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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4年8月,白玉梅遇害;
2. 1995年7月,秦永國的親弟弟秦永強在紅源煤礦被掉落的石塊砸死;
3. 1999年9月24日,楊國雄跳樓自殺;
4. 2000年9月7日,楊國雄的妻子吳佳寧因病離世;
5. 2001年10月18日,楊帆遇害;
6. 2002年4月(具體日期不明),楊永福離開江州學院附中,來到秦陽五中;
7. 2003年11月12日,楊永福從陽州電子科技大學輟學,時年18歲;
8. 2005年7月,楊永福在湖州市明楊縣高馬鎮更名為吳新生;
9. 2006年3月5日,李興梅被捅了一刀;
10. 2008年,楊永福以吳新生的名字出現在朱琪身邊;
11. 2010年5月23日,邱宏兵殺妻。
放下簽字筆,侯大利道:「我列舉出來的事件以楊國雄跳樓為隔斷,分為前後兩個階段,前面的事情與楊國雄有關聯,後面的事情也極有可能與楊永福有關聯。」
按照侯大利的推論,這就是一個長達二十年且涉及多人的殘酷故事,專案二組所有成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雪道:「如果大利的推論正確,楊國雄和楊永福父子就是一對魔鬼。」
8月8日下午,局長關鵬、副局長宮建民來到省命案積案專案二組駐地,召開了小範圍工作會。根據專案要求,所有參會人員重簽了保密責任書。
晚上7點,侯大利和吳雪在金色天街找到陳菲菲,在東城派出所駐金色天街警務室與其談話。
陳菲菲嘴唇上的口紅特別明顯,稱得上「血盆大口」,襯得整張臉格外蒼白,毫無血色。她穿的高跟鞋足有七八厘米高,小吊帶讓肩膀和後背都露了出來。如此打扮讓陳菲菲看起來比同齡人性感,女人味十足。
陳菲菲認出了侯大利,道:「警官,找我什麼事?我等會兒就要唱歌了。要問話就快點,別耽誤我唱歌,這可是我的飯碗。」
侯大利道:「陳義明的腿好利索沒有?」
陳菲菲「呸」了一聲,道:「別跟我提這個人,髒我耳朵。警官,我不是呸你,我是在呸那個人渣。」
侯大利道:「你晚上不回家?」
陳菲菲不經意間打了個哈欠,道:「我已經搬出來了。」
侯大利道:「住在哪裡?」
「你是明知故問,我被你們的人強姦後,你們把我查了個底朝天。我還住在天街背後的那幢老樓,就是工人新村。」陳菲菲說話時用的是一種滿不在乎的口氣,神態中混雜著桀驁不馴和玩世不恭,與十八九歲青春少女慣常的神態相去甚遠。
不管陳菲菲是什麼態度,深知內情的侯大利對眼前女子懷有深深的同情。如果不是遇到爛到骨子裡的繼父,陳菲菲應該還在讀書、談戀愛,享受青春。他見陳菲菲右手中指微黃,便取出香菸,遞給她一支。陳菲菲接過香菸,動作嫻熟地點燃,抽了一口。侯大利也抽了一口煙,默默地看著眼前女子。
陳菲菲抽了兩三口後,道:「警官,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侯大利道:「你媽在菜市場有固定攤位,辛苦一些,收入還行。你可以幫她,一樣能賺錢。」
「我媽辛苦一輩子,賺了些小錢,全給陳義明那個渾蛋敗光了。我不會像我媽那樣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年,等到人老珠黃,啥都完了。」陳菲菲吐了一個煙圈,用挑釁的眼神瞧著侯大利。
吳雪忍不住道:「正因為青春短暫,所以要想辦法好好工作,這樣以後才有保障。」
陳菲菲「哼」了一聲,沒有理睬吳雪。
閒聊幾句,侯大利進入正題,道:「陳菲菲,7月19日上午的事,再跟我們講一講。」
陳菲菲道:「我講了幾遍了,這又不是什麼好事,為什麼要反覆講?那個強姦犯已經被逮住了,還是你們的人。哼,男人都是一路貨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不好色的男人。」
侯大利眼神突然間鋒利起來,道:「不要自以為是,我們是在幫你。」
年輕警官的目光如火一般灼人,陳菲菲被刺得疼痛,迴避了他的目光,抽了一口煙,仍然裝作滿不在乎,道:「7月19日上午,我正在睡覺,桐桐給我打電話,讓我到金色酒吧打麻將。
侯大利道:「桐桐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過還有哪些人打麻將?」
陳菲菲道:「我們那段時間經常在一起打麻將的就是桐桐、肖霄、小雨、炮姐和我,桐桐輸得多,想要撈回來,就四處約人。」
侯大利道:「誰知道你要出門打麻將?」
陳菲菲道:「桐桐肯定知道,肖霄和炮姐也知道,小雨也許知道。」
7月19日上午,陳菲菲接到電話,剛出門便被堵住,這說明麵包車上的人知道陳菲菲要出門。偵查員分別調查了肖霄、桐桐、小雨和炮姐。
桐桐承認是她打的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堅決不承認向外人透露過。
肖霄、炮姐和小雨都指認是桐桐打電話約人。肖霄和炮姐幾乎和陳菲菲同時出發。小雨有事來不了。
支隊調查過這五人的通話記錄,在陳菲菲被綁架前後,五人的通話記錄都沒有疑點。侯大利根本不相信麵包車是偶然出現在陳菲菲面前,在其心中,肖霄絕對就是罪魁禍首,只不過這個女子如毒蛇般兇狠,又如狐狸般狡猾,抓不到其破綻。他堅信夜路走多了絕對要撞鬼,終究有一天,肖霄會栽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