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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樓望月獨不眠,一寸丹心向東南。

  一千八百餘個日日夜夜,他或許沒有去找過他,或許沒有設想過再見面,但他的的確確,心心念念,魂里夢裡,念了他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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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QAQ多麼希望這句話是真的:是個人就會困就會想睡覺。

  重度失眠患者的哀嚎

  另外字數60W了,特別特別 感謝一直追文的寶子,今天雙更

  第250章 二百五十·晚泊孤舟春水生

  心心念念,便是念出這麼個結果。如今他閉上眼想到溫鏡,無以避免地會想到那個倌兒。那男孩子,果然人如其名,細腰不盈一握,垂著頭羞澀道二公子給他破身,抱著他磨了一宿。

  要了人家身子,還是沒歷過人事的身子。李沽雪便知溫鏡贖人或許並不只是為了漁色——溫鏡雖然慣是冷臉,但內里心地最軟,這個握盈他怕是要一輩子帶在身邊,一定會一直養著、照拂著。這比單純養來解決那二兩肉的混事還令李沽雪如鯁在喉。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計較這些,就像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念念不忘,情難自持。

  四面垂簾層幔,將聲音遮擋了個嚴實,這是為著幾座琴台不互相串音兒。忽然風吹簾動,李沽雪耳朵尖一豎,一片琴音漠漠當中,他仿佛真的聽見一縷笙。

  此時簫序一首《關山月》剛剛起調,忽然帘子被人一把揮開,手上一把劍寒光閃爍,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兩名小廝,忙不迭朝簫序和在座客人告罪:「對不住對不住,這人非要擅闖——」

  掀帘子的孟浪劍客忽然又彬彬有禮起來,收劍回鞘,朝簫序一頷首:「對不住,多有打攪。」

  簫序笑道:「來者是客,二公子請坐罷。」

  溫鏡遙遙看向座中的李沽雪,看了片刻垂下眼:「不必了,你們繼續。」

  說罷轉身離去,客人們一片埋怨,怎麼回事,沒中選簫序姑娘的琴台那是緣分不夠,怎還興搗亂呢。抱怨一刻紛紛注意力轉回彈琴的美人,便誰也沒看見席中有一人也翻出帷幔。

  溫鏡一言不發,也沒回岸邊,而是信步踏上湖面一葉小舟。這小舟是清宵夢月樓的雅席,裡頭置有軟塌食案,只是今日大傢伙都匯集在岸邊的琴台上,這裡無人問津。他剛剛進到船艙,一壺酒還沒倒出來,突地船舷上一沉,小舟沉浮又靜,溫鏡眼睛也沒抬,寒聲喝道:「滾。」

  李沽雪呼啦一聲掀開船簾:「你叫我滾?」

  回答他的不是溫鏡而是采庸,一劍擲來釘在艙門上。

  風乍起,秋水如皺。

  李沽雪幾步過去掣住溫鏡的下頜,怒氣沖頂想叫他收回那句滾,還拿他送的劍對著他,溫鏡不肯相讓,被他壓得同樣怒目而視,揚起手掌朝他肩上招呼。

  是實打實地拍,春山訣的熱意透過指尖已經染上李沽雪的玄衣,李沽雪騰出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壓抑著問:「你有沒有良心?」

  他問他:「溫鏡,我沒信你信了我師父,是我混蛋。可即便我沒有信你,你捫心自問,在咸陽你給九嶂寨下套,我攔你沒有?是我替你遮掩藏好了尾巴。你劫走白謀任我也沒有告發你,你想救裴玉露我便使人奔走替他免罪,你闖吳記,我一把火即便點了自己的師門也想救你出來。你倒好,皇帝的禮收著,清宵夢月樓的請帖接著,平康坊的哥兒養著,還叫我滾?阿月,你說說看,你有沒有良心?」

  溫鏡看著他火氣燒得極亮的一雙眼睛心想,我沒有。今夜吳記四個武功高強的掌閣都不在,溫鈺應該已經得手。對不起。

  桎梏下頜的手和嘴唇只在咫尺之間,他忽然一仰頭,張開嘴在那拇指上舔了一口。李沽雪整個人一僵,那條猩紅的口舌遮遮掩掩又足夠明目張胆,竟在自己手指上留下一道濡濕的痕跡,他立時驚住。而後便是一把焰火點在腦中也點在下腹,他看見身下的人墨色的發有些亂,掛了一絲兒在濕潤的唇上,一張一合生艷之色撲面而來,對他道:「你要我的良心還是要我的人?」

  足尖蹭在身上人雄勁的腰,溫鏡仰著頭意亂情迷:「倌兒身子太嫩,沒滋沒味兒,我——」

  話沒讓說完李沽雪一口咬住他的嘴,真正的撕咬,兩片唇一起被牙齒抵住撕磨,溫鏡卻不自覺脖頸更加仰起。

  情感的心意是神秘的,自己也捉摸不定;禸體的印記則是誠實的,它會明白地告訴你,你的愛情今夜屬於誰。這印記有時無關乎欲望,他的手臂就是比千金軟枕催你入眠;這印記有時也關乎欲望,只關乎欲望,你的身體永遠記得他。

  溫鏡無意識地呢喃:「我是你的。」

  李沽雪手掌把在他腰窩,哼道:「你是麼?」

  「我是。」溫鏡喘一口氣,又緊抽一口氣,心想你不知道,我永遠只是你的。

  李沽雪絲毫不留力,嘴裡道:「你的握盈呢?」

  溫鏡在他耳邊斷斷續續吐氣:「假的,騙你的…沒有他你怎肯乖乖來赴宴,你不來…唔…你們吳記誰敢來?」

  李沽雪立刻明白其中關竅,好一手調虎離山,身上一半憤怒一半舒爽,更多的則是無奈:「你要趁這機會再探吳記?小沒良心的,你直說難道我會不幫你。」他甩開汗濕的幾縷額發,又停下來問:「真是假的?」

  溫鏡抿著嘴兒朝他笑:「你再不動沒準兒就會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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