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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停牌,荷官翻開暗牌,還需要再摸一張。

  姚辭單手支著臉,笑嘻嘻地看著荷官又拿了一張牌。

  方片Q,點數太大,爆了。

  姚辭吹了聲口哨,看守的臉綠了,眼見著姚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趕緊阻攔道:「二少爺,這就不玩了?」

  「還玩?」姚辭上下打量他一番,「你還得起嗎?」

  就是因為還不起才想讓他接著玩,輸了好抵債,看守尷尬地活動了一下嘴角,想賠笑又笑不太出來。

  「玩也行,」姚辭的視線貼著看守的胳膊落下去,又坐回了椅子,「不過你沒錢了,先把這隻手押給我吧。」

  看守聞言立刻哆嗦了一下,姚辭不依不饒道:「還猶豫?你這胳膊值這麼多錢麼?」

  賭場這種地方一個「錢」字逼死人,看守人騎虎難下,只得點了頭。

  李拜添方才簡單擦了桌面上的污漬,姚辭同看守人定下賭約的時候他去取了清潔劑回來,荷官再一次發牌,李拜添蹲在地上用清潔劑噴地毯。

  姚辭這回下的還是最大注,荷官給他兩張明牌,李拜添從地上站起來,大概是清潔劑沾了一點在眼皮上,他伸出左手擦了一下。

  這個小動作落進姚辭眼裡,他會意地對荷官說:「停牌。」

  荷官翻開暗牌,先前的是張紅桃J,這張是梅花8。

  姚辭「嗤」地笑了一聲,張開手指,他的是兩張方片K,贏了。

  小山一樣的籌碼堆在面前,一枚枚彩色金屬片因為被萬人過手磨得很光滑,姚辭瀟灑地伸手一推,山崩地裂,籌碼嘩啦啦倒在桌面上,金聲玉振,窮奢極侈。

  「恭喜二少。」荷官撐住桌面,微微欠身。

  看守腿軟了,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二少爺,求您……」

  「求我什麼?」姚辭低下頭看他,「求我再玩?你的手還夠用麼?再這麼下去,你是千手觀音我都能給你剁成斷臂維納斯。」

  看守不敢說話了,姚辭眸光流轉,忽而笑了:「這樣吧,你拿一樣東西來換,不僅你的手我不要了,連這些債也一筆勾銷,你看怎麼樣?」

  從賭場裡出來的時候,姚辭手中多了一本裝訂好的船上貨物清單,順帶還讓看守下了保證,不許再讓那位小姐的男朋友進出賭場。

  他回了房間之後,又拿出之前的入住介紹手冊,翻到船體與航程基本信息那部分,同貨物清單對照著看,看完以後便抽了支筆在旁邊演算,在船體模型圖上畫下一道橫線。

  現在夜深了,他要確認的事情得留到明日天光大亮時才能做,姚辭將那張圖紙撕下來,用筆壓在了桌上。

  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他這時候才覺出累,去浴室洗了個澡,披著睡袍擦頭髮的時候,想起了那個安安靜靜躺在他通訊錄里的倒霉未婚夫。

  裴贈是個悶葫蘆,一整天都沒給他傳過簡訊,也不知道這人成日呆在房間裡憋不憋得慌。

  說不定這時候他給人家解解悶,對方還能記著點他的好。

  姚辭點開同裴贈的消息界面,指尖點著屏幕,煞有介事地給對方發了一條詐騙簡訊:「先生您好,我是保險公司的,請問您平時遠距離外出一般都乘坐什麼交通工具?」

  他的頭髮快要擦乾的時候裴贈回復了。

  「輪椅。」

  第9章 真聽話

  姚辭捧著毛巾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這人真會聊天,聊到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接不上。

  憋死活該。

  姚辭雖然這麼想著,但還是準備努力地同裴贈多聊幾句,他正絞盡腦汁地思考怎麼讓兩個人先前的話題起死回生,對方倒主動開了口——

  「能看到是你發的。」

  姚辭打字回他:「所以是跟我開玩笑?」

  裴贈說:「我有時候走不動路,真的要坐輪椅。」

  好不容易見他有回應,姚辭立刻順水推舟:「那你最近感覺怎麼樣,要不明天我去看看你?」

  「不必。」

  姚辭碰了個釘子,倒也沒生氣,只是說:「不去也行,我叫人給你送點補品過去。」

  裴贈沒有再拒絕,但也沒有說謝謝。

  姚辭再接再厲:「你一直待在房間裡是不是挺無聊的,要是想的話,我花錢找幾個舞女去陪你。」

  過了一會兒,裴贈說:「你家裡人辛苦賺的錢,你就用得這麼隨便?」

  這句話倒是很符合姚辭對這個病秧子未婚夫的想像,對方一窮二白,估計正指望著姚路的嫁妝過後半輩子,聽到這種揮霍行徑不會不心疼,畢竟都是未來的共同財產,此刻多花一分,以後就少一分。

  他笑眯眯地說:「也不是一直這麼隨便,我今天用錢的時候就挺緊張的。」

  裴贈便問他用到哪兒去了。

  「打牌輸了。」姚辭道。

  他覺得如果此刻裴贈在自己面前,臉上的表情一定可以用一串省略號概括。

  逗這人玩也挺有意思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贏的比輸的多,」姚辭看了一眼時間,「你睡吧,不早了。」

  放下通訊器,姚辭搓乾淨發梢上最後一點水滴,將毛巾掛起來,去窗邊站著吹頭髮。

  夜裡的海是墨色的,船身的燈光映在水面上,柔若無骨地蕩漾,姚辭看了一會兒,待頭髮吹乾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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