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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軍道:「姐,剛才我接到盧大隊的電話,他和幾個警察要來找我。這事過了這麼久,怎麼又來了?」

  景紅道:「這一次是省公安廳的人。」

  景軍道:「程森壞到流膿,死就死了,還要浪費警力。」

  景紅道:「電話里別說這些事,說話注意點,別惹火燒身。」

  景軍道:「沒事,我知道怎樣應對。」

  景紅道:「別談以前的事。」

  景軍道:「明白。」

  打過電話不久,景軍關掉電腦,將思路從設計圖中抽出來,回想起姐姐前些年的悲慘生活,握緊拳頭。

  盧克英帶著三個警察來到了家裡,景軍客客氣氣地道:「盧大隊,快請坐,是不是我姐夫的案子有了進展?」

  盧克英道:「程森的案子一直未破,市局相當重視,已經上報給省公安廳,這三位是省公安廳的。他們過來調查走訪,是為了破案,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軍訥訥地道:「我對姐姐和姐夫家的情況知道得不多,我是搞設計的,每天就和圖紙打交道。雖然都在湖州,但是一家人一年其實也見不到幾面。」

  侯大利腦中不停變化著「楊梅」和「景紅」的面容,這兩個人面對自己遇害的丈夫時,態度出奇地一致,並且相當冷漠,仿佛警察問起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他坐在景軍面前,自我介紹後,道:「你姐和姐夫是哪一年結婚的?」

  景軍用手扶了扶眼鏡,道:「讓我想一想,我姐和姐夫結婚時,我在上大三,是2000年吧。」

  侯大利道:「你姐和姐夫的感情怎麼樣?」

  景軍道:「也就那麼回事了,結婚過日子,感情不重要。」

  侯大利道:「你姐和姐夫結婚幾年,為什麼一直沒有要小孩?」

  景軍道:「這是我姐和姐夫的事情,我怎麼知道?我是搞技術的,平時很宅,不太管其他人的事情。」

  侯大利道:「你姐有沒有關係比較密切的閨蜜?」

  景軍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雖然是姐弟,她成家以後,還是主要生活在程家,我們見面的時間不太多。」

  與景軍接觸之後,侯大利在下午兩點召集專案二組再次討論了楊梅和景紅為什麼會對丈夫如此冷漠,幾乎像是逃離了原先家庭的問題。

  侯大利提出問題以後,樊勇最先發言,道:「趙代軍和程森都有嫖娼惡習,哪個女人能夠容忍這種行為?楊梅和景紅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更不能容忍丈夫嫖娼。我認為她們對遇害丈夫冷漠的原因就是對方嫖娼。」

  秦東江立刻反對道:「我覺得不是嫖娼,丈夫嫖娼,妻子應該暴跳如雷。丈夫遇害後,妻子還是會悲傷,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利提出的問題很有意思,趙代軍和程森遇害後,楊梅和景紅都如逃脫牢獄一般離開了原來的家庭,再也不回去。兩個人的行為非常相似,其原因值得我們深究。湖州刑警支隊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突破點。有沒有可能是楊梅和景紅都遭遇了家暴,丈夫死了,她們才得以解脫?若是真存在這種情況,楊梅和景紅都有殺人的嫌疑。」

  戴志和張劍波來自湖州刑警支隊,二人相視一眼,意識到當年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

  「家暴」兩個字進入腦中,侯大利瞬間有些走神。他沉默了片刻後,道:「如果丈夫既有嫖娼行為又有家暴,妻子極有可能會視原來的家庭為牢籠。不管是家暴還是嫖娼,總有一個原因或者兩個原因共同作用才能讓楊梅和景紅變得如此冷漠。冷漠形成的原因就是我們的調查重點。我們就從楊梅和景紅的社會關係入手,有三項繼續深挖的任務,第一,楊梅有一個閨蜜叫趙燕,是楊梅和唐輝的大學同學,也在湖州工作。閨蜜掌握的情況往往比家人還要多,就如邱宏兵案中的蒙潔。吳雪和張劍波準備走訪趙燕,做好詢問預案。第二,我們還得調查楊梅和景紅的父母,了解其冷漠的原因,江克揚、樊勇和戴志負責此項調查工作。第三,當地居委會和各自單位往往掌握了很多情況,我們還要重點到楊梅和趙代軍、景紅和程森所在地的居委會以及各自工作單位去了解情況,我、秦東江和盧克英為一組。」

  安排妥當以後,各組分散行動。

  秦東江坐上副駕駛位,看著侯大利細緻地戴上手套。在最初接觸之時,他覺得侯大利矯情,如今接觸久了,也就習慣了他的白手套。汽車啟動後,他拉上安全帶,道:「大利,你其實已經把三個案子串並在一起偵查了。」

  侯大利道:「我從來沒有反對串併案偵查,只是認為從迷藥入手肯定會受阻。原因很簡單,湖州刑警支隊已經將迷藥查了個底朝天,我們無法比他們做得更好。」

  秦東江道:「既然不反對串併案,那就應該把三個案子都看完後,再布置下一步的偵查工作,這樣更全面。」

  侯大利道:「各市上報到省廳的都是疑難案件,如果我們完全照搬湖州刑警支隊的偵查思路,必然會得出相同的結果,會遇到相同的阻力。我們不能下車伊始就隨意提出新思路,所有新思路都必須有事實支撐,否則,對偵破工作有害無益。我暫時把三個案子看成獨立的案子,用新發命案的思路重新走一遍。如果運氣好,或許就能有所突破。」

  秦東江笑道:「大利也相信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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