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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建國聽了這一番話,既覺得吃驚,又覺得張志立說出來很自然。他嘆息一聲,道:「命運這個事情太玄妙,誰都說不清楚。我家欣桐就是一名普通學生,助人為樂,心地善良,誰知天降橫禍,差點沒有緩過來,還將我爸牽扯進去。我們不必為自己設置自己也搞不準的門檻。小舒和侯大利的事,我建議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他們願意,我們就祝福他們。如果你明確反對,這其實就是改變小舒的命運,你難道有把握將小舒的命格朝好的方向轉變?」

  張志立沉默地用力抽菸,過了一會兒,道:「我要找人算一算。我認識一個大師,很靈驗。建國,我現在真怕那些當老闆的。」

  汪建國道:「侯大利不是老闆,是警察。」

  張志立道:「他爸是侯國龍。」

  汪建國道:「侯國龍是侯國龍,侯大利是侯大利。」

  張志立苦著臉,道:「怎麼能分開?分不開的。」

  兩人上了樓。客廳里,張勤陪著侯大利、江克揚和吳雪說話。汪欣桐和張小舒進了裡屋,裡屋傳來輕輕柔柔的小提琴聲。屋裡有一把小提琴,是白玉梅曾經用過的,一直跟在張志立身邊。張小舒每次與父親見面,都會使用這把琴。這也是張志立的要求。他擔心小提琴太長時間不使用會損壞,更希望用琴聲召喚妻子。雖然他知道這是一個愚蠢的想法,但仍然堅持這樣做。

  侯大利望著張小舒的爸爸,正式自我介紹道:「我叫侯大利,以前是江州重案大隊的民警,如今調到省刑警總隊,負責偵辦白玉梅案。」

  張志立道:「我們見過面,你是小舒的同事,不用看證件。」

  侯大利道:「我提的問題也許有其他人問過,為了破案,我可能還要問,而且會很直接,希望你能夠理解。」

  張志立摸出香菸,還未將香菸從煙盒裡取出來,就被妹妹阻止。張勤道:「哥,你不能再抽了,再抽,肺就真成臘肉了。你不能放縱自己,小舒還需要你。」

  提及女兒,張志立便將煙盒放進口袋裡,道:「謝謝你們來為我妻子討回公道。這些年,我學了很多法律知識,知道一些法律條文。我妻子這種案子,時間太長了,真的有希望破案嗎?」

  侯大利道:「確實有難度,否則也不會由省刑總派專案組來偵辦。能否破案,我不能打包票,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

  張志立的手又摸到了煙盒上,隨即望了一眼妹妹,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說得不全,或者有說漏的地方,我妹在這邊,也可以幫我回憶。當年我妹和玉梅關係很好,有些話,玉梅和我妹妹說,經常瞞著我。」

  侯大利道:「白玉梅有沒有仇人?」

  張志立苦笑道:「我開了一家機械廠,半死不活。白玉梅是普通財務人員,從不惹事。我們兩人絕對沒有這種要命的仇人。這一條,我說過很多遍。」

  張勤補充道:「嫂子失蹤以後,我、建國和我哥反覆分析,真沒有找到和我們家有仇的人。有鬧過矛盾的,有吵過架的,絕對沒有會要命的。侯警官,我就直說了,我個人認為與秦永國有關。」

  侯大利道:「有沒有證據?」

  張勤望了張志立一眼,道:「哥,在警方面前,我覺得不應該隱瞞。」

  張志立雙手緊握,手背上青筋凸起,牙齒咬得緊緊的,怒道:「那件事情和玉梅沒有關係,是秦永國一廂情願。你說吧,有什麼說什麼,只要能討回公道。」

  張勤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價值。」

  侯大利鼓勵道:「很多線索都來自不起眼的細節,這也正是我們需要的,越詳細越好。」

  張勤道:「我嫂子到秦永國的企業做財務不久,秦永國便對我嫂子表示出好感,經常送禮物,還安排了一輛車來接我嫂子上下班。當時我哥的企業很艱難,秦永國礦山企業的機械維修經過我嫂子的關係,大部分交給了我哥。就是因為這個,我嫂子小心翼翼維持著與秦永國的關係,沒有接受秦永國的示好,也沒有離開秦永國的企業。」

  秦永國曾經提起為了白玉梅失蹤之事,帶人打過群架。侯大利當時在此事上畫了一個重點符號,聽到張勤之言,他更能理解秦永國為什麼會為一個女員工大打出手。

  張勤道:「嫂子失蹤以後,我們曾經懷疑是因為我嫂子拒絕了秦永國,所以秦永國下了毒手。後來通過對秦永國的調查了解,發現這人雖好色,明知道我嫂子有丈夫還發起追求,但是沒有殺人的動機和膽量。我懷疑是秦永國背鍋。我們只提供線索,情況到底如何,還得讓警方判斷。」

  提起這段往事,張志立就如被打斷了脊樑,整個人的精氣神被一抽而空。

  侯大利曾經為了黃大磊的案子調查過秦永國。當時夏曉宇評價秦永國膽子小、為人狡猾,偷稅漏稅敢做,殺人放火絕不敢做。張勤對秦永國的評價和夏曉宇對其的評價如出一轍。侯大利想了想,問道:「秦永國和白玉梅最後發展到什麼程度?」

  「秦永國當初是在追求我妻子,這是他單方面的事,我妻子從來沒有變過心。」張志立這幾句話說得艱難,說完之後,臉色蒼白,隱有怒氣。

  侯大利完全沒有在意張志立的怒氣,道:「白玉梅考慮過離開秦永國的企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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