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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玉寒明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一直放在腳邊的鳥籠子被他突然提了上來,這個籠子蓋著黑布,剛才一直發出吱吱的叫聲,三皇子已經注意到很多回了,他沉得住氣沒問,眼下都風口浪尖了這東西必定有用處張玉寒才會帶過來。

  果然張玉寒這就把上面的黑布掀開了,裡面是一隻人小腿高的猴子。張玉寒伸手:“我在路上從耍猴人買了三隻猴子,用阿芙蓉膏餵了半個月,這只是碩果僅存的。”張玉寒雲淡風輕道。

  三皇子驚訝了一下,注意到這隻猴子似乎不太正常,嘴角流著哈喇,眼神渾濁,四肢抖動,異常狂躁,看人的眼神就像要撲上來撕咬一樣。

  是有一些不親人的動物被關在籠子裡會異常不安,但張玉寒剛才都說了這是從耍猴人手裡買的。

  “之前我在福州城裡就是這隻猴子這樣……”張玉寒大概說了一下自己著道之後的種種表現,當時他每日總覺得坐立不安就想回房睡覺,有時候在外跟人說著話,一不留神就打起哈欠,還會突然暴躁起來看什麼都不順眼,得虧發現得早,這才沒釀成大事。

  三皇子聽著臉色就難看起來,一個朝廷命官要是每日都精神萎靡暴躁易怒,那同僚上級會怎麼看他?

  這時候張玉寒反倒安慰了一下三皇子,說他把自己在屋子裡關了幾日,成功把阿芙蓉膏給戒了,一開始其實是不太痛快就想給那些人一點顏色看看,後來想到大事為重這才忍了下去。

  三皇子其實還是不夠了解張玉寒,要是羅美娘在這兒就知道這人說的是反話。

  打十歲起張玉寒就是一個喜歡打架生事的小混混,一肚子鬼心眼誰都比不上他,這幾年沉寂下來是因為成親生女有家人的牽絆這才老實了,骨子裡還是一個受不了氣的人。

  “之後又發生什麼?”三皇子也冷靜下來了,這種事都能忍,後面肯定又發生了一些觸及張玉寒底線的事。

  張玉寒很快把後面的事情說了。他來福州城是有任務的,張玉寒也謹記這點,一切都以那個發展中的小島為重點。可是那段時間諸事不順,居然有一支西洋船隊摸到了島上。

  小島的事情一直在三皇子心上,聽到這裡他立刻緊張了一下。

  張玉寒繼續道:“都知道這個島的歸屬暫時還不能暴露人前,敬新帶領海盜跟那些人幹了一架抓了幾個人,我從這幾個人嘴裡拷問出一些消息。”

  這些人背後的主子是福州城的一個大海商,他們能摸到島上也不是有人走漏風聲,而是這些西洋人一直有到處探尋小島的習慣,知道這些,張玉寒就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人暫停海上活動。

  這時候正好他在福州城裡查到一些事,阿芙蓉膏的生意就是這些海商聯合弄出來的,為了賣阿芙蓉膏,這些人在福州城內織出了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

  “我想著,別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蛇打七寸就找點讓他們覺得痛的東西,才能讓這些人把視線全都轉移過來。”

  “

  “……所以你就挑中了阿芙蓉膏的生意?不是想報仇?”

  張玉寒笑了一聲,說他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三皇子沒有糾纏這個問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原本身為監察御史,張玉寒還需要一點助力才能把事情辦了。

  但三皇子當時擔心地方上有人發現那些上岸的礦石時會有事端,幫他從皇帝那裡申請了一道秘旨,緊要之時可以酌情參與地方事務。

  張玉寒判斷了一下情況,眼下也到了這個關鍵時刻。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對一批剛下船的阿芙蓉膏下了手。

  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如他所料,福州城裡的西洋海商直接就被點燃了,看他們一塊跑來京城攛掇著要讓他去職罷位的模樣就知道,這些人眼下只想把他趕緊處理掉,什麼都顧不得了。

  三皇子想想道:“你這只能管一時之用。”

  張玉寒攤手道:“敬新需要的也就是這一時的拖延,他最近正在把老巢轉移過去,等他那邊的人馬都到位了,誰上了島都只會以為島子被海盜占領。”

  三皇子還是覺得不對勁,他想了想,張玉寒太平靜了,他對自己被彈劾的事情似乎沒有一點憤怒。

  “這是因為我知道皇上和殿下都會護著我,皇上是明君,心系黎明百姓,阿芙蓉膏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對阿芙蓉膏下手,讓這東西的壞處大白於天下,以後那些主動吸食的人不說,至少不會有百姓輕易被騙了。”

  張玉寒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三皇子有一會兒沒說話。

  他盯著張玉寒心裡有些複雜,張玉寒給他的感覺一向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愛護百姓的好官。

  不是說聰明人就不會是好官,而是人太聰明了,通常就會奉行識時務明哲保身的那一套。

  總之,因張玉寒這一番話,三皇子從之前覺得他行事莽撞好感度激減,此時又開始覺得這的確是個熱血方剛的青年人。

  一個想當好官的青年人,一個想為百姓謀福祉的青年人,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更能讓人接受。

  聽三皇子揮揮手讓他回去準備自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張玉寒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謝過三皇子這些日子在京城為他周旋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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