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平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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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想的一樣,主子是為了找紅景天才去的盛京,並且在得知你也要找這味藥後便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至於什麼所謂的雪參,對主子的病情根本沒有半分好處!」程銘聲音微冷,許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他對祁辰的態度委實算不上友好。

  「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除了這句話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因為當時的夙千離等著紅景天救命,所以即便是知道夙千珩也需要這味藥,她怕是也不會讓出去……

  想到這裡,心裡的愧疚又加重了幾分。

  程銘自然也看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冷聲道:「祁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我便繼續回去守著了。」

  說著也不待祁辰回應便直接轉身走了。

  有了這株紅景天入藥,再加上越無崖的醫術,夙千珩的情況很快穩定下來,至傍晚時分終於醒了過來。

  「主子,你醒了?!」程銘眼中難掩驚喜,連忙派人去請越無崖。

  夙千珩環視了一周,啞聲問道:「咱們這是回京了?」事實上,在回京的路上,他便受不住寒邪的侵襲,病倒暈了過去,以至於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是,算上今天,您已經昏迷了整整三日了!」

  夙千珩還欲再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干疼得厲害,於是只能指了指桌上的茶壺,示意程銘幫自己倒杯水。

  所幸的是程銘跟了他多年,深諳他的生活習慣,立刻便道:「主子,這茶有些涼了,我去重新添一壺熱的過來。」

  越無崖一直坐在偏廳,祁辰正陪著他下棋,此刻聽說夙千珩醒了,二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棋子,快步往臥房這邊趕來。

  「嗯,從脈象上看他的咳疾已經無礙了,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能恢復。」越無崖細細診了一會兒脈,然後收回了手。

  夙千珩扶著床欄坐起來,詫異地望著面前的老者:「敢問您是……」

  「我是桓柒的師父。」越無崖笑了笑。

  夙千珩眸中划過一抹驚訝,旋即同他道謝:「原來是越前輩,多謝您救了我一命……」

  「救了你的不是我,而是那株紅景天。」越無崖笑著打斷了他,將所有功勞都推給了藥材,自己則沒有半點居功的意思。

  紅景天?夙千珩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祁辰。

  不待他開口,便聽得祁辰開口解釋道:「那株紅景天我已經用不上了,能治好你的咳疾也算是一件好事。」

  聞言,越無崖不由看了她一眼,原來她拿這株紅景天是另有他用,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後並未用上……

  想到這裡,那雙睿智的眸子裡不禁划過一抹深色,如果沒有樨木花的話,那麼紅景天也不失為替千離那小子續命的一味良藥……

  聽見祁辰的話,夙千珩眸中不禁浮起一抹暖色:「祁辰,不論如何,這次還是要謝謝你。」她願意把紅景天拿出來,是不是意味著在她心裡自己並不是全無半點分量?想到這裡,他的眸色不禁亮了亮。

  祁辰卻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說起來這株紅景天原本就是我欠你的人情,現在用在你身上也算是物盡其用,所以即便是要道謝也該是我來道謝才是。」

  夙千珩聽罷神情微微一怔,待到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後,眸中剛剛升起的光彩卻是微不可察地黯了下去,心中湧上一股澀然——因為不想欠他,所以才把紅景天拿出來嗎?可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虧欠啊……

  許是他的眸光太過複雜,以至於祁辰下意識地想要忽略其中包含的那些東西,於是轉而說道:「看到你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我先送越前輩回去。」

  頃刻間,夙千珩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臉上帶著幾分溫雅和煦的笑意:「也好,今日也辛苦越前輩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好好休息,切勿勞神!」越無崖深深看了他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叮囑了一句,然後便隨祁辰一同離開了。

  從珩王府出來後沒走多遠,便聽得越無崖突然來了一句:「丫頭,你這味藥最開始是為誰準備的?」

  聽到這聲「丫頭」,祁辰頓覺眼皮狠狠一跳:「您……」

  仿佛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一般,越無崖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易容術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當然了,與其說是她的易容術不到位,倒不如說這種易容的手法很熟悉。

  於是接下來又聽得他問道:「祁飛是你什麼人?」

  聞言,祁辰不禁有些怔然:「祁飛……是我師父,您認識他?」

  祁飛,有多少年沒聽見過這個名字了?在她印象中,上到知府衙門,下到街坊四鄰,周圍所有人都稱呼師父一聲「老祁頭」,久而久之,人們反倒忘記了他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只聽越無崖鼻子裡輕哼一聲,不是很情願地說道:「算是打過些交道,你的易容術就是跟他學的吧?哼,這傢伙的易容術還是數十年如一日,毫無長進!」

  「他當年不是辭官歸隱了嗎?說什麼此生再不入朝堂,怎麼,現在反悔了,又把你這個徒弟塞進了大理寺?」越無崖如連珠炮似的接連說著,儼然一副十分看不上對方的模樣。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祁辰眸中划過一抹黯然:「我師父他……兩年前因故過世了。」

  越無崖臉色陡然一變,眼神隨即有些恍惚起來,隔了好一會兒,方聽得他低低重複了一遍:「你說他,死了?」

  祁辰神情頓了頓,答道:「是,兩年前,為了查一樁案子,師父他遇害身亡。」

  最初的震驚過後,越無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嘴唇動了幾動,好半天才問出口:「你師父他……葬在哪兒了?」

  「滁州,下河村。」

  「滁州……果然,果然是在那裡……」越無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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