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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情況下姚辭不可能不嗆水,他臉色蒼白,眼尾泛紅,胸口不受控制地一起一伏。

  他咳得狼狽,覺得自己要死了。

  厲以行不知怎麼,覺得姚辭現在就像一朵傷痕累累的茉莉,有種脆弱易碎的勾人。

  倒是跟信息素的味道很匹配。

  他的喉結滾了滾,下一秒就偏開了視線,冷冷地道:「二少爺,你很聰明,可惜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聰明更原始、也更直接的對抗方式。」

  比如生理上的控制,他知道普通人在各種極端條件下的身體極限,可以像今天這樣,變著花樣折磨姚辭一萬次。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姚辭從水裡提起來一些高度,讓那張漂亮的臉孔浮出了水面。

  姚辭被厲以行在生與死之間反覆玩弄,已經不剩多少清醒的意識,但他還是努力睜開眼,視線對準厲以行,在呼吸的同時,虛弱地笑了一下:「這就是你說的激烈?」

  幾縷濕漉漉的碎發粘在他的鼻樑上,他抬手去摸男人在水面與空氣交界處的大腿,能感受到對方逐漸緊繃的肌肉:「厲以行,你好能忍。」

  話音未落,他就被男人揪著後衣領翻了個身,水體的浮力稀釋了厲以行的力道,他的胸口貼上浴缸底部的時候並沒有產生多少疼痛。

  「姚辭,」厲以行緊緊地壓上了他後身,「這是你自找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姚辭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在了自己腿間,琥珀木霸道的香氣融進水裡,像張無形的網,緊緊包裹住他。

  哪怕現在的場景談不上什麼纏綿,姚辭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微微地加快。

  是因為信息素,又不只是信息素。

  他的襯衣在水下被男人毫不憐惜地扯下肩頭,暴戾的吮咬帶著痛意落在他頸間。

  嘴唇的觸感與水流的溫和交替著襲擊姚辭的感官,他的手不自覺地蜷了起來。

  姚辭閉氣的極限比厲以行短得多,很快他就瀕臨失去意識的邊緣,睫毛緩緩垂落下來。

  厲以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低低地喘息著從水中坐起來,水珠順著烏黑的發梢落下。

  他來不及查看自己沾了水的傷口,抓著姚辭的頭髮將對方拽出了水面。

  「姚辭。」厲以行用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

  他的手頓了頓,隨後扳著姚辭的臉轉向自己,低頭靠近對方人中。

  還有呼吸。

  剛才是他過火,偏偏姚辭倔強,寧可憋氣到昏迷,也不向他求饒。

  無論是在帝國軍校讀書的時候,還是在秘密行動部受訓的時候,厲以行從來沒有因為任何原因失控過,有人私下裡議論,說他自制力絕佳,就像一位冷酷的神,以後若是進入軍事系統掌權,必定會入史成說,流芳百世。

  然而此刻厲以行看著懷中這個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的男孩子,意識到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會被情感左右的普通人。

  他的指腹摩挲過姚辭的下唇,小少爺無意識地抿了抿嘴,稚氣的動作讓厲以行有些恍神。

  半個鐘之後,姚辭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他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很快發現右手脈搏附近正在持續地脹痛。

  姚辭抬起手,看到手腕內側多了一條淡淡的紅色疤痕。

  「醒了?」厲以行看了一眼時間,「身體這麼弱。」

  姚辭掀開身上的被子,嗓音乾澀地發問:「……你標記我了麼?」

  厲以行冷冷地說:「你後來昏過去了,趴在浴缸里一動不動,跟具屍體也沒太大區別,就這樣還問我這個?怎麼,覺得自己那麼有魅力,誰聞了你的信息素都想標記你?」

  姚辭停了停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又說:「我手有點兒疼。」

  「疼就對了。」厲以行淡淡道。

  姚辭一愣,試探著用左手碰了碰右手上的那道疤痕,隔著層皮膚,他摸到了薄薄的一片異物,大約只有小指甲蓋的大小。

  「這是什麼?」他變了臉色。

  「皮下晶片炸彈,」厲以行輕描淡寫地朝姚辭晃了晃手裡的一樣東西,「控制它的遙控器在我這裡,只要我按一下,炸彈就會爆炸,而你——」

  他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捏著姚辭的下巴,接上後半句話:「就會從血肉化作飛灰,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姚辭的嘴唇微微地顫抖,厲以行描述的場面太過慘烈,他可以想像那是怎樣一種疼痛。

  他原本想要說出有關船上Omega的事情,但看眼下的情況,厲以行未必會相信他。

  而且對方身負重傷,又怎麼去救人。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已經到了公海,卻不見有人來接收那批Omega。

  如果不是挑他同裴贈婚禮的時刻,他想不到還有什麼時機能夠避開全船人的耳目做這筆勾當。

  厲以行發現自己說完之後,姚辭只短暫地害怕了片刻,很快便走了神。

  他莫名其妙有種挫敗感,捏姚辭下巴的手驟然用了力:「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吃痛的感覺讓姚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落在厲以行腰間,忽然意識到對方沒有穿上衣,腰間的繃帶向外滲出鮮紅的血色。

  姚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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