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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被父皇抱回去的,那天她把嗓子都哭啞了,後來還起了高燒,燒了三天三夜。

  連帶著這些刻骨銘心的陳年舊事也一同燒成了灰燼。

  第50章 母子

  永嘉一時昏迷不醒, 蕭啟琮又聽聞衛國使臣來訪,正在最近的客棧等著,只能先帶親衛撤走。

  他推開客棧雅間, 只見沈非對他熱情招手:「侯爺, 這!」

  蕭啟琮在他面前坐下:「你來做什麼?」

  沈非:「陛下說恐怕侯爺和燕帝起衝突,讓我過來調和。」

  蕭啟琮淡淡道:「哦,你來晚了,衝突已經起過了。」

  沈非已經接到消息了, 對此並無詫異, 只是道:「陛下還說我與夫人恩愛,讓我來教教侯爺夫妻相處之道。」

  蕭啟琮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辛辣從喉頭灼熱到胃部, 他這才道:「說吧。」

  沈非把酒往蕭啟琮那邊推了推,在蕭啟琮的注視中解釋道:「家裡不讓喝, 沾一點都不行。」

  所謂家裡自然是沈夫人。

  被秀了一臉的蕭啟琮:「……」這分明是來給他添堵的。

  沈非笑了笑,這才開始放他的馬後炮:「侯爺也知道,我當時只是個窮書生,揭榜時遇到榜下捉婿,稀里糊塗就被帶去成了婚。」

  「當時我自然是不情願的,夫人對我也不滿意,我原想著找機會跑路, 誰知揭了蓋頭後發現夫人生得花容月貌, 就捨不得走了。」

  蕭啟琮這才來了點興致,他們的情況好像有些相似, 或許可以借鑑一二。

  沈非接著道:「我當時就覺得自己是癩□□吃了天鵝肉, 在地板上樂呵呵睡了一夜。然後就在夫人身邊鞍前馬後, 指東絕不往西, 讓我打狗絕不敢招貓,後來夫人就看上我了。」

  蕭啟琮:「所以?」

  「我一個窮書生娶了大小姐尚且如此,更何況侯爺娶的是金枝玉葉。」沈非道,「公主不是一般女子,身份尊貴不說,還有她的傲骨,侯爺不能逆著來,要順著來。」

  蕭啟琮回想昔日,他那時確實只想著如何讓永嘉聽話,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扭曲的。

  蕭啟琮道:「她若讓我滾該怎麼辦?」

  「那就死皮賴臉貼上去,臉面和媳婦兒總得選一個。」

  「她若怕我呢?」

  「那侯爺就循序漸進,讓公主知道您是來愛她的,不是來逼她的。」

  「她若執意成婚,或日後要豢養面首怎麼辦?」

  沈非一拍桌子:「侯爺,那您的機會不就來了!常言道,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你就比著來,他們對公主好一分,您就好十分,不怕公主看不到您。」

  蕭啟琮:「……」

  他發現了,這廝沒皮沒臉,他瘋了才要跟著學。

  「侯爺?」沈非又叫了他一聲,總結道,「總之,但凡人還在身邊,每日寵著慣著,總有一日她會離不開你的。」

  蕭啟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後把一個親衛叫了進來:「小公子到了嗎?」

  「後日就到。」

  蕭啟琮道:「去公主府附近,租一個院子,小公子來了直接給我送過去。」

  「是,侯爺。」親衛轉身去辦。

  沈非道:「侯爺這是準備打持久戰?」

  蕭啟琮:「她不肯跟我走,只能我隨她留下了。」

  萬一再把人逼出個好歹來,他和蕭擢怎麼辦?

  ·

  永嘉是當日下午醒的,蕭啟琮沒有帶親衛擅闖,只是一個人進去,隔著一道屏風站著。

  姜溫玉給她把了脈,問:「哪裡不舒服?」

  「……你怎麼在這?」永嘉先是有些迷茫,而後痛苦地揉了揉額頭,「……我想起來了,姜夫人,在衛國……北行宮。」

  姜溫玉追問:「我們為何在衛國?」

  永嘉又去回憶起來:「城池破了,國亡了,父皇母后也……」

  她突然抱緊了被子:「父皇母后死了,父皇母后……」

  她眼眶濕潤起來,從震驚到傷心,自顧自地喃喃著。

  屏風外,蕭啟琮握緊了手。

  姜溫玉安慰了她一會,等她平靜下來,才繼續問:「你還記得是誰領的兵嗎?」

  永嘉努力回想,卻只想起城門外橫著一桿長/槍,上面可能沾了血,也或許沒有,可她順著那柄長/槍去想,卻根本想不起那人的面容。

  姜溫玉讓人拿來紙筆:「把你想到的畫出來。」

  永嘉握著筆,畫出了長/槍、駿馬、盔甲,可那張臉卻始終空白著,她神色越來越痛苦,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姜溫玉把筆從她手裡拿出來:「不用想了,綰柔,你沒見過他,根本畫不出他的樣貌。」

  姜溫玉輕撫著她的背部,她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

  蕭啟琮站在院子裡,聽到姜溫玉出來才開口:「她怎麼了?」

  姜溫玉道:「大概是記憶出了問題,忘了一些不願接受的事。」

  蕭啟琮直截了當:「我嗎?」

  姜溫玉道:「我有試著問過,關於你的一切,她的記憶都是模糊的,一認真想就會頭疼欲裂,呼吸困難。

  所以武陵侯這些日子還是不要來見公主的好。」

  她這樣說著,心中卻有些忐忑,怕蕭啟琮又不管不顧地亂來,他對永嘉的占有欲太強了。

  然而蕭啟琮卻只是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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