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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以行一下子攥住了他,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非要逼我現在把你辦了?」
第45章 急劇降溫
姚辭的指尖垂下來,他沒看厲以行的眼睛,只是說:「你來我哥的房間住吧,就在我隔壁,比這裡安全,我可以每天去照顧你。」
厲以行深深地盯著他:「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麼。」
姚辭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
厲以行將姚辭的手用力地放開,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他,用壓抑的聲音道:「你走吧。」
姚辭抿了抿嘴,低下頭穿好鞋,走路的時候只發出了很小的一點聲音。
他開門的同時厲以行回過了頭,正好看見姚辭扶在門邊的手,白皙的腕上還留著被皮帶捆出來的痕跡。
姚辭能理解厲以行往自己體內嵌入晶片炸彈的行為,畢竟對方被他知道了許多秘密,他的立場看上去又很可疑,大概也只有用性命作牽制,厲以行才能放心。
海盜雖然離開了,但日落玫瑰卻從這個夜晚開始變得不太平起來。
清點完人數之後,姚震安排受傷的乘客去醫療中心接受治療,又親自主持廣播,對全體乘客致歉,承諾會對他們進行補償。
然而還是有不少人不買帳,強烈要求日落玫瑰不再在公海上停留,立刻返航帝國,甚至有人要求姚震在最近的港口停船,跟當地協商,讓他們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回國。
第二天姚辭聽李拜添告訴自己這些,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姚震短期內不會有多餘的精力摻和他同裴贈的婚禮了。
不過不知道經此一次,裴贈能不能看出來,姚家其實已經是大廈將傾,以後只會越來越衰落下去,就算跟他結婚,找到的也並不是張穩妥的長期飯票。
姚辭這樣想著,便用姚路的通訊器給裴贈傳了條簡訊過去:「你以後想怎麼處理日落玫瑰?」
上船的時候姚震說過,日落玫瑰是他的嫁妝,等他和裴贈舉辦完海上婚禮,回帝國正式註冊之後,就會歸他們共同打理。
裴贈過了很久才給他回復,內容也很敷衍:「都可以。」
姚辭想的是假如裴贈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他就等回國之後,將公海航行執照連同日落玫瑰一起賣了,分一部分給裴贈作為分手費,數額足夠對方吃穿用度,外加雇個人養老送終,剩下的他拿著遠走高飛,隨便做點什麼能餬口的生意。
過了一會兒,裴贈又問他:「你在做什麼?」
姚辭在擔心厲以行,他從早晨起來就一直在思考怎麼能想辦法讓對方同意自己過去照顧他,但這些不能告訴裴贈,於是隨口說:「跟人喝酒,昨天把我嚇了一跳,喝點兒緩緩。」
很好,喝酒。
厲以行握著通訊器,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
小少爺昨天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還險些心軟,結果對方今天一早就有興致找人喝酒。
「未婚夫臥病在床,你在外面喝酒?」
看到這行字,姚辭微微地一愣。
裴贈似乎對他意見很大,說話的語氣急劇降溫,不僅比以往更冷淡,其中甚至還添上了一二分敵意。
總不至於是那天他在厲以行面前扮可憐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讓人聽去,又傳到裴贈耳朵里了?
他想了想,回復對方道:「我這算是替你著想。」
裴贈:「替我著想?」
裴贈:「我怎麼看不出來。」
姚辭飛快地打字:「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你臥病在床,我要是帶著人上你房間裡喝,你肯定煩得慌吧,我躲開你,自己喝,這還不算替你著想啊?」
他強詞奪理得頭頭是道,厲以行拿著通訊器,都能想像出小少爺滿嘴跑火車時那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歪理。」厲以行說。
姚辭剛讀完裴贈對他的評價,通訊器里又浮上來一條陌生的簡訊,是個不認識的號碼,請求添加他為聯繫人,附了一句:「哥哥,我是妹妹。」
……通訊器還能用來發*擾信息?
姚辭猜是舞廳那些舞女又開發了新的業務,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喜歡少婦,比我大一輪,離婚帶倆娃的那種。」
放下通訊器,他發了一會兒呆,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姚辭走過去拉開,看見段千嶺站在外面。
「段教授。」他同對方打了個招呼。
段千嶺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露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怎麼臉色這麼差?」
接著又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鼻樑:「這裡還受傷了。」
姚辭偏頭用玄關處反光的金屬柜子照了照,要是段千嶺不說,他都沒注意到,應該是昨晚在厲以行那裡無意間磕著了,鼻樑正中留下了一痕偏紅的淤青。
段千嶺溫和地說:「我來是想看看你的情況,昨天在婚禮上沒看見你,不知道那時候你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怕你遇到那些海盜,被他們傷著。」
「我沒事兒,」姚辭想到了什麼,「段教授,你有沒有那種能促進傷口痊癒的藥?我有一個認識的人受了很嚴重的傷……」
段千嶺的目光突然停在了某處。
姚辭穿了一件圓領上衣,領子收在肩頸交接的位置,露出了腺體附近暗紅色的吻痕。
「段教授?」姚辭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