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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同夥是誰?」年輕的男子語調清冷,不帶一絲人情味,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酷和殘忍。

  「我真的不知道……」郭大壯微弱地哀求,「我們有分工,從來也不互相接觸。我只知道取了情報傳遞出去,連情報送到哪裡也不清楚。大少爺,我欠了賭債,一時糊塗!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一條賤命。我做牛做馬報答您……」

  容嘉上打斷了他:「你怎麼取情報,又怎麼送情報?送給誰?」

  郭大壯說:「情報會放在亭子邊的那株老桂樹的樹洞裡。我每天去看一次,若有就取了。東街口有個育嬰堂,把情報用報紙包著,丟在門上的放棄孩子的轉桶里。我也不知道收買我的人是誰,連聯絡的人都是半夜裡找我的,模樣都記不清。」

  容嘉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陰鷙而無情。

  「這都是千真萬確的,大少爺!」郭大壯涕淚橫流,磕頭哀求,「我不識字,那些情報都是用油紙封好的,我從來都沒有看過。所以我什麼事都不知道呀!」

  「那你最後一次傳遞情報,是什麼時候?」容嘉上問。

  郭大壯思索著:「就是……對!就是孫小姐出走的那天。一大早我就在樹洞裡發現有情報,就送出去了。可是因為孫小姐不見了,管事召集了我們盤查問話,我拖到下午才有空把情報送出去的。」

  「你真的不知道是誰給你傳情報?」容嘉上冷聲質問。

  郭大壯不住搖頭:「我不是聰明人,但是也知道,有些事知道了太多反而是招惹麻煩。」

  容嘉上冷聲嗤笑,站了起來:「你確定,是八角亭邊那一株老桂樹?」

  郭大壯用力點頭:「那裡是我特意選的。大少爺可以親自去看,樹上一人高的地方,有個拳頭大的樹洞。」

  容嘉上靜靜地站了片刻:「你這樣送情報,有多久了?」

  郭大壯說:「我是去年四月被收買的,但是一直沒動靜,直到最近……」

  「最近?」容嘉上神色一動,「最近是什麼時候?」

  郭大壯也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說到了重點,不安地偷瞄著他,喏喏道:「最近……一兩個月吧……」

  容嘉上沉默地站著一動不動,瞳仁漆黑無光,像是不見底的深淵。

  郭大壯惶恐地哀求:「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大少爺,我不該挾持馮小姐的。我實在是一時慌了,做了蠢事。我……我可以去幫你打探對方的消息!求大少爺繞我一命!」

  容嘉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繼而朝一旁的打手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打手拿了一直針管走過來,不顧郭大壯掙扎,把他摁住,扎進了他的胳膊里。

  楊秀成剛審問完了剩下的傭人,過來尋容嘉上。

  「除了有兩個貪污偷竊,剩下的人都沒有什麼問題。」楊秀成說,「你那裡問得怎麼樣了?」

  容嘉上低頭點菸,說:「開頭還說了幾句,後面大概是失血過多,說話顛三倒四的。」

  「都說了什麼?」

  「說在我們家埋伏了快兩年了,一直朝外面傳遞情報。」

  楊秀成忙問:「都傳遞了些什麼?」

  容嘉上吐了一口煙,敷衍道:「沒說清就暈過去了。」

  「那看來問題果真出在府上。」楊秀成苦惱,「也好,借這機會將家裡的下人清洗一番。凡是有嫌疑的,全部都開了算了。」

  容嘉上思索著,問:「那批貨的交貨地址是一串密碼,是誰編寫的?」

  楊秀成說:「密碼由趙二爺掌握,每一批貨都有不同的密碼本。那批貨的交貨地址換過,新地址就是通過密碼發給表姨夫看的。我接的電話,把密碼寫了下來,翻譯了給表姨夫看。看完就把紙燒了……」

  「紙。」容嘉上冷聲說,「筆跡印在下面的紙上了。」

  楊秀成愣住,隨即恍然大悟,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

  「一點小招數罷了。」容嘉上說,「我們該注意的是,什麼人能不留痕跡地潛入爹的小書房。」

  「是我疏忽了。」楊秀成道,「只是內賊難防。嘉上你以後要多留心了。關於那個馮小姐,容我說句討人嫌的話。你才認識不過兩個月,她終究是個外人。就算她無心害你,也防不住別人借她來對付你。」

  容嘉上不以為然道:「她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可你喜歡她,她就成了可以傷害你的武器了。」楊秀成道。

  容嘉上噗哧一笑:「難怪秀成哥這麼討女孩子們喜歡,不是沒道理的。」

  楊秀成只得聳肩作罷:「郭大壯你打算怎麼處理?」

  「等爹回來再說吧。」容嘉上說。

  楊秀成說:「表姨夫還是希望你能多些主見的。」

  「只是我的主見和他的不朝一個方向呀。」容嘉上哂笑,「既然我還沒獨立,那自然還識趣點,聽從老頭子的指揮的好。他不能又想我聽話,又想我有主見。」

  送走了楊秀成,已到了中午。天色越發陰沉,看樣子似乎有雨。才經歷過審訊的容府下人們都有些惴惴不安,給空蕩蕩的大宅子平添了一份抑鬱之氣。

  容嘉上看見老媽子端著用過的餐盤從樓上下來,問:「馮小姐吃過午飯了?吃的什麼?」

  老媽子說:「馮小姐讓廚房做了一碗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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