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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馮世真笑嘻嘻,「那麼有趣,難怪你捨不得回上海。」

  「可幸好我還是回來了。」容嘉上親了親她的手,「我不回來,怎麼遇見你?」

  馮世真覺得一簇電流自被親吻的那片肌膚竄過全身,整個膀子都在發麻。她輕聲說:「你信不信,如果有緣,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相遇的。」

  「我信。」容嘉上說,「到時候,我會去找到你,走到你面前,請你跳舞。」

  馮世真想了想,問:「我一直都很好奇。當初我在跳舞廳里請你跳舞時,你是什麼感受?」

  「我腦子裡一片空。」容嘉上說,「你的目光坦蕩蕩,像是沒有雲遮著的月亮。我看著你的眼睛,就什麼都不想了,只能跟著你走。我記得你很緊張,其實我比你更緊張。我怕我舞步笨拙踩著你的腳,怕被人嘲笑。我使出渾身解數,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認真地跳舞。」

  馮世真被逗樂了,「你居然會怕被嘲笑?」

  「我有很多害怕的事。」容嘉上說,「我怕我太年輕,撐不起容家;我怕作出錯誤的決策,失去下屬的擁護;我怕我變得像我父親一樣,在爭權奪利中迷失了自己。而我最怕的是,是失去你。世真,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光。我每次看到你,就有一種擺脫夢魘醒過來的感覺。只有你能提醒我不要忘了夢想,只有你一次次來到我身邊,救下我,把我從懸崖邊上拉回來。所以,世真,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快樂。」

  「我知道。」馮世真輕聲說,「那你知道嗎?我撒過很多謊,多到我都記不住了,多到連我自己有時候都分辨不出真假。但是,當初我第一次在跳舞廳里見到你,我不知道你是誰,卻一眼就喜歡上了你。這是真的。」

  「我知道。」容嘉上微微歪著頭,溫柔一笑,「世真,我也愛你。」

  吃完飯出來,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牛毛細雨。容嘉上把貝雷帽扣在馮世真的頭上,用大衣裹著她,沿著長街往酒店走。也許是晚飯的紅酒讓他們都有些醉了,兩人頂著旁人的目光,一路大聲說笑,若無旁人,向全世界宣誓自己的快樂。

  「最喜歡什麼顏色?」馮世真想著,「紅色和藍色。你呢?」

  「綠色。」容嘉上回答,又問,「喜歡聽什麼音樂?」

  「喜歡聽梅先生的戲。」

  「我喜歡西洋的交響樂。」容嘉上自嘲道,「比起別的在國外長大的公子哥兒,我算是最土氣的。大概因為這點,我格外稀罕西洋的玩意兒。」

  馮世真被他逗得直笑,「那你第一次和女孩子談戀愛,是什麼時候?」

  「十七歲那年夏天。」容嘉上毫不遮掩,「你呢?」

  馮世真也很坦然道:「念女中的時候,偷偷喜歡過教我們英文的老師。」

  「你居然喜歡窮酸教書匠?」容嘉上叫。

  「我就是窮酸教書匠!」馮世真伸手掐他的腰。

  「先生饒命,我錯了!」容嘉上笑嘻嘻地躲,又伸手臂把年長的情人緊緊擁進懷裡,吻著她的額角,「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從今以後,你只准喜歡我一個!」

  馮世真被年輕男子熱騰騰的體溫包圍著,呼吸里全是男人身上清爽的古龍水的氣息。她覺得微微暈眩,像是中了咒語似的,容嘉上說什麼,她都跟著點頭。

  「腦子裡只准想我一個人。」

  「嗯。」

  「要覺得全天下只有我最帥氣。」

  「好。」

  「每天至少要要親我十次。」

  「這都能計算……好吧。」

  「還有,還有……」

  容嘉上絮絮叨叨,濃長的睫毛上沾著雨水,英俊的面孔煥發著光。馮世真情不自禁,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用吻封住了他說個不停的嘴唇。

  帽子滑落,掉在濕漉漉的地上,可專注接吻的兩人誰都沒在意。

  路人經過,發出不以為然的嘖嘖聲。

  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雨夜裡凝結成了白霧。馮世真抬手碰了碰容嘉上濕潤的睫毛,手隨即被握住。雨滴變大了,容嘉上脫下外套罩著馮世真的頭,拉著她朝酒店跑去。

  他們嬉笑著衝進了酒店大堂,在旁人側目下拉著手跑進了電梯。電梯裡只有他們倆。容嘉上已忍不住將馮世真推在牆上,低頭狠狠地吻她。

  馮世真又興奮又緊張,生怕有人進來看到。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這麼放浪形骸,像是無意中從身體裡釋放出了一個張狂的靈魂。她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哄住了容嘉上,一直等到兩人走進了房間,就被男人一把抱住壓在門板上。

  馮世真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力氣煙消雲散。她渾身酥軟,任由男人一步步侵占,而自己只能回應以喘息和顫慄。

  容嘉上甚至來不及脫去彼此的衣服,抬高了她的腿挺身進入。馮世真靠在他的肩上輕聲喘息,隨著頂撞斷斷續續地呻吟著。他們拼命地親吻,身軀緊緊糾纏著,汗水從每一個毛孔里湧出來。那隨著疼痛而來的巨大的愉悅讓兩人都有點亂了手腳,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亂響。

  一陣天旋地轉,馮世真被放在了沙發上。容嘉上直起身,嘴角噙著笑,一件件脫去身上的衣服。

  衣服下有著飽滿而堅實的肌肉,那已是成年的男子強健的體魄。容嘉上臉上那些曾經稚氣柔軟的稜角也不知在何時已被磨得鋒利硬朗,整個人猶如急待出鞘的劍,正在劍鞘中嗡嗡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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