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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夫人忿忿不平:「憑什麼?我要不是為了咱們的家業著想,犯得著天天盯著這張破紙嗎?我是他長輩,就算錯怪了他又怎麼?」

  她話說得咄咄逼人,姚震卻也沒責怪,姚辭知道自己一味堅持下去也討不到好,便說:「既然母親將長幼尊卑算得這麼清楚,那跟我道歉確實也有失身份,既然這樣,不如讓張管家代母親向我道歉,畢竟他只是個下人,是不是?」

  姚震聞言看了姚辭一眼,他這個小兒子一向是個受氣包,今天不知怎麼性子忽然執拗了起來,或許是替嫁給病秧子實在委屈,便要找個出口發泄。

  他懂得有張有弛堵不如疏的道理,便順著姚辭的話說:「那就按小辭說的辦吧,張管家,聽見了嗎?」

  這是家主的命令,張管家不敢不從,只得低了低頭對姚辭道:「二少爺,我代夫人向你道歉。」

  表情不到位,肢體動作缺乏,語氣空洞無感情。姚辭作為專業對口的演藝界人員,在心裡給張管家打了個不及格。

  三個人都等著姚辭說句沒關係就算揭過,在這個家裡,沒有誰會為他準備足夠多的耐心。

  「知道嗎,幸好你碰上的是我。」姚辭抱著胳膊走到張管家面前,嘴角還勾著點笑。

  張管家敷衍道:「多謝二少爺寬宏大……」

  清脆的一聲響打落了他最後一個字,張管家後知後覺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姚辭。

  姚辭收回手,笑意瞬間收斂得一乾二淨:「要是別人,可能就原諒你了。」

  「你幹什麼!」姚夫人尖聲喊道。

  姚辭沒理她,冷冷地對張管家說:「這一巴掌是替母親打的,下人這麼不知禮數,如果讓外人看見,該以為母親是個刁蠻潑婦。」

  打狗看主人,他今天偏就打了。

  接著他靠近張管家耳邊,輕聲說:「磁卡該還我了吧。」

  張管家立即又驚又懼地睜大眼睛,撲通一聲跪下了:「我向二少爺道歉,還求二少爺不要責罰!」

  姚辭揚了揚眉:「不錯,改得挺快。」

  他吃准了張管家怕這個,此刻姚震和姚夫人都在場,一旦他把磁卡的事情說出來,於姚震是姚夫人夥同張管家竊取航行執照,於姚夫人是張管家辦事不力,無論哪樁哪件,都夠姓張的喝一壺了,哪裡是僅僅挨個耳光這麼簡單。

  其實他也可以不打張管家,但沒辦法,他這人就是受不得欺負的性格,之前當演員的時候,就是因為往想潛規則他的導演頭上砸了個茶杯,才導致他被封殺了那麼久。

  張管家鮮明的態度變化讓姚震和姚夫人都呆了一呆,過了一會兒,姚震咳嗽一聲,帶了點警告意味說:「小辭,張管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可以了吧。」

  姚辭見好就收,朝張管家抬了抬下巴:「行了,起來吧,我這個人心善,別人一跪我就不記仇了,你要是沒事兒可以多來找我跪跪。」

  姚震見姚夫人又要發作,不想平白惹起這麼多是非,在她之前開了口,叮囑姚辭道:「今天是日落玫瑰的首航日,零點之前會在甲板上舉行登船派對,你到時別忘了扮成小路的模樣過來。」

  姚辭記得這段情節,每次船上有需要准新人出席的場合,他都要扮成姚路的樣子出現,姚震的計劃是等他跟那個病秧子在公海上舉行完婚禮再讓他暴露身份,到時木已成舟,他未婚夫又無權無勢,只能自認倒霉。

  他點頭答應,姚震便吩咐姚夫人和張管家同他離開,讓姚辭休息一會兒。

  姚辭低頭將航行執照的紙芯裝進外皮,在三個人即將從他視線中消失的時候開口道:「張管家,把這瓶酒也帶走吧,不知道是誰溜門撬鎖送來的,我不喜歡。」

  張管家身形一滯,聽話地轉過了身。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姚辭雲淡風輕地將手一攤。

  張管家明白他意思,滿臉不忿地拿出磁卡,交到了他手上。

  姚辭一把握住,然後朝門口漫不經心地送了送下巴:「出去的時候別忘了關門。」

  張管家咬著牙說知道了,二少爺。

  姚辭等張管家出去以後便仰面躺進了柔軟的大床,沒防備口袋裡一樣東西硌了他的腰。

  他摸索著拿出來,是一台輕便的通訊設備。

  海上信號不好,日落玫瑰為每位乘客都配備了一台通訊器,可以互相添加聯繫方式發送訊息。

  姚辭點亮屏幕翻了翻,他這台通訊器是姚路的,通訊錄里除了姚家的各位牛鬼蛇神就是那位設定奇慘,又窮又丑還有病的未婚夫,名字叫裴贈。

  這會兒姚辭才有空想想自己未來的出路,保住命以外他還要自由,殺掉厲以行之後他最好是能跟這個裴贈好聚好散。

  所以要從現在開始搞好關係。

  姚辭這麼想著,便主動給裴贈發了訊息過去:「晚上的登船派對你去嗎?」

  裴贈回復得很快:「我不能受風,已經向姚伯父說過。」

  姚辭覺得對方的回覆有些冷淡,便決定先釋放些善意信號:「不去也沒關係,我家裡人你應該都見過了吧,我父母還有我弟弟。」

  裴贈:「見過。」

  姚辭若無其事道:「跟你說,幸好你不是跟我那個弟弟姚辭結婚。」

  話不是白說,他準備從現在開始就給兩人和離做鋪墊,第一步就是先在對方那裡敗壞自己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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