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見千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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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嚴實在看不過去他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於是好心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姚大人啊,放輕鬆點兒,就跟你平常一樣,好好查案子就行,攝政王是不會為難你的!」

  姚遠聽見這話只能苦哈哈地賠笑。

  ……

  祁辰和季書玄、蘇越來到公堂時,目光齊齊落在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緋衣男子身上,沒辦法,實在是男子的這身打扮太扎眼,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大人,嫌犯帶到!」衙役出聲道。

  緋衣男子聽見聲音緩緩回過頭來,在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祁辰眼中不由划過一抹震驚和錯愕——千染?

  不,不對,他不是千染!祁辰立刻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可當她看見坐在男子身旁的莊嚴時,又有些不確定了,難道說這是千染恢復正常以後的樣子?可千染明明是深棕色眼瞳,而眼前男子的眼瞳卻是墨藍色,還有他的雙腿……

  許是察覺到她探究的視線,緋衣男子鋒利的目光立刻朝她這邊看過來,祁辰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心下感嘆此人氣場太過強勢的同時也確認了一點——眼前這個同千染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男子,並不認識自己。

  就在她認出莊嚴的同時,莊嚴也認出了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快速碰撞之後又都默契地選擇避開。而就在這一瞬間,讓祁辰確定了眼前的男子就是同她相處了大半年的千染!

  一旁的季書玄自然沒有留意到三個人之間的視線交鋒,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後的蘇越身上——自見到那個緋衣男子那一刻開始,蘇越就低著頭不斷地往他二人背後躲藏,仿佛在逃避什麼似的……季書玄不由抬頭去看那個緋衣男子,心中猜測著男子身份的同時,也不禁疑惑:難道蘇越認識這個人?

  季書玄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下一刻姚遠的喝聲已經在上方響起:「大膽!見到攝政王還不跪拜?!」

  攝政王?祁辰微微蹙眉,千染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攝政王嗎?如此倒也怪不得當初莊嚴和桓柒看他的目光裡帶著敬畏……

  堂下站著的三個人,祁辰向來不習慣跪拜,季書玄是完全愣住了,至於蘇越,好吧,他從來不需要跪拜別人。因此,姚遠吼了這麼一聲後,愣是沒一個人搭理他。

  當著攝政王的面被人這樣無視,姚遠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剛要發火,卻聽見夙千離淡淡的嗓音響起:「本王也不是什麼拘禮的人,姚大人,直接審案吧!」

  夙千離都發話了,姚遠自然不能再讓他們給自己行禮,於是只好硬著頭皮開始問案。

  「嫌犯蘇越,對於殺害張楚廷一事你可認罪?」

  蘇越此刻滿身血污,狼狽不堪,再加上他始終低著頭,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遮掩了大半面容,是以姚遠並未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聽見問話,蘇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夙千離,然後又快速把目光移開,祁辰以為他在緊張,於是握了握他手,並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蘇越定了定神,堅定說道:「我不認罪!」

  「你大膽!」姚遠一聽登時怒上心頭,拿起驚堂木剛要拍,卻突然聽到夙千離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手中動作一頓,又悄然放回了桌子上。

  姚遠拿餘光悄悄去打量夙千離的神情,卻見對方神色自若地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仿佛剛才那一聲咳嗽真的就只是嗓子不舒服而已。姚遠頓覺自己憋了一口氣在那裡,上不上下不下的,臉上神色尷尬得很。

  就在這時,祁辰終於開口了,語氣里隱藏著一絲絲薄怒:「大人不覺得自己這種先入為主的查案方式有失妥當嗎?」案子還沒查清楚,他潛意識裡就已經把蘇越當作了殺人兇手,這種不負責任的辦案態度很有可能誤導整個案件的進展!

  「放肆!祁辰,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對本官辦案的方式指手畫腳?」姚遠心裡本就窩火,又不敢衝著攝政王撒氣,這會兒祁辰一開口正好撞在他槍口上。

  祁辰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不卑不亢道:「大人多慮了,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慮,並無犯上之意。」

  話鋒一轉,又道:「當然,如果大人堅持認為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是殺人兇手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你!」姚遠被她噎了一下,他當然也覺得蘇越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可問題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殺人動機,殺人時間,殺人工具他都有了,他能怎麼辦!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夙千離突然睜開了眼睛,犀利而又充滿威壓的視線直直逼向祁辰:「聽你話里的意思,似乎對查案頗有些經驗?」

  這人好生敏銳!僅憑自己一句話就能猜出這麼多……祁辰心中暗贊了一句,面上仍是一派坦然自若,不閃不避地抬眸迎上他灼灼逼人的視線,朗聲道:「經驗倒也談不上,只是在下恰好身為仵作,也辦過幾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故而有些心得。」

  「這樣啊,」夙千離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你精於此道,而姚大人又事務繁忙無暇兼顧,依本王看這件案子不如就交給你如何?」

  祁辰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想參與這件案子沒錯,可眼前這位攝政王真的會如此好心?她可不覺得年紀輕輕就威震四海的攝政王會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怎麼?本事不夠,不敢應麼?」夙千離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起來,只是那雙墨藍色的眼瞳卻如寒芒利刃一般死死盯著她。

  激將法是嗎?很好,那她索性就順了他的意!目光分毫不讓地回望著他,她朱唇輕啟,定定吐出四個字:「有何不敢!」

  桀驁的語氣,堅定的眼神,卻分毫都不令人覺得她輕狂自大,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信服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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