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小龍女是要改做丐幫幫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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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鳳南歌沒有回正凰殿去,慕容子裕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

  得到高公公的肯定,慕容子裕忽然想起鳳南歌臨走時說的那番話,當時,他只當鳳南歌說的是氣話,哪知道,她還真的說走就走。

  慕容子裕氣得一甩袖袍,「為何不早早來報?」

  高公公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得連連告罪,「奴才知罪,奴才這就派人去找公主······」

  「讓人備馬,寡人要出宮!」

  「啊,皇上,這都三更······」

  「還要寡人再說一次?」

  高公公縮縮脖子,「奴才遵旨!」

  重重宮門,在一匹快馬奔來之前,一一打開。

  慕容子裕獨自策馬在靜謐無人的街道上,馬蹄聲聲,聽得出騎馬人的急切。

  臭丫頭,要走也得等天亮再走啊,忘了自己被人怎麼設計,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未愈······這麼晚,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可怎麼得了!

  脾氣還真是倔,要是被寡人逮到,非要將你屁股打開花!

  慕容子裕心中一邊罵著,一邊四下張望。

  晨光微亮,慕容子裕差不多將大街小巷尋了個遍,就是不見鳳南歌的人影。

  他篤定她就是出宮了,他居然如此了解她的脾性,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大街小巷的人影,也1漸漸增多。

  幾個乞丐沿街開始了一天的乞討生涯。

  「這早起的鳥兒才有食吃,你是新來的,得跟著我們多學著點。」

  一個稍大一點的乞丐對身後一個身形嬌小的乞丐說著。

  小乞丐十分乖巧地點點頭,將頭上的破氈帽抬了抬,露出了一雙晶亮的雙眼······

  街道上,心蘭也跟著廖然在四處尋找鳳南歌。

  他們一直追到了城門口,幾個城門口的守衛都說沒有見到鳳南歌出城,也就是說,鳳南歌還在城裡。

  眼看著太陽又已西沉,心蘭是焦急萬分,雙眼不禁覆上了一層水霧。

  「都找了一天一夜了,這小祖宗還是不見人影,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向聖后交代······」

  一想到秦笙笙望眼欲穿的等著鳳南歌回去,心蘭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跟著流淌。

  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最見不得自家媳婦傷心難過,趕忙勸慰道:「蘭兒,你先別急,公主殿下有神靈庇佑,是不會輕易出事的。前些日子她不是還差點被老虎給襲擊嗎,不照樣安然無事地回來了。」

  「那是因為慕容皇帝及時趕到,可這一次······她不會總這麼幸運,要是碰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壞人,強行將她虜了去······」

  越想越覺得可怕,心蘭哭得更凶了。

  「放心,她的身份,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誰會去惹她那個大麻煩。你也累了一日了,這裡有我,你先回府歇息去。」

  廖然說到這,嘆了一聲,「唉,這一回找到了公主,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她送回鏡花國,可再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說罷,他一擺手,示意後面的衛隊跟著他繼續去尋人。

  看著廖然遠去的背影,心蘭百感交集。

  聖后說的沒錯,在玉環宮四大宮女里,她是運氣爆棚的那一個。

  想當初,她們四個宮女,都是風華正茂,加上有一個開明善良的好主子,日子過的別提多快樂。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世事難料,主子的命運一波三折。

  青梅暗地裡的背叛,讓主子絕了主僕情;傲雪天生就有的心絞痛,即便主子好意將她留在仙瀛島調養,也不幸過早地夭亡;綠竹跟著主子歷盡了悲歡離合,看透了人生,發誓不再嫁人,至今留在主子身邊成了一個古板嚴厲的「老姑姑」。

  而自己,遇到了今生所愛,直到今天還被這個男人寵著,是四個人當中最幸福的一個。

  可是,有多少幸福,就要有多少付出。

  她是最忙碌最操勞的一個,伺候丈夫,照顧孩子,心心念念地關心著遙遠的鏡花國。

  如今,她又任勞任怨地操心主子的下一代,唯恐一個不小心,又讓秦笙笙面臨生離死別的痛苦境地。

  她不能,她決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轉馬頭,心蘭繼續在黃昏中尋找著鳳南歌······

  夜幕降臨,街市如晝。

  護城河上,漂流著各式各樣的河燈。

  飲馬河邊,慕容子裕這才想起,今日,是流星國特有的節日——放燈節。

  起源是,感恩春神為流星國帶來的五穀,在晚春的最後一日,家家戶戶做上一盞河燈,放入河裡,送走春神,虔誠的祈願,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只是放燈節流傳至今,已經不僅僅是局限在送春神的美好初衷,青年男女們,更是珍惜這難得的佳節,在這難得出門聚會的夜晚,滿懷期盼,希望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於是,河燈上的願望,也變得多樣。

  慕容子裕眼眸深深地望著河面上漂浮著的一盞盞河燈,耳畔傳來的是四周放燈人的細碎祈願聲。

  他竟也鬼使神差地對著河燈漂流的方向幽幽祈禱,「鳳南歌,但願我能立刻在萬千人海中找到你······」

  出神片刻,慕容子裕不禁暗自搖頭——自己一向不信鬼神,今夜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折磨的心智都淪喪了。

  由於放燈的人較多,他已經不能騎行。

  將馬拴在河邊的一棵大槐樹下,慕容子裕徒步進入夜市。

  熱鬧無比的街市上,人群中,出現了幾個乞丐。

  幾個乞丐看上去雖然穿著破爛,但是他們不乞討剩菜剩飯,專門找過往的善男信女們乞討銅錢與銀子。

  這時,為首的乞丐見前方有一位衣著華麗的男人走來,於是跟夥伴們對了一個眼色。

  「大買賣來了!」

  為首的乞丐說完,忽然朝男人奔去。

  只是他沒想到男人反應及時,並沒有讓他碰到。

  好在他行乞多年,見慣了各種突發狀況,一聲慘叫,他倒在了地上。

  「哎吆,疼死我了······」乞丐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大聲地叫喚。

  同伴們也一邊大喊,一邊將男人圍住。

  一個乞丐指著男人道:「喂,你把人撞傷了,快賠錢······」

  男人冷眼盯著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巋然不動。

  不明就裡的路人紛紛前來圍觀,見地上躺著一個叫花子,而男人卻一副毫不在意的冷冰冰模樣,不由得對男人指指點點。

  先前假裝被撞到的乞丐,越發來了勁,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面露痛苦之狀。

  夥伴們裝腔作勢道:「哎呦,有錢就了不起啊,撞到人不賠禮道歉,還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

  「就是啊,大家來評評理,這個人撞了我的朋友,卻還擺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就算是皇帝撞到人,也要說一聲對不起啊!」

  路人也開始指責男人的不是。

  對於大家的指責,慕容子裕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漠面孔,他眼眸淡淡一掃,路人卻被那眼神刺到,立刻噤了聲。

  他將視線一轉,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乞丐,只盯了一眼,那寒光似一把鋒利的冰刀,讓乞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慕容子裕不屑再多看一眼,抬起雙眸,腳步稍稍動了動。

  強大的凌人氣場,令擋在眼前的那些乞丐,不自覺地就往兩邊讓了讓。

  忽然,慕容子裕的眼神一頓,正欲抬起的腳也定在了原地。

  空氣凝固了幾秒,正當大家莫名時,卻看到男人不苟言笑的冷臉鬆懈些許,冰涼的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鬧夠了沒有?」

  醇厚低沉的男音在街市上響起,周遭頓時安靜,都被這好聽的聲音給勾了去。

  慕容子裕無視四周投射來的目光,一雙狹長的鳳目,越過一眾乞丐,望向站在最後面的一個小乞丐。

  小乞丐頭埋的很低,站在那不吭聲。

  看到小乞丐的神情,慕容子裕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朝前走去,雖然隔著人山,隔著人海,他卻覺得,一切都是虛無。他的眼裡,只有他苦苦尋覓的那一個人。

  他在她面前站定,一隻手掌覆上了她發上的氈帽,然後拿掉。

  烏黑油亮的秀髮,就那樣如瀑布一般傾瀉。

  一根手指,輕輕抬起了小巧的下巴,當看到那臉上刻意塗抹上的污漬時,慕容子裕輕笑出聲。

  「就那麼喜歡做乞丐?在水月國做了一次不夠,還做起了流星國的乞丐,小龍女是要改做丐幫幫主嗎?」

  聽到男人戲謔的話,鳳南歌再也沉默不了,頭一擺,甩掉了男人的手指。

  她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回你的溫柔鄉去,要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誰!」

  說完,她推開圍觀的人,快步往前奔去。

  「鳳南歌!」

  慕容子裕大喊一聲,心裡是又喜又氣。

  喜的是這丫頭終於找到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氣的是,她居然不要他管她,把他當作路人。

  他正欲追上去,看到還在傻愣的那些乞丐,腳步頓了頓,吐出一個字:「賞!」

  待慕容子裕不見了蹤影,幾個暗衛才現身人前,將一包沉甸甸的東西扔給了躺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的乞丐。

  那乞丐將包裹打開來,只見裡頭全是金燦燦的黃金。其他乞丐也湊上來,張大了嘴巴,一雙雙眼睛盯著黃金。

  那麼多黃金,看的他們是眼花繚亂,幾秒後,他們抱著金子集體幸福地暈了過去······

  「鳳南歌,你要是再跑,信不信我折了你的翅膀!」

  慕容子裕追著鳳南歌的身影,沒好氣地喊著。

  真是的,女孩子學什麼功夫,還是這種可以上天成仙的功夫。他慕容子裕有生以來,還沒有當街這麼追逐過一個姑娘,還是長著翅膀的姑娘,這想想都來氣。

  鳳南歌不理會身後的叫囂,仗著輕功,一直飛到了一座小橋上。

  她停下來,回首,怒氣沖沖地道:「你敢折我的翅膀,我就敢斷你的胳膊,有來有往,兩不相欠!」

  說完,她又要跑,卻覺一陣風拂過頭頂,然後,自己整個人被一個高大的身體給覆蓋住。

  一張俊到令人尖叫的臉湊了過來,鳳南歌本能地想後退,肩膀卻被一雙大掌緊緊箍住。

  「你忘了,寡人的胳膊早就被你弄斷過!」

  慕容子裕搖著頭,「鳳南歌,知不知道,你這麼任性妄為,以後會嫁不出去。」

  聽著慕容子裕半是調侃的話語,鳳南歌不屑地哼哼,「嫁不出去,我可以娶啊!」

  慕容子裕語噎。

  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你別學你母親那一套,她就是嘴上說說,其實她骨子裡比誰都保守。」

  對於秦笙笙的品行,慕容子裕還是敢肯定的。

  鳳南歌雙眼盯著眼前的男人,默了默,然後堅定地道:「我和媽咪不一樣,我不光是嘴上說說,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這麼做!」

  「做、做什麼?」慕容子裕難得感興趣地問。

  「自然是娶個男夫,跟著我在西海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大叔你若是想嫁給我,我讓你插個隊,優先考慮你。」

  呼——慕容子裕大掌緊了緊,只覺得面對這個小丫頭,他的氣場都被壓下去了。

  再也不廢話,慕容子裕一把拉著鳳南歌的手,強行將她帶到了系馬的河岸。

  「上去!」他沉著臉道。

  鳳南歌撅著嘴,頭一偏,懶得理他。

  慕容子裕擺出一副家長的姿態,諄諄教誨道:「一個女孩子家,夜晚在這麼多人面前亂跑,就不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嗎?你心蘭姑姑急的都要跳河,她要是再看不到你,只怕這河裡真要多一條冤魂。」

  聽到慕容子裕提起心蘭,鳳南歌執拗的心有了些許鬆動。

  她承認,她的確沒有考慮心蘭的感受,屢次給她出難題,害得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鳳南歌抱膝在河岸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看著幽幽的河水沉默不語。

  暖風吹著帶著水草香氣的河風,鳳南歌感覺心裡的浮躁似乎少了許多。

  然後感覺身旁一沉,有人挨著自己坐下,鳳南歌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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