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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即使拿法拉利蘭博基尼練出來秋名山車技,去駕校用考試車考科二科三,恐怕也未必能一把過。

  所以,他在過了眼癮之後還是忍痛降低了實驗室等級,結果一時手滑,調到了最低級別。原本遼闊明亮的空間瞬間變得昏暗憋仄。

  季知行恍惚覺得自己穿越到了上個世紀,來到某個偏遠地區草創階段舉步維艱但頑強生存的生員只有區區一百八十人的學校里那靠砸鍋賣鐵東挪西湊四處淘換求爺爺告奶奶才勉強組建起來的獨苗實驗室。

  氣壓計、電流表那是只有一沒有二。遊標卡尺倒是有兩把,但一把量爪是歪斜的,另一把刻線豁了好幾個口,仿佛有人拿它們互毆過。示波器僅靠一顆碩果僅存的螺絲勉強維持一個長方體的模樣,季知行甚至能透過2cm寬的縫隙看到裡頭的電線……

  總而言之,一切都透著那麼含辛茹苦,讓人看一眼就要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季知行覺得這裡的每台儀器都足以做他的老祖宗,學校的實驗室還沒有差到這個地步,他想把級別調高一點點,可點觸屏幕卻沒有反應。

  系統表示,改變系統實驗空間耗能巨大,他能存儲的能量只夠一年調整一次,所以……

  季知行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但不管條件多麼簡陋,實驗總還是得做,不然就沒法完全搞定理解力任務。季知行安慰自己,有這樣免費的不限時的環境讓他練習,做實驗還能賺積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哎,由奢入儉難啊!

  他在這樣簡陋的環境裡艱難地練習各種實驗,儀器爛就自己查資料調整維修,材料匱乏就各種開動腦筋找其他東西替代。系統也儘可能地調整空間時間流速,讓他有比實際更多的時間去應對層出不窮的狀況。

  季知行曾在沒有天平的情況下用帶刻度的量筒和水,根據阿基米德原理測出蠟塊的密度。後來在別的實驗中需要測量石塊的密度時,他正打算故技重施,可用過兩次的量筒卻脆得漏水了,他簡直想到頭禿才想出用彈簧測力計二提法解決這個問題。

  還有一次,他正要練習傅立葉波譜組合實驗,本來這實驗根本不需要動腦子的,可一碰那台示波器,上頭的旋鈕就稀里嘩啦各種掉。當他僅用十分鐘就通過各種波形比對把刻度調出來的時候自己都驚了。

  果然環境造就人才啊,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這麼牛逼!

  季知行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將一般物理本科生在實驗中能遇到遇不到的問題通通經歷了一遍,看著一個個破爛在自己手裡重煥生機,輸出他想要的數據和實驗結果,季知行簡直都有些上癮了。

  漸漸地,他練就了各種變廢為寶的小技巧,也打磨出了超級耐心的實驗神經,建立了相當精確的誤差概念,將實驗技能修煉得爐火純青。

  就這樣,他在系統空間裡將大二階段要做的所有實驗,包括「空氣比熱容比的測定」「四端法測量Fe-Cr-Al絲的電阻率」什麼的都練習了好幾遍,可以說從理論到操作,他都爛熟於心了。

  在因為范永傑論壇里的惡意發言而與他有了矛盾之後,季知行就知道他肯定會借實驗課的機會來整治他。

  雖然范永傑在人前裝得人五人六的,時時不忘端著學生會副會長公正無私的架子。但面對像季知行這樣一窮二白他看來幾乎沒有翻身機會的底層人士,范永傑是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本性的。

  大一的時候季知行就吃過一次虧。

  廣陵大學有為學生提供勤工儉學的兼職工作機會,有在校內的也有在校外的。

  校外兼職基本就是做家教、發傳單、送外賣,這樣的工作季知行自己也能找到,無非就是不用多交一筆中介費。

  那時候他想要的是校內兼職機會。校內兼職主要是在食堂打菜收拾餐盤、在圖書館整理書籍之類的,地點近便耗時也不多,雖然相應的工資也不高,但季知行很想把周末以外在學校的時間也充分利用起來。

  負責安排勤工儉學事宜的是學生會,季知行按流程提交了申請表,可整整一年一次機會都沒有輪到過。甚至在去年校慶這種需要大量人手的時候,他連做髒活累活體力活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他才知道是范永傑慷他人之慨拿他做人情,每次輪到他的時候都代他表示他已經在校外找到了做家教的兼職,校內兼職的機會可以讓給其他的同學。

  季知行被蒙在鼓裡,後來還是一個同樣在學生會工作的同鄉好心暗示他的。

  那時候他還不曾與范永傑交惡,范永傑單純就是狗眼看人低,因為他窮所以看不起他。

  他深知以范永傑父親范傳朔在學校里的地位,他根本不能拿范永傑怎麼樣,去學生會討說法也只會自取其辱。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來自家人的支持,自己也有了些許能力。雖然還是受限於范永傑教授之子的天然優勢暫時不能幹脆利落地大肆反擊,但也絕對不會再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了。

  范永傑即使借實驗課對他發難,能耍的手段無非就是在儀器和材料上做文章。

  不過,被系統實驗室錘鍊過的季知行無所畏懼!

  他看著那一堆破爛,心裡甚至升起幾分他鄉遇故知的親切之感,挑挑揀揀修修補補,自己試著完成了一次全息光柵實驗,又指導許東陽和林朗各自獨立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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