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中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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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二十年前舅舅和舅母雙雙戰死沙場,留下當時年紀兩歲的青硯,在那之後不久,母親自縊,外祖母也因為傷心過度早早離世,接二連三的噩耗對老人家的打擊太大了。

  從那以後,老人家就給青硯請了最好的西席啟蒙,希望他長大後能夠做個文臣,免於沙場的血淚拼殺,安穩一生。

  可這真的是青硯想要的生活嗎?

  提起青硯小時候,元春的神情不免有幾分怔忪,卻依然沒有鬆口:「你不必再勸,過兩天我去求攝政王給他在朝中安排個官職,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聽著聽著,元青硯眼中的光彩一點一點黯了下去,「祖父,表哥,你們聊……我先回房了。」說罷便逃也似的往自己的院子快步走去。

  元青硯離開後,莊嚴沉默了良久,說道:「咱們鄂國公府百年武將世家,出了不知多少名將英豪,青硯他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讀書對他來說從來都是折磨,可為了不辜負您的期望,他還是盡力去做了。」

  「算上這次,他也參加了五次科考了,外面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看咱們鄂國公府的笑話?可他從來沒在您面前提過半個字……外祖父,我言盡於此,希望您能好好考慮考慮青硯入軍營的事情。」

  說完這些,莊嚴便兀自轉身離開。

  「等等!」元春突然叫住了他,沉聲問道:「青硯今天為什麼要和莊浩動手?」青硯這小子看著嬉皮笑臉,實則是個嘴硬的,認錯歸認錯,可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就是拿條子抽他也沒用。

  莊嚴的眸色緊了緊,平靜道:「莊浩說他是個莽夫,來參加科舉就是自取其辱。」

  「咔嚓!」元春手中的棍子折成了兩截,眼中漸漸浮起一抹痛色,愧疚,心疼,無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處,幾乎令他窒息。

  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他不禁在心裡問自己,二十年過去,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

  殿試的結果當天就出來了,季書玄並沒有像元青硯預料的那樣高中狀元,而是只中了第三名,探花。據聞,狀元秦紹和榜眼宋既明都是京城人士,曾拜讀於三朝元老蕭清章蕭老丞相門下。

  不過祁辰反倒覺得這是件好事,季書玄一無背景,二無人脈,又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性子,真要中了狀元對他來說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季書玄自己更是個知足常樂的,並沒有對自己的名次耿耿於懷。

  從宮裡謝恩出來,季書玄一路上神情恍惚不定,見到祁辰的第一句話就是:「祁兄,咱們之前認識的那個蘇越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覺得蘇越和當今皇上長得如此相像……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你今日不是見到了嗎?」

  季書玄臉上頓時一陣錯愕,整個人如遭雷擊:「他,他真是……」

  「不然你覺得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叫攝政王一聲『七哥』?」祁辰提醒道。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季書玄猛地拍了下腦袋,恍然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心中暗暗惱恨自己腦子轉得太慢,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祁辰輕鬆道:「行了,走吧!」

  「啊,什麼?去哪兒啊?」季書玄一時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請你吃飯了,趕緊的,我在狀元樓定了位子。」原本是打算會試成績出來便替他慶祝的,但又怕提前慶祝會影響他殿試的發揮,索性便拖到了殿試結束。

  狀元樓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樓,其裝修獨具韻味,外觀顯得古樸莊重、氣勢軒昂,內構小巧玲瓏、古樸典雅。據聞,每年的新科狀元都會來這裡用膳,而狀元樓也因此而聞名。

  今日是殿試放榜的日子,狀元樓更是人滿為患,所幸祁辰提前訂好了包廂,否則他們這個時候過來怕是連個大堂的位置都摸不著。

  「明天晚上宮裡舉辦士林宴,你有什麼打算?」祁辰特意同莊嚴打聽過了,按照往年的規矩,皇上會在士林宴當場親自定下前三甲的官職,而三甲以外的進士及第則由吏部分派官職。

  季書玄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祁兄你是知道的,我這人也沒什麼門路,到時候聽從皇上旨意就是了。」

  祁辰相當無語地睨了他一眼,索性把話攤開了說道:「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問問你,官職分派上可有什麼屬意的,他可以替你提前打個招呼。」

  「你是說王爺他還記得我?」季書玄頓時眼前亮了亮,滿臉激動地望著她,旋即回過神兒來又不禁苦惱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比較合適……要不祁兄,你替我拿個主意吧?」

  祁辰嘴角抽了抽,這種事情還有讓別人代為拿主意的?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說他沒腦子!

  見他目露期待地看著自己,祁辰皺了皺眉,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打算聽我的?」

  「嗯嗯!我相信祁兄!」季書玄連連點頭。

  祁辰認真思量再三,最後說道:「雖說外放容易出政績,但是留在京城也有留在京城的好處。我的建議是最好能進兵部。」坦白說,她不願看著季書玄再走安遠道的老路。

  而六部之中,以吏部權力最大,戶部油水最多,禮部人際關係複雜,工部事務繁瑣,且容易擔責任,原本刑部是最合適的,可刑部尚書姚遠的性子太過圓滑,季呆子在他手底下怕是討不了什麼好。

  所以選來選去也就只有兵部的人員簡單,且都是些直來直去的武將,最適合他這種一根筋的直腸子。

  季書玄聽罷先是一怔,旋即毫不猶豫地應道:「好,我聽祁兄的!」

  傍晚,回到攝政王府,祁辰把季書玄的意願同夙千離一說,便見夙千離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會替他著想。」

  祁辰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她和季書玄也算得上朋友了,多替他籌謀一二亦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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