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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支隊長辦公室出來以後,張國強又到滕鵬飛辦公室,準備商量下一步的細節。敲門而入,張國強原本以為滕鵬飛也和支隊長一樣惱羞成怒,誰知滕鵬飛一臉平靜,臉帶笑意。

  在滕鵬飛辦公桌對面,坐著神探侯大利和他的搭檔江克揚。

  張國強不想在侯大利面前談事,道:「滕支有事,我等會兒過來。」

  滕鵬飛道:「別走,神探又不是外人。」

  張國強道:「關江州跑得沒影了。」

  滕鵬飛道:「別哭喪著臉,事情沒有那麼糟糕。如果關百全和關江州咬定只是在通道里過家家,我們是狗咬烏龜——找不到地方下嘴。如今關江州跑了,偵查方向就很明確了。」

  張國強道:「明確倒是明確了,可是黃大森跑了大半年,我們沒有抓到。關江州以什麼方式跑的,跑到哪裡,還在不在江州,壓根沒有線索。」

  滕鵬飛道:「沒有線索,難道不追嗎?我們必須盡全力去追,這樣才能彌補失誤。失誤已經造成,只能儘量彌補。我說一個好消息,追到了麵包車那伙人的行蹤,確實是聾啞人。」

  重案大隊和專案二組注意力集中到徐靜案之時,查找聾啞人團伙的行動仍然在進行。由於決心大,動用警力多,功夫不負有心人,線索終於在今天浮出水面。

  在一小時前,兩名派出所民警來到偏僻郊區一處小飯店,點了兩個菜,順手將照片交給小飯店服務員。小飯店服務員看了一眼,道:「我見過他們。」

  民警拉網排查多日,已經疲憊,遞照片只是例行公事,誰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你見過其中一個,還是幾個?」

  小飯店服務員道:「他們到店裡來吃過兩次飯,四個人,一個女的,三個男的,不超過二十歲。他們是聾啞人,兩次進店都沒有說話,對著菜單比比畫畫,四個人,吃了八十多塊錢。在上麵包車時,他們還是互相比畫。」

  小飯店位於老鄉場,這個鄉場曾經是鄉政府所在地,1992年撤區並鄉建鎮以後,鄉政府撤銷,老鄉場的發展便停滯下來。陽江高速修通以後,過往車輛銳減,老鄉場更加蕭條,幾乎沒有外來人口,若不是市局下達了「不留死角」的嚴令,這一組民警不會到此鄉場。也正是因為老鄉場外來人口少,服務員才對三男一女印象深刻。

  簡述經過後,滕鵬飛豎起三根手指,道:「小飯店服務員提供的線索證實了三件事:第一,被拉上車的女子與三個戴帽男子互相認識,屬於麵包車內人員中的一員;第二,這四人極有可能都是聾啞人;第三,江州殘疾人聯合會以及市特殊學校都沒有見過這四人,這說明四人來自外地,從麵包車逃跑的方向來看,這四人極有可能來自湖州。」

  張國強道:「又是湖州?」

  滕鵬飛道:「確實,又是湖州。」

  張國強的心思沒有在四個疑似聾啞的人身上,哭喪著臉,道:「滕老大,聾啞人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找到關江州。」

  滕鵬飛伸了一個懶腰,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更沒有後悔藥吃,冷靜下來,開動腦筋想辦法。大利,你對關江州這事是什麼看法?」

  張國強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侯大利。此刻,他希望侯大利急中生智,說出找到關江州的錦囊妙計,立刻將逃之夭夭的關江州捉拿歸案。

  侯大利道:「暫時沒有好辦法,嚴密監控關家人,四處撒網,撞大運。」

  這個辦法讓張國強失望。

  滕鵬飛用手搓了搓臉上的麻子,道:「國強不要自亂陣腳,趕緊去布置追查工作。安眠藥的來源也要繼續查下去。從徐靜身上查出來的是進口新藥,最有可能來自留學生群體。」

  張國強沒有心思討論其他案子,道:「你們慢聊,我召集開會。」

  張國強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侯大利站了起來,道:「滕支,那就到這裡。」

  滕鵬飛將兩人送到門口,道:「湖州是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大利如今身份不一樣,又剛破了湖州三案,湖州那邊的工作需要你去多協調。至於具體案件,支隊會頂上。」

  出了辦公樓,坐上越野車,侯大利慢條斯理地戴上白手套,提問道:「如果我是楊永福,把火點燃以後,是搬張小板凳看戲,隔山觀虎鬥,還是用吹火筒吹點氣,把火搞得更大?」

  江克揚道:「楊永福如今躲到礦山,肖霄到陽州讀書,擺明了暫時放手,我覺得楊永福不會再搞事。這符合他一貫的風格,一擊得手,便不再糾纏。」

  侯大利道:「我認為楊永福不會輕易放手。徐靜是新進入關百全家裡的人,不算是關家核心人員。從楊永福睚眥必報的性格來看,他用盡辦法誘導了關江州殺人,如果關江州沒有受到懲處,好戲就只上演了半場。」

  越野車在車流中靈活地滑動,車內吉他曲緩緩流出,車外聲音被車窗所隔,變得很遙遠,成為若有若無的背景聲。

  侯大利專心開車,側臉線條剛硬、冷峻。

  江克揚腦中閃現出李永梅和侯國龍的面容。李永梅和侯國龍是典型的夫妻相,臉部線條圓潤。侯大利原本長得很像母親李永梅,但長期沉浸在案件中,其氣質、風格與母親漸行漸遠,五官線條又直又硬,帥氣倒是帥氣,卻有一股隱隱的殺氣,不讓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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