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平肅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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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齊國公府那邊要怎麼交代?」荀子安有些不安地問道。莊氏雖然跋扈,可她畢竟是齊國公的嫡女,就這麼把人休回去豈不是明擺著打齊國公府的臉……

  「哼,交代?要什麼交代?儘管照我說的話去做就是,我還就怕他齊國公府不來找咱們的麻煩!」說著,荀匡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陰沉的冷笑,既然要做戲那就要做全套才是!

  夜半三更,起風了,伴隨著呼嘯的寒風,今年的頭一場大雪紛然而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祁辰屈膝坐在草蓆上,聽著外面凜冽肆虐的風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一夜未眠,祁辰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天將明時,牢里終於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祁辰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走到牢門前,看見紀簡滿臉凝重的神情,心底不由一沉,緊緊問道:「柳陽是不是出事了?」

  紀簡聲音微沉:「我們去晚了一步,柳陽他在刑部大牢里自盡了。」

  果然如此!祁辰緊了緊拳頭,聲音微冷:「屍體檢查過了嗎?確定是自盡?」

  「他趁獄卒不注意打碎了送飯的碗碟,用碎瓷片割的腕,我們去到時他已經斷氣了。」紀簡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頓了頓,接著道:「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柳夢的屍體沒找到。」也就是說,除非現在李斯自己承認,否則祁辰根本沒有辦法洗脫嫌疑。

  「我明白,紀大人已經盡力了。」祁辰點了點頭,整個人卻是超乎尋常的平靜。

  紀簡探究地看著她:「你好像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祁辰淡淡牽唇:「我只是習慣了凡事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也包括你自己的性命?」

  「自然。」

  聞言,紀簡顯得有些驚詫,要知道這件案子一旦判定,祁辰定然難逃一死。這世上當真有人會將生死看得這樣淡然嗎?

  ……

  東升客棧。

  樓下大堂內議論紛紛,其中一個人道:「哎,聽說了嗎?昨天下午,寧國侯府的九公子被人殺了!」

  「寧國侯府不是只有八位公子嗎,哪來的九公子?」另一個人不解地問道。

  那人面露得色,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寧國侯世子風流,這位九公子是外室所生。聽聞當時寧國侯世子已經派人去接這位九公子回府了,可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嘖嘖,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寧國侯府的公子動手?」

  「聽說兇手是一個外地人,好像叫祁辰來著……」

  季書玄正好下樓讓小二把午膳送到房間,突然聽聞「祁辰」兩個字,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二話不說衝過去朝他們問道:「你們剛才說殺人兇手叫什麼名字?」

  「叫祁辰啊……」那人有些莫名地看著他。

  「那他現在被關押在哪兒?」季書玄緊張地盯著他問道。

  那人在衙門有些門路,因而知道的不少,道:「這案子原本是在刑部的,但因為受害者涉及宗親貴胄,所以當場就移交到了大理寺,想必那個兇手也被關押在大理寺監牢吧!」

  話音剛落,便見季書玄像一陣風似的奪門而去。

  大理寺。

  「大人,外頭有一個書生非要探視祁辰,您看……」季書玄在大理寺外面吵鬧不休,衙役只好進來同紀簡稟報。

  紀簡放下了手中的摺子,皺眉道:「放他進去吧!派人盯著些。」

  季書玄一見到祁辰便焦急不已地說道:「祁兄,祁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進了大理寺了?」

  「連你都聽說了,看來這消息傳得真夠快的。」說著,祁辰眸中染上一抹深色。

  「哎呀,我說祁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倒是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幫你啊?」季書玄急得跳腳,這可是一條人命,真要宣判了那可就是死罪!

  祁辰瞥了他一眼,皺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後日你就要參加大考了吧?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待在客棧複習,跑到這來瞎折騰什麼?!」

  「祁兄!你都進了大理寺了,我哪還有心思複習!哎呀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人肯定不是你殺的,你快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找證據?」季書玄滿臉焦急地說道。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清者自清,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好好複習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不行不行,我得去找人幫忙!」季書玄自言自語地說著,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他道:「祁兄,我想到辦法了,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說著便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

  「季書玄!季書玄!」祁辰喊著喊著人就已經沒影了。

  門外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王府四處儘是白茫茫的一片,房檐上掛著三尺冰棱,透骨的寒意任意肆虐,一點一滴侵蝕攫取著每一分的溫度。

  夙千離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膝上蓋著珊瑚絨的毯子,手裡抱著暖爐,饒是如此,他的面上仍是蒼白一片,毫無血色。而男子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坐在廊檐下,他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寒月遞過來的熱茶,淡道:「本王還以為平大將軍此生都不會踏進攝政王府的門。」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平肅心中不由緊了緊,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說道:「我來找你是為了昨日的案子,荀彧的死是寧國侯府的刻意安排,祁辰那小子只是碰巧做了那個替罪羊,我希望你能幫他一把。」

  「噢,是嗎?」夙千離連眼皮抬也不抬,似笑非笑地說道:「可就算如此,又與本王有什麼相干?」

  「祁辰他是無辜的!」平肅皺了皺眉,再次強調。

  夙千離不屑地輕嗤一聲道:「天底下無辜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本王都要一個一個地去幫他們洗清冤屈不成?!」

  「千離!」平肅忍不住喊了一句。

  聽見這聲熟悉的稱呼,夙千離隱在披風下的手指情不自禁地顫動了幾下,自打裕親王府被查抄後,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句稱呼了,七年?還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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