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恩怨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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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祁辰不由嘴角抽了抽,合著他師父原本是個學醫的好苗子,結果半路上長歪了,不醫活人,改研究死人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套路和前世的自己簡直如出一轍……

  而就在這時,她居然在這個便宜師叔臉上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沒錯,就是幸災樂禍!

  越無崖卻是渾然不覺,繼續道:「再後來,師父他老人家便不許任何人提起和祁飛有關的話題,久而久之,世人只道師父他這一生只有我們三個徒弟,卻並不知道祁飛才是師父真正的大弟子。」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在扶風認識沈千容之前,師父就已經離開師門了,扶風不認識他也是情理之中。

  「對了,您方才提到了我師父辭官歸隱的事,是有什麼內情嗎?」

  越無崖嘬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道:「你道二十多年前名動京城的大理寺卿是何人?」

  祁辰一驚:「您是說,我師父辭官前曾任大理寺卿?」

  「哼,」越無崖卻是輕嗤一聲,不屑道:「若不是因為當年的一樁案子逼得你師父心灰意冷,最後不得不辭官,如今的大理寺又豈會處處被刑部壓一頭?」

  二十多年前的案子……祁辰忽而想到什麼,追問道:「您所說的那個案子是不是與當年齊國公夫人的死有關?」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越無崖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祁辰心下倏地一跳:「也就是說,齊國公夫人的死確有隱情?」

  「誰知道呢,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人都已經化作一堆白骨,就連你師父也……」

  越無崖輕嘆了一聲:「有隱情也好,沒隱情也罷,總歸是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既定的事實自然是改變不了,但至少能還死者一個公道。」祁辰定定說道。

  看著她這般堅定不移的模樣,越無崖不由一陣恍惚,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笑嘆道:「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為何祁飛會又收了你這個丫頭為徒了!」

  「又?」祁辰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眼,「您的意思是說師父他還有別的徒弟?」

  「你師父他沒跟你提過?當年他可是相當寶貝他那個徒弟的!」說到這兒,越無崖便停了下來,一副「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

  祁辰額前滑下幾條黑線,卻是一臉敬謝不敏:「我不想知道師父另外一個徒弟是誰,一點兒也不!所以,師叔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無緣無故撿了一個師叔也就罷了,這要再冒出一個師兄來她可真的接受不了!

  越無崖都已經準備好要同她好好嘮一嘮那位師兄了,哪知這丫頭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於是不甘心地盯著她:「你真的不想知道?說不定那個人你也認識呢?」

  祁辰只覺眉心一跳,忙道:「您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想知道了!」大家原本都是朋友,若是突然變成了師兄豈不是平白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她可不想吃這個虧!

  這回換越無崖被噎住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她,嘴裡恨恨道:「你這性子還真是和你那師父一樣不招人待見!」

  祁辰微微一笑:「多謝師叔誇獎!」

  越無崖立刻橫眉立目:「我那是誇你嗎?」

  祁辰卻不理他,光明正大地轉移話題:「師叔,您這麼些年一直在外遊歷,就沒想過回來看看嗎?」

  越無崖輕笑一聲,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你真正想問的怕不是這個吧?」

  祁辰淡然一笑,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去年在溫宿城的時候,疏勒王曾同我提起過您。」

  「哦,是他啊!」越無崖的興致頓時淡了幾分,眼中帶了三分譏誚,七分不屑,顯然是極為看不上此人的。

  疏勒王此人委實算不得一個好人,便是看在耶律楚的份上,祁辰也難以說出半個好字,所以師叔會有的這個態度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不過,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上一問的——

  「他說,師叔是個凡事都看得通透的人,只除了一個人……恕我斗膽猜測,那個人應該就是非煙的師父,沈千凌吧?」

  聽到這個名字,越無崖正在倒酒的手微微一頓,有幾滴酒灑在了桌子上,臉上漸漸浮起一抹複雜難言的神色,長嘆一聲:「人這一輩子總會有幾個放不下的執念,我也不例外。」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祁辰聽到了一個關於師父、師叔還有沈千凌三個人之間的故事——

  事實上,早在沈千凌正式拜入師門前,她與祁飛二人便已經相識,而他們初識的地方恰恰就是滁州城。

  那個時候的沈千凌只有十二歲,而祁飛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青蔥少年,滁州城的一面之緣給他們二人埋下了相遇的種子,而這顆種子在後來的朝夕相處中漸漸生根發芽,很快,二人之間的關係便算是正是確立了。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越無崖也一直愛慕著沈千凌,只是礙於他們二人的兩情相悅,只好把這份美好的情愫默默藏在了心裡,從不曾表露半分。

  大抵是好景不長,祁飛被逐出師門後獨自北上,輾轉來到了京城,連著破獲了幾件大案後得到了先帝的賞識,很快便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一時間風頭正勁,朝中不少權貴意圖與之結秦晉之好,但卻都被祁飛一一拒絕了。

  祁飛自覺已經在京城站住了腳跟,這才終於肯寫信同沈千凌聯絡,沈千凌收到信自然是高興萬分,連夜收拾東西就往京城趕來。

  可惜,祁飛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京城的水遠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先帝的提拔不只是單純的愛才,各方官員們的示好也並非偶然。

  裕親王府風頭太盛,儼然已有烈火烹油之勢,四大世家之間也都隱隱別著一股苗頭,先帝提防忌憚裕親王府的聲勢,卻又不得不依賴仰仗於他,為此在朝中很是提拔了一批自詡清流的新貴,其中尤以蕭清章一派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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