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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的時候還能克制,想著盛斯航現在狀態不好,說不定身上的傷口還會痛,她老老實實躺在另一側睡下。

  睡著之後,身體自己有記憶的去尋找他的溫度和味道,直到把自己整個都埋進他的胸膛,她才睡得安穩。

  可盛斯航立刻就被她的碰觸弄醒了。

  他睜開眼。

  眼神極警覺,冷得像常年刀尖舔血的殺手。

  他迅速掐住身旁人脆弱纖細的脖頸,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身邊會睡著一個女人。

  盛斯航首先做的是,迅速打量周圍房間的環境。

  是他熟悉的私人醫院的病房,身上確實有搏鬥後殘留的痛感,腦後更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鈍痛,他感覺自己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

  就像現在,他的手明明扣住了這個陌生女人的脖子,他卻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不是沒有力氣,是不知道為什麼下不了手。

  盛斯航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略有些猙獰的青筋凸起,半晌,還是放棄。

  他乾脆自己起身下床。

  外面夜色很深,盛斯航坐到離病床不遠的沙發椅上,低頭沉思,臉色陰霾。

  說是思考,但他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還是那個陌生的女人。

  想她身上的味道,想她自然依賴的姿態,想她乾淨好看的臉……她閉著眼睛,睫毛很長,眉骨到山根的起伏很漂亮,眼窩淺淺,紅唇微張。

  盛斯航不是沒見過美人,妖艷到一眼就能勾走男人魂的眼神他都感受過不少,他出入的是最激情亢奮的場所--地下決鬥場,一個最適合釋放最原始衝動的荷爾蒙的地方。

  那裡面沒有善男信女,更沒有底線和道德,隨時隨地都在發生各種碰撞,可他從來不為所動。

  哪怕周圍的人全在用那種事情發泄過剩的精力,他也對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只有在博命時會有激情。

  他知道有不少人在決鬥場上打完一架之後,都很喜歡接著再找個女人「打架」,他們說,就是要一邊感受著傷口的疼,一邊感受做那種事的舒服,才最帶勁,才夠爽。

  盛斯航無論聽他們說得多天花亂墜,都沒有一丁點兒要嘗試的想法。

  可今夜,他身上的傷口疼著,靈魂竟然覺得渴了。

  因為那個陌生的女人。

  他明明對她沒有任何記憶,只是身體卻很熟悉似的。

  連去看什麼地方的順序都不需要經過思考。

  盛斯航百思不得其解,對這種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覺太陌生,覺得造成這種感覺的那個源頭對他來說太過有威脅。

  他眯起在此時顯得幽深危險的眸,眼神意味不明。

  病床上,覃晚像是察覺到他不在身旁,下意識地伸手在漸冷的床單上到處摸了摸,沒找到他。

  她在皺眉。

  意識到自己看她看得實在太仔細,盛斯航強迫自己收回目光。

  沒兩秒鐘,又去看。

  她連嘴唇都微微嘟起來,像是很不滿。

  盛斯航引以為傲的自製、自持、自控,此時都不知道怎麼仿佛都離他而去。

  怎麼會移不開眼睛?

  他應該把她搖醒,質問她是誰派來的,質問她對自己做了什麼,質問她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如果她不說的話,他就要,綁住她,逼問她,用她絕對受不了的強硬手段。

  可他只是坐在這裡,不僅像是不捨得弄醒她似的,還可恥的,因為腦海里關於「拷問」的想像而起了反應。

  盛斯航被自己這種不對勁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他怒目而視地瞪著頭一次這麼不爭氣的東西,然後掩耳盜鈴地,翹起了二郎腿。

  他也想分出神來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幹什麼,應該怎麼辦。

  可他完全做不到。

  仿佛因為知道只有在這個陌生女人還毫無防備地睡著的時候,他才能這麼看著她,所以他連眨眼都很輕很快。

  盛斯航以為自己還在防備掙扎,可實際上,他連吵到她睡覺都不敢。

  //

  覃晚還是醒了。

  身邊空蕩蕩的,她就睡不好,她所有難得的好覺都是有他在的時候。

  她只是剛動了動身子,眼皮還沒掀開,就被一道迅速掠過來的高大黑影壓住,他用手蓋住她的眼睛。

  「說,是誰派你來的?」

  這句剛才在盛斯航心裡已經演練了無數遍的台詞,終於被他捨得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來。

  覃晚心道不妙,這是怎麼了,又是哪個時期的盛斯航呢?

  「沒有人派我來。」

  她從下握住他橫蓋在她眼睛上的手掌的側面,她的手和他比起來有些小,剛貼緊他,就被他如避蛇蠍似的甩開。

  她還要說什麼,脖子被他大力掐住,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血液急促地逆著往腦部涌,窒息的壓迫感讓她的心跳不斷加速。

  「撒謊。」

  她聽到他的聲音,字字冰凍入骨。

  他狠戾的一面……也很性感。

  覃晚為了呼吸,不得不張開嘴巴,她竭力地吸氣,嘴角不由得淌下了一絲口水。

  掐著她脖子的那隻手有明顯的僵硬。

  這種時候了,覃晚還笑得出來。

  她勾著唇,被盛斯航蒙住的眼睛裡全是得意。

  她實在太像個有千萬年道行的女妖精,都被道士逼得無路可退、逃無可逃了,還能氣定神閒地調.戲他:「你的大傢伙頂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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