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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今日付小春給的清源洗濁散還沒服,溫鏡自懷中摸出一粒吞下。

  這時身後傅岳舟道:「付前輩,您別盯著瞧了,仔細腳下的路,這裡摔下去我可接不住您。」

  付聽徐應兩聲,傅岳舟無奈笑笑。溫鏡發現傅岳舟或許是近墨者黑,近來倒比在家時活潑。他們為了夜行方便,鬢髮都利落作單全束,此時傅岳舟面頰上既沒有額發遮擋也沒有陰霾瀰漫,只有一片善意的忍俊不禁。

  溫鏡便也笑起來。

  前面李沽雪卻忽然停住腳步弓下身,此時他們藏身的這處山間凹處已基本能窺見運礦港口的全貌,幾人停下來,溫鏡上前輕聲詢問:「怎麼樣?」

  他是問這處港口封沒封,看守的人多不多,卻聽李沽雪嚴肅道:「不怎麼樣。」

  ?溫鏡心裡一陣突突,難道這處港口也封了?

  第84章 八十四·月刑之內必為災

  李沽雪出言嚴肅,溫鏡連忙湊到近前去看。卻見,嗯?舢橋上只有礦工來來往往,並沒有封港口,也並沒見有額外的人看守啊?

  這時李沽雪又道:「我一個人在前頭探路,聽你們在後頭有說有笑,覺得實在不怎麼樣。」

  溫鏡心中翻一個白眼,將采庸劍柄不輕不重地在他腰眼上懟了一下,李沽雪險些噎住,鼓著眼睛半晌才道:「說正經的,你看。」

  只見他手指的方向剛剛有一艘船裝滿了礦箱,打著赤膊的漢子們抖開纜繩,一時間臥龍甦醒,風帆怒張,看樣子是要駛出島去,溫鏡悄聲問:「這是要將丹砂運出島,有什麼不對麼?」

  李沽雪:「你別看已經出去的,你看沒出去的。」

  沒出去的?溫鏡凝目看去,這座小碼頭不比外島的氣派,可供船隻拴纜停錨的纜樁只有兩座,碼頭漢子們剛剛忙著填滿一艘,碼頭上只餘一艘船舶,船艙里依稀還掌著燈,在夜色里影影幢幢的好不孤單。

  這艘和正駛出去的那艘原挨著,在一條舢橋上並排停靠,兩艘船一模一樣,上窄下寬,狀若兩翼,都是最耐近海航行的廣船。裝滿貨的那艘很快駛離了舢橋,正調轉船舵要往海灣外頭出去。咦,溫鏡終於看出不對:這兩艘船不僅樣式相同,吃水怎麼也似乎差不多?

  「你是說沒開出去這艘裡面藏的有東西?」

  李沽雪在他腦門子上輕輕一刮:「聰明。上回來我就注意到,來往礦船進進出出,唯有這一艘始終未挪過地方。沒挪過地方,吃水又深,難道是平白擱著一船艙的寶貝丹砂吃灰?我看那幫妖僧八成是把島上的監所設在了這船上。」

  「有理。」

  李沽雪嘆道:「哪位大師想出來的,真乃積德行善。」

  強搶來的人都關在船上,下船只有一條艞板的路,固然是能防止逃跑,可船是做什麼用的,是用來行駛的啊。兩人對望一眼,這不瞌睡有人給遞枕頭麼。李沽雪嘖嘖兩聲:「還要占他們琉璃島一艘廣船的便宜,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溫鏡左看右看是沒看出來他不好意思,這時榮五不知何時蹭過來:「溫公子,咱們要乘這艘船離開嗎?」

  溫鏡答道:「是,你對這艘船有印象麼?」

  榮五的臉孔在黑夜裡青白得有些詭異,許久才幽幽道:「似乎有一些印象。」

  「好。」溫鏡點點頭,那麼大約就這這裡沒錯。卻聽李沽雪忽然問:「具體有一些什麼印象,說來聽聽。比如有艙室幾間,看守幾名,與你一同關著的人都多大年紀。」

  榮五道:「我見到的帶兵器的人似乎也沒幾個,五名?不過被關押的人卻很多,每間艙室都是滿的。」

  李沽雪又問:「艙室帶鎖還是你們身上帶鎖?那麼多囚徒只寥寥幾個看守,倒不怕你們逃了。要不然是被灌了藥熏了香?你們神智不清?」

  榮五搖頭:「只是艙室鎖著門。」

  李沽雪拊掌:「好極了。」

  溫鏡拉住他:「等等,這麼大一艘船咱們怎麼開?」一艘制式的廣船,雙桅八櫓,每櫓四人,少說要三十多人才能航行,他們五人打死也開不動。

  李沽雪卻道:「阿月,你道這船倉裡頭關的都是誰。」

  嗯?關的還有李沽雪的熟人?哦是不是他提過的門中師兄弟?溫鏡滿頭問號:「誰?」

  李沽雪煞有介事:「我的船工。」

  啊…那你好棒啊。幾人稍一商議,決定心動不如行動,再等這裡也沒有第二艘船,出發。溫鏡輕功卓越,率先摸到船艙門口,卻只是輕輕掩著並沒有鎖,裡頭隱隱傳來呼喝聲,他和李沽雪打一個眼色,悄無聲息地推開門。

  門內是一段階梯下行,聲音更加清晰,杯盞丁零,是有人在飲酒作樂,溫鏡再仔細一聽,好麼,這裡的看守也在行骰盤令,一旁李沽雪比了個數字,十二。

  是說有十二道人聲,至少十二名守衛。倒比榮五見到的要多些,不過也無妨,不至於說打不過,他們先發制人,幾個守衛前一刻手上還是酒盞,下一刻慌忙尋兵器卻已來不及,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就叫李沽雪穿糖葫蘆似的捆在一起。

  一切非常順利,付聽徐駕過船趕忙和李沽雪張羅著去甲板上掌舵,溫鏡帶著傅岳舟和榮五在底下艙室里救人。

  然而他們卻發現似乎無人可救,艙室薄薄一層木板,傅岳舟劈過去仿佛砍瓜切菜,但他一間間劈開門,每劈開一扇門傅岳舟心裡就沉一寸,因為每一間艙室都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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