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美少年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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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縷陽光穿過樹枝稀疏的部分投射在地上,君銘不玩弄生活的時候儼然是一位翩翩美少年模範好學生,此刻溪畔垂柳的枝頭上蹲坐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向蒼穹,陽光在他的背後打出一圈圈美麗的光暈,一派歲月靜好的時光。

  「君家,呵……」

  他的語聲低柔婉轉,聽在耳中卻又是那樣涼薄無情,好似雪山上流下的冰泉,清澈且寒冷。其實光從表象看君銘溫文爾雅舉止落落大方,但這制止不了他惡魔般的本質向外延伸。

  遠遠的,路邊站了一個人,身材挺拔,謙遜有禮中透出一種鐵血的氣質,毫無疑問,這是本家的護衛員。君銘勾著唇,從容走過海塘堤岸紅花綠影,帶著幾分嘲諷道:「怎麼,怕我亂來?」

  「可惜,來不及了。」帶著柔情的低語聲,似情人繾綣不悔的遺憾,似惡魔墮落殘忍的自得。雪燕微愣,又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並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他從未看在眼裡的孩子。

  或許他不該小瞧君家的孩子,能在嗜血豺狼們各種明爭暗鬥中存活下來的怎麼可能會是沒有爪牙的兔子。

  「南少爺來了,儻少讓我下來提醒您……」雪燕一副恭敬有禮的站在一邊,腦中組織好措辭早已對著不同的人說了好幾遍。

  「行了,我會注意的。」

  「儻少希望您有空能回本家一趟,他很想念您。」

  「有空的話我會回去。」

  他走後沒多久,另一位黑服管家從一側的假山旁走了出來。

  「少爺沒有別的意思,此方前來是為了探望一位故人,少爺交待過,銘少爺要做什麼我們一律不知。」

  很明顯的,那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有的人認識,有的人不認識,但就算是不認識他的人,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的。

  這一日,君輕南的突然出現,並且對著慕瑾的突然表白,實在是嚇壞了一眾路人。

  「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考慮考慮吧?」君輕南再次重複了一下之前的話。

  或許是之前的那一番深情控訴太過於可怕,如一磅重記炸彈投下,炸得與人同行的溫雪心內外全焦,瞪目結舌齊刷刷僵化在原地,消息……太勁爆了!

  偏巧之前走開的東方雪域聽到末句,冰淇淋掉到地上姿態仍然保持著準備咬的樣子。她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溫步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看我。」溫雪心跳腳,拖著同伴東方雪域離開。這麼隱私的事情暴露了,任誰都會遷怒的。

  「做我的小新娘……」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險些吃了慕瑾一個拳頭。

  「好好好,小學妹我錯了行不?嘖嘖,長這麼多年脾氣一點沒變。小心把十米內的雄性生物凍死喲。」君輕南打住她的話,不讓慕瑾抖出足以令自己顏面掃地的事。

  「學長來幹什麼。」

  「我親愛的小學妹,當然是來找回……溜出我溫暖懷抱的小學妹的心咯。」君輕南的眸色柔和,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慕瑾就是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號外——疑似女王月舊情人出現!

  一個黑影快速衝進辦公室,對著學生會裡的人興奮說道:「我剛剛看到E部02班女王月被人抱在懷裡,聽說還是她前男友來著,新聞啊,大新聞!」

  來人對著眾人說著剛才的見聞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氣場的變化,她自顧自地推開大門朝里喊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在場還有不少惡魔成員在場,貌似,今天來開會?

  小姑娘顫悠悠地環顧了下周圍眾人的臉色,黑到底了啊,會長救命!她可憐哇哇地朝自家上司求救,當著人家護短「家屬」的面說人家壞話還被逮到了,這……還不死定了嗎?

  司寇夜很快恢復了那自信冷靜的樣子,拓拔恆月放浪形骸地靠在座椅上,君銘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該死的搶媳婦呢!

  安祈星眯著眼,捏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揍人了被拓拔恆月怪笑著攔了下來。

  尼瑪,這哪跑出來的一隻怪物明目張胆跑來學院搶媳婦呢!

  不知道魔鬼嶺從來是男多女少快成少林寺了嗎?

  今天讓你知道過界的危害,搶人碗裡菜的報應!拓拔恆月的臉上掛著陰狠的笑意,手指捏得噼里啪啦響。

  小操場上,上完體育課的學生們走得差不多了。莫雪收拾東西的時候意外的瞥見慕瑾,頓時計上心頭,她與身側的人一對眼,對方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支羽箭毫無預兆的穿過午後的陽光朝著慕瑾破空而來,她一個側身躲了開去,只見那箭直直地射入防護林,釘在了樹幹上。

  「好俊的身手。」莫雪一身白色運動服,身後難得的沒有跟著小尾巴。她拉開弓箭,箭尖對準慕瑾,「你說,這麼近的距離你躲得開嗎?」

  「你的動作很標準。」慕瑾快速掀開腰間皮革從中取出兩三個飛鏢,兩個當場飛了出去,還有一個拿在手裡欺身靠近。

  莫雪反應不慢,快速放了一箭,可惜射歪了,反倒讓慕瑾拿著飛鏢抵在她的脖子上。鋒利的飛鏢閃著寒光,不知是不是慕瑾有意,莫雪光潔好看的脖子上很快流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絲。

  「可惜太慢了,我太自滿了。」她自嘲一笑,神情卻意外的坦然,「成王敗寇,你贏了。」

  話音剛落,又一箭從遠處射來,莫雪的臉色一變,隨後拿起手中的箭射了過去以示警告,可惜對方並沒有如她所願的停下來。她們躲過了三箭,那邊的人似乎察覺到這並不足以打擊到她們而收手了。

  停箭後她們很默契的往那個方向走去,草叢中莫雪找到了她安排的那個女生,可惜找到時她已經昏迷過去了。是了,她可以因為偶然看見慕瑾而來找麻煩,難保別人不會將計就計。

  「我走了。」這情景一看就很明顯了,慕瑾懶得和不認識的人扯下去,收回飛鏢就走。

  「不止我看你不順眼,想安生就離他們遠點,每一個惡魔都是女生心中的夢,破壞人家美夢會招報應的。」

  「女生真恐怖,謝啦。」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剛準備往外走又拐了回來,「惡魔嶺里不是還有位女生嗎?」

  「怎麼就單單針對你是嗎?」莫雪鄙視的看著這個孤陋寡聞的傢伙,「沐少卿和學長們是近親關係。」

  近親關係怎麼能結婚呢,慕瑾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點點頭,「知道了。」

  見人問完抬腳就走,莫雪撇撇嘴,咕嚕著真沒誠意的話,隨後拿起手機打了起來。不多時,電話那頭傳來了嫵媚的聲音:

  「真少見,你居然這麼簡單就放過了。」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再磕下去是真傻,你來了就好,趕快把她處理掉,看著心煩,還有查下剛剛是誰在背後玩我。」

  「這學校不是本來就是玩來玩去的麼?」

  「是了,我忘記了。」

  街道上,小販叫賣吆喝,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慕瑾一早就發現人海中逃避躲閃的南宮連墨,秉持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心理她捧著杯熱奶茶趴在陽台上欣賞著天之驕子被追殺的一幕。

  大概是老天看她運氣太好了,還有閒情看人笑話,奔跑中的南宮連墨很快就發現了觀看中的某人,並且動機很壞的朝著她跑來了。

  慕瑾安逸的笑頓時僵在了嘴邊,然後很快的甩開奶茶往樓下跑去。她快南宮連墨更快,趕在慕瑾關門前他成功的擠了進去,這一幕落在跟在後頭人的眼中則成了慕瑾特意趕下來支援同伴的樣子。

  天知道慕瑾多想把麻煩丟出去。

  砰、砰、砰。

  門被打開了,又三槍掃過轉角附近,來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慕瑾瞪了南宮連墨一眼,後者綻開一抹無恥的微笑。

  「你不會丟下我的吧?」他說得從容鎮定,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外面的麻煩樣子。

  其實南宮連墨不暴戾的樣子還是很吸引人的,安靜的臉龐上閃著蠱惑人心光芒,淡紫色的美目里繾綣溫柔得讓人不忍拒絕。

  雖是問句,但南宮連墨眼中已是篤定,見此慕瑾便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按下報紙中開關道:「我知道你沒討到好也決計不會讓我好過。給你遮掩下,省得你鬧的動靜大了,我還要費心思討安生。」

  南宮連墨頓時眉彩飛揚地笑了,晶亮的目光閃爍著盯緊慕瑾,半響才開口道:「知我者,月也,如此我倒不好意思遮遮掩掩了……乾脆以後我直接吩咐好了。」

  慕瑾聽南宮連墨這般說一時氣結,好個不要臉的賴皮戶,揚眉微嘲道:「您是主子,我可不是奴婢。」

  「好好好,只要你不胡鬧一切都好說。」已然知道自己的話過了,他訕訕地笑著,眉目間自有一股柔和風采。

  慕瑾白了白眼,她倒是很想丟下,只是就算她現在丟下人也沒辦法向外面拿槍的大叔們證明他們不是一夥的啊!無奈的打開操作台,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逃生小店真的成了她逃生的法寶。

  屏幕里的人拿著槍在不大的前台慢慢往裡走,慕瑾在等人走進其中一個房間然後快速的改變房形。

  畫面中的五人很警惕,拿著槍慢慢往前移。

  好不容易設計了一個困在水牢,慕瑾回頭見南宮連墨坐著她的位置喝著她的茶吃著她的點心一點都沒有被人追殺的緊張感頓時又一陣氣結。

  「你倒是樂得輕鬆。」

  南宮連墨兩眼一眯,眉目如畫,神情愉悅的笑了起來,「不是還有你嗎?怎麼說也是這裡的主人總比我這半道來的強。」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不由得便傾身湊近慕瑾,目光炯炯而深邃,笑容蠱惑地道:「莫非,你看上我了?」

  「你說呢?」

  聞言慕瑾如平常那般淡笑的瞧著他,似是聽到了他的話又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瞧著南宮連墨一陣不自然,他輕咳一聲,「喏,那人又掉進去了。」

  見他岔開話題慕瑾也隨了他的意轉過身專心對付底下的人,一時間屋中靜默非常。

  好不容易設計掉幾個人,看著屋中一片狼藉,慕瑾摸了一把虛汗,「走吧,這些簡單的玩意兒估計困不了他們多久,瑪德,私闖民宅還外帶搞破壞,一定要叫警察叔叔抓了他們!」

  南宮連墨一個沒忍住噴了一口水出來,污了前面的茶几,「就算抓了他們,也拿不到賠款的。」

  她睨了南宮連墨一眼,道:「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喏,這些可都是因為你的原因,我少不得要和你好好算算。」

  兩人邊說邊走,剛走出密室大門,腦門便紛紛被頂了一把槍。南宮連墨嘆了口氣,回過頭無奈道,「你不是說都解決了嗎?」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個詞叫『失誤』?」慕瑾面上雖不屑道,心中卻盤算著如何脫身,這一群人來歷實在古怪,前頭她分明看清了只有五個人,現下又多出了兩個。

  「這下我大概要被你害死了。」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被人頂著槍往前走。

  咚——

  右邊的門,倒了。

  趁他們一驚慕瑾和南宮連墨紛紛動手襲擊旁邊的人企圖逃跑,不一會兒被三支槍頂著舉手投降,坑爹的,出來的那位是之前被慕瑾困在水牢的傢伙,此刻擰著衣服正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大哥,有話好好說哈,別動手動腳的。」

  「廢話少說,老子等了多久,今天終於把這泥鰍抓住了。」

  「我挺好奇的,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那人低頭看了眼只到他胸部的小姑娘,這才惡狠狠道:「老子當年毒術才練成,這傢伙當天就跑來套近乎,沒幾天就和老子稱兄道弟……」

  慕瑾訝然,人不可貌相,原來看著秀美清貴魅惑的南宮連墨也會騙人。

  他越說越激憤,一把年紀了被個娃娃給算計了,真是丟人,「哪知道這傢伙一開始就居心不良,趁老子練功的時候陰了老子一把,帶走了老子一票小弟,尤其是老子的毒面黑寡婦,說抓走就抓走了!」好吧,和人稱兄道弟最後帶走人家一票小弟的行為確實過分了,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安慰人家。

  大叔想到他當時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半生的心血沒了忽然暴怒起來,「好不容易今天抓住了他,老子要打斷他的四肢,做成毒人。」

  「廢話少說了,快走。」他們其中一人說道,慕瑾下意識的抬頭看南宮連墨,那廝回了個極其好看的笑。屋內微暗的光線中,秀美絕倫的少年眉目如畫,身姿清雅的站在健碩大漢旁,如同初見之時,出塵而不帶半絲戾氣。

  感覺到身後的槍抵了抵自己的腰,慕瑾回過神和南宮連墨默契的往前走。他們有意把人帶離人群自然不會往市區走,三兩下拐到無人的小巷裡。

  四下很安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依稀能聽到街上的喧囂聲。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人啊,何其可悲。」南宮連墨散漫的面容上不但毫無悔改之意,還掛著漫不經心的笑,良久他才狀似無意的問到這些人是不是很可惡。她默默的垂下眼帘,心想怎會有如此欠扁的人。

  來了。

  什麼?

  慕瑾不明白他說什麼,現在不是該找機會逃出去嗎?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南宮連墨招呼都不打,邁開修長的腿迅速轉身一記手刀劈向了旁邊的大漢。

  真是亂來,慕瑾也顧不上身旁的槍,她趁著對方也在驚訝的掏出口袋裡的飛刀應敵。兩人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跟在其後的大漢大怒,直接把槍對準他們準備開槍。

  「還不出來。」南宮連墨毫不在意他的舉動,面上依舊笑意吟吟,紫色的眼睛裡蕩漾著晶瑩的光。這樣有恃無恐的表情,仿佛從來就沒把人放在眼裡。慕瑾還沒理解這話,只見秋野澤出現在牆頭,吹了個口哨大貓一樣輕盈的落在地上,笑得分外得意:「小妞,大爺來了。」

  他一出現就直接放到了那人,倒是之前倒在地上的一個大叔突然爬了起來準備偷襲秋野澤,可惜秋野澤一向不是被動的主,不需慕瑾提醒,他隨手往後丟了的小球突然炸開放出淡淡的白色煙霧。

  「嘖,怎麼惹上這老小子的,還被追殺了那麼久。」秋野澤幸災樂禍的笑著,好似很期待這傢伙天天遭人追殺。

  南宮連墨並不爭辯,像是想起很美好的事,優美的唇線微翹,牽出了好看的笑容。慕瑾沒好氣的白了個眼,道出緣由:「這傢伙沒事和人稱兄道弟最後卻忽悠走一票小弟,還搶了人家黑寡婦不找他麻煩找誰啊。」

  聽了這話,別人不明白秋野澤瞬間秒懂了,可他糾結的地方和別人不一樣,他的注意力點只在南宮連墨偷了只黑寡婦,至於那一票的小弟他是完全沒放在心上的。

  想當年他剛入惡魔嶺,正是風流得意的時候不知哪得罪了人家,他餵養了好幾年的寵物被人偷偷灌了一袋混合毒血,本來嘛,他沒當回事,畢竟他自己也經常餵點小毒,就當給它鍛鍊下抗毒性好了,神奇的是那蛛王還真愣生生的給灌發情了。

  然後,自甘墮落的獻祭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寡婦嘴裡,渣都不剩害他連收屍都省了……

  尼瑪,當他打開房門面對著變了身的寵物一時沒反應差點被咬了,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主人居然還不知道是誰幹的缺德事,他當時鬱悶了好久。

  這邊秋野澤眼冒凶光,想來南宮連墨這事不止幹了一次,那邊慕瑾屏息後神色還是漸漸恍惚,這藥委實霸道,她來不及驚呼就向後倒去。不等她落地沐少卿便出現在了慕瑾的身後,把她扶了起來。

  「靠,爺忘記她對迷夢還沒有免疫力了。」

  「無事,我帶她回去。」沐少卿扶好慕瑾,調了個姿勢便橫抱了起來。

  「少卿,少占爺的便宜,放開妹子。」雖說報仇要緊,可眼下還不是時候,秋野澤果斷決定報仇的事日後再說。其實某種程度上秋野澤已經真相了,當年的事正是南宮連墨指揮拐來的一票小弟乾的。沐少卿聞言不當一回事,只見他微微一笑,姿態依舊清貴高雅,只是少了平日裡端莊大方,「不是說了嗎,公平競爭,人人有機會。」

  「回去還不是一樣,那邊解決了?」南宮連墨不復之前的風流模樣,皺著眉頭道。

  「星在那邊,再過不久就可以了。」秋野澤眯了眯眼睛,古怪的笑了聲,「今天可真熱鬧。」他的話音剛落,四周就出現一群人來,把他們包圍在了中間。

  「讓他們都留下……」

  瞧著高貴優雅的沐少卿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則與他弱不禁風的身體相反的暴力。意識還未完全消散的慕瑾注視著沐少卿,他的眉目清秀,笑容溫潤淡雅,整個人溫暖無害,完全看不出會是那種躲在黑暗中見不得陽光的少年,她更相信秋野澤是這種一個不高興隨時會給人在背後捅上致命的一刀的人。

  「你看好丫頭,我們來解決。」南宮連墨回頭往著他,眼中閃過紫色的流光,沐少卿猶豫了下,而後勉為其難的應道:「好吧,速度快點,不然我會忍、不、住、的哦。」

  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殺人,還是忍不住……秋野澤的目光滑向沐少卿懷中安睡的慕瑾,頓時覺得一道閃電從他的腦袋裡划過,雷得他外焦里嫩,「別,少卿,我們會快的。」

  大概秋野澤之前聯想時的眼神太過露骨以至於沐少卿察覺到他的想法,只見她冷哼了聲,漂亮的手指如戀人般撫摸上了慕瑾俏麗的臉蛋。少頃,他抬起頭,眼神危險的望著秋野澤,人群中打鬥的秋野澤不安的打了個噴嚏,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危險的盯上了。

  這一日,秦瑾發現了很特別的事情,那就是,她以為的女生或許不是女生。

  直到司寇夜趕來,她還未從冷漠高傲的沐學姐是偽娘的事實中回過神。

  南宮連墨的官方解釋是說自己看到太血腥的場面以至於暈了過去兼之醒來時產生了幻覺,可她更相信是秋野澤為了製造血腥的場面而故意讓她昏迷不醒的,至於之後的幻覺,呸,鬼才信那是幻覺!

  「行了,你們別鬧了。」

  司寇夜扶了下眼睛,表情認真的打斷還在互相推卸責任的秋野澤和拓拔恆月,他們很有默契的互相瞪了一眼扭過頭。

  「我不會說出去的。」見司寇夜轉過頭看著自己,慕瑾很上道的舉起小爪認真表示此事不會因為她的原因而出問題。別看這個人溫潤如玉笑起來春風拂面,得罪了這人他真動起心思算計,那自己挖個坑往裡跳進去還乾脆些。

  大家的表情基本上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有南宮連墨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而後又漫不經心地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書。

  風過,樹的枝丫搖晃,斑駁的光片越發的流光溢彩。行人匆匆從她身邊走過,以避免這煩人的光照。慕瑾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腦中整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事太巧了,是你故意要讓我知道的吧。」無需回頭也知道背後的人是誰,慕瑾的聲音在這悶熱的午後聽起來有些冷。

  花千溟停在她的身後挑唇一笑,散發著獨特魅力的同時盡顯高貴優雅的本質,「大概。」

  「別告訴我是為了好玩。」

  慕瑾淡淡的看了花千溟一眼,周身淡然的氣韻讓人無時無刻不能忽略,花千溟發現這個女人好像無論處在什麼狀況都是這樣的嫻靜淑然之氣。

  秋野澤那傢伙一直蹲在遠處的電線桿上,鑑於他平時總愛玩些奇怪的昆蟲,這回也不曉得究竟在玩什麼。只是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倒像是鬧彆扭的小孩。

  慕瑾幾乎可以想像到秋野澤一臉的不屑,在明知道聽不到的情況下耳朵依然高高地豎起來,試圖偷聽的樣子。

  「我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花千溟有些痛苦的閉眼念咒般說道,再抬眼時眸子裡的萬般情緒已經消失不見了,依舊是初見時的溫潤澄澈。

  「你們?」她發出疑問,餘光看見秋野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樹上。

  這個如漫畫中走出來的音樂少年,此刻低著頭似有心事般但笑不語。微風吹過他淺黃的髮絲,他的輪廓溫柔,膚色白皙如瑾瑜無瑕,柔和的日光籠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層淺淡的清輝。

  路旁那一排挺拔蔥鬱的水杉枝葉搖晃,午後的時光顯得越發寧靜。

  「喂喂,跑到這裡吃獨食是不對的。」秋野澤從對面的樹上跳了下來,阻止了慕瑾接下來的問話,「夜讓我來告訴你接下來的全運會的主持靠你了。」

  「怎麼,不願意?可是沒辦法噢,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了上去,如果不去的話,到時候丟人的可是整個惡魔嶺,你不能不拼命噢。」他說著,狀似無辜的瞅著慕瑾,只是那該死欠抽的語氣泄漏了他的幸災樂禍。

  丟人的是惡魔嶺,受報復的卻只有她一個人好不好!慕瑾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忍住額頭上暴跳的青筋,卻見他仍是那麼漫不經心的笑著,好似渾然未覺自己有多可惡一般。

  「主持的事情我前幾天已經說過了,沒空。」

  他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慕瑾的抗議,「沒辦法,在特帝總要做點什麼,何況貢獻度不夠的話是會被驅逐出去的。本來嘛,驅逐出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哪個學院沒有幾個這樣的人呢,只是剛好不巧,特帝至今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如果驅逐出去的話小月月可是要作為第一人記錄在學校里的檔案的哦。」

  「其實,你是來找罵的吧?」慕瑾不客氣的道出對他的不滿,拓拔恆月和君銘緩步走來恰好聽到了這一句,拓拔恆月當場就鼓起了掌聲,「就是。」

  「我說你怎麼陰魂不散呢,該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秋野澤滿目鄙夷,拓拔恆月怎麼可能落後,兩人風風火火的打了起來,倒是那亦趨亦步的娃娃顯得很沒事幹坐在草地上看人打架。

  介於這種情況鬧得多了,誰也不在意,該幹什麼的繼續幹什麼。打完又勾肩搭背哥倆好地回去了,當然,如果慕瑾沒有發現他們互掐的手就更好了。

  這時旁觀了許久的一個女生衝過來,一臉羞射的閉著眼睛對君銘大表仰慕之情,可惜人家只是斜睨了眼,面無表情的往前走,連腳步都沒有停留,酷酷的走了。

  花千溟抬頭看看頭頂枝丫間搖晃的滿目陽光,唇邊泛起一絲微笑。一開始他只是為了惡魔的特權,後來覺得如果能融進如此排外的小團體應該可以放心交出自己的背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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