上喝著咖啡,自窗口往下往。大地銀裝素裹,在清晨淡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皚皚生輝,晶瑩潔淨。而上海陰雲籠罩,江河城市全都浸在一張灰色的幕布里,潮濕寒意穿透厚重的毛呢大衣,鑽入骨縫之中。

  容定坤昨日醒了片刻,又繼續昏睡。容嘉上在他病床前坐了半晌,他無知無覺,胸腔里發出破風箱一般的呼吸聲。容嘉上覺得父親像足了一輛快要報廢的老爺車,苟延殘喘。當大家都覺得他要熄火了,他卻又能轟著汽缸緩慢爬行幾步。

  容嘉上並不希望容定坤就此死去。雖然知道以容定坤這些年來造過的孽來說,他能在病床上溘然長逝已是好結局了。這人到底是他的父親,縱使不負責,卻也給了他安穩富足的生活,把他養到了二十歲,並且留給了他一份雄厚的家業。

  既然享受到了好處,就沒立場去指責。容嘉上也只能這麼矛盾且無奈地沿著容定坤給他劃定的路線繼續走下去。

  離開了醫院,回到商會的辦公室里,容嘉上屏退了旁人,把陳秘書留了下來。

  「說罷。」容嘉上道,「昨晚在電話里說得那麼神秘,到底是什麼事?」

  陳秘書才跟著容嘉上從醫院回來,還沒來得及脫去大衣,坐在暖融融的屋子裡,滿頭大汗。容嘉上看他這樣又滑稽又可憐,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先緩口氣,然後仔細說給我聽。」

  陳秘書把溫茶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再度確認辦公室的門窗都關上了,這才脫去了大衣,撥開公文箱的扣子,取出了一疊文件,遞給了容嘉上。

  「大少爺您之前派了兩個專員幫馮小姐調查身世。我這裡收到了最新的報告。」

  「你先說說。」容嘉上沒什麼耐心看資料。

  陳秘書抹著汗,說:「根據大少爺您之前給下來的情報,我們的人將那附近每個鄉鎮都搜尋了一遍,尋找二十一年前年貌符合,又帶著孩子的婦人。從咱們分析,當年馮小姐的母親帶著她應該只趕了一天的路。早上出發,晚上到達,從時間和距離上推算,我們把她們母女的出發地定在郭家鎮和大榕鎮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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