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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魚好滋味!」風起雲放下筷子讚賞道:「都說這鰣魚已經滅絕,想不到今天還有幸品嘗。文斌兄,今天我們是沾了你的光了。」

  「哪裡,是沾了周先生的光。」

  周元則道:「其實我們都是沾了七哥的光,來,我提議,大家敬七哥一杯。」

  氣氛到了這兒,還是一派的熱鬧。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周元自然也就開始談及正事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要魚,跟他定魚的自然也都是一些達官顯貴們了。

  不想那七爺沉默了片刻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周老闆,今天恐怕是你最後一次吃上這些魚了,我年紀大了,已經準備收手了。」

  一聽這話,周元有些急了,忙說道:「七哥,來前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嘛。再說了,我可是年年找您定魚,那邊朋友們我早就已經答應下來了,要讓我空手回去……」

  七爺打住他道:「我是說可以請你吃魚,但沒說可以讓你把魚帶走。」他嘆了一口氣道:「我在這條江上也打了半輩子魚了,老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正如剛才這位查先生所言,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它已然養活了我半輩子,我也該給它留點後了。你是老朋友,所以我最後再請你吃一頓魚,也算是對你的交代。過了今天,便是我收網上岸的日子。」

  話說到這份上,想是一般人都能理解的,但周元卻愁起了眉頭,猛灌了一口酒道:「老哥啊,你不知道,干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啊。一旦這信用倒了,牌子也就倒了。不過既然老哥執意收山,我也不好勉強,回去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幾條魚而已,有那麼嚴重嗎?」胖子道:「既然這條江里有鰣魚,七爺收山了,你再找別人搞幾條回去交差便是,大不了多出點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周元搖頭道:「這不是錢的事……」他似乎還有些話想說,但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見他為難的樣子,那七爺又道:「周老闆,昨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這河裡的魚告訴我,我殺生太多,遲早有一天會還回去的。」

  他喝了一口酒又道:「其實我這把年紀了倒也無所謂。我早就想好了,往後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灑進這江里餵魚,也算是我還了這條江的情。只不過,我還有子孫後代,我不想他們受到牽連。」

  周元道:「這話怎麼講?」

  只見那老頭緩緩擼起自己的衣袖,只見手腕之上,竟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紅白色的斑紋,而那些斑紋像極了魚鱗被刮乾淨後,魚身上留下的紋路。他又解開了衣服,胸口上,背上,所見之處,皆是這些紋路,看著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他又慢慢穿上衣服,一邊穿一邊道:「已經有兩年了,兩年前我也做過那個夢,從那天起我身上就開始長這些東西。我去過很多地方,也看過很多醫生,一直都沒個結果。直到我遇見了一個和尚,他說我這是殺魚殺生後的報應。

  我本也無所謂,老都老了,報應就報應,反正它不疼也不癢。但是前不久,我孫子身上也開始長這些東西了,周老闆,你說我這心裡能好受嘛?」

  第八百零三章 蟲

  「不嫌棄的話,讓我看看。」

  「你?」老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看打扮像是個普通人,氣質卻又和一般人不同。

  「略懂點民間土方子,」查文斌解釋道:「老人家伸手來,我給你把把脈。」

  收回手指,查文斌又檢查了七爺的舌苔,見他舌苔顏色泛灰,心中已有了一些答案。

  「把頭抬起來,給我看看眼睛。」

  翻開七爺眼睛的那一刻,查文斌的一陣毛骨悚然,只見他取出一根銀針道:「老人家,你忍著點,可千萬別動眼皮。」拿著銀針在那眼睛裡撥弄了兩下後,將那銀針緩緩放在桌上,眾人一瞧,那針尖的位置竟然有個白色的小東西正在不斷扭動著身體。

  胖子道:「這是什麼,是蟲?」

  查文斌又倒了一杯酒,將那針尖放在酒杯里攪動了兩下,只見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東西就變成了黑色,也就跟普通的汗毛一半那麼點。

  查文斌放下手中的銀針道:「老爺子,我冒昧的問一句,您那得病的孫子平時在哪生活。」

  七爺道:「跟他爹媽在城裡,就是放假的時候會回來小住一陣子。」

  查文斌進一步道:「您是不是帶他去過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這話問罷,那七爺的臉色便有些不自在了。

  「是淡水魚吃多了感染的嗎?」風起雲道:「我聽說淡水魚體內或多或少都有些寄生蟲,但只要煮熟了也就都沒事了。」

  查文斌打斷了她的話道:「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地方都有的,恕我直言,七爺,我上次見過這種蟲子還是在三十年前。那是在廣西一個山村里,當地村民有吃田鼠的習慣,那兒的田鼠都是生活在甘蔗地里,也叫蔗鼠,屬於滋補之物。

  可就是有這麼一個人,嘴巴長了一種灰色的毛,一根根就像松針似得,無論是剃還是拔,那些毛怎麼都除不掉。後來他們身上又開始長一層細毛,密密麻麻的,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那嘴巴上原先長得其實是鬍鬚,就跟那老鼠似得,身上這層其實就是鼠毛。」

  風起雲道:「還有這種事啊,聽著就覺得好噁心啊,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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