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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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看得出千染的身份一定非同尋常,她既無心攀附,也不願徒添麻煩,所以還是儘早散了的好。耽擱了這麼些時日,她也該儘快進京了。

  天色不早,鴻興客棧被衙門查封,她只能另尋一間客棧住下。收拾東西時,一支白玉扇簪突然映入眼帘,猶豫了一瞬,她還是把它收進了包袱里。

  ……

  深夜,一輛馬車快馬加鞭朝著京城疾馳而去。

  黎明前,馬車停下,幾人在一處驛站短暫休息,莊嚴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走到馬車旁開口問道:「千離,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你真的全都不記得了嗎?」

  「你想說什麼?」馬車的帘子倏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開,男子一襲紅衣,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與高山深海的凌厲。冷酷和邪魅,這本來不應該綜合在一起用的詞語,被他淋漓盡致的展示著,這個男人擁有著妖孽和殺戮的雙重氣息,卻俊朗的天怒人怨。

  分明是似笑非笑的神態,可那眸中分明暗藏著銳利冰冷的視線。

  望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藍色眼瞳,莊嚴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心中不由感嘆:明明是同一個人,可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饒是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適應。

  這時,桓柒走過來替男子把脈,半晌冷聲道:「你身上的寒毒現在越來越嚴重了,我警告你,在樨木花開之前不許再妄動內力!」

  男子懶洋洋地斜睨了他一眼,輕嗤道:「醫術不精,脾氣倒是見長!」

  桓柒面無表情地冷眼瞪著他,毫不客氣地還擊:「你若是沒中寒毒,也可以不用忍受我的脾氣。」

  「見到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男子習慣性地摩挲著手腕上的暗紅色佛紋手串,狀似不經意地說道。這三年來桓柒從不踏足滁州半步,別以為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聞言,一向面無表情的鬼醫頓時勃然變色:「管好你自己!」他冷冷丟下這幾個字便轉身離開。

  桓柒負氣離開後,莊嚴不由輕嘆道:「你又何苦總是這樣拿話擠兌他,他也是擔心你罷了!」

  「看他太緊張,替他調節一下情緒而已。」男子云淡風輕地說道。墨藍色的眼眸中卻是划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暗芒。

  莊嚴失語,若是調節情緒都跟你似的這麼說話,這天底下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想不開呢!

  不過話說回來,認識這麼多年了,他一直知道桓柒心裡有個人,可卻從來不知這個人是何方神聖,看樣子千離倒是知道些內情……眼中升起一道好奇的八卦光芒,他湊近了問道:「千離,聽你剛才的意思,桓柒心裡的那個人在滁州?」

  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想知道?」

  「嗯嗯!」莊嚴立刻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濃濃的求知慾。

  男子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妖孽的笑容:「自己問他去。」

  莊嚴:「……」桓柒要是願意說的話他還用得著跟這兒打聽?!

  ……

  三日後,京城攝政王府。

  巍峨的朱漆大門頂端高懸著一塊墨色的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題著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敕造攝政王府。大門兩旁沒有和尋常人一樣擺放石獅子,而是立了兩尊兇狠暴戾的睚眥巨獸,愈發顯得整座王府肅穆威嚴,煞氣逼人。

  這是珩王第四次登門拜訪攝政王,和往常一樣被拒之門外,所不同的是,今日他打著探望兄長病情的名頭,糾集了一群朝中的忠耿老臣,大有一副不見到攝政王本尊就不回去的架勢。

  寒風在內院急得團團轉,一旁的寒榭不由蹙眉道:「這個珩王自回京以來已經是第四次登門了,今日王爺若再不露面怕是很難將他搪塞過去,不如我扮成王爺的樣子出去會一會他……」

  「不行!」寒風斷然否定了他的提議,繼而又解釋道:「我不是懷疑你的易容術,只是他們今日明顯是有備而來,若單單是朝中那些個老頑固們倒也罷了,可這個珩王咱們畢竟沒有打過交道,不知對方的深淺,萬一被他察覺到什麼,咱們要如何收場?」

  寒榭一臉急色:「那咱們就這麼幹坐著不成?這個珩王在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若是一直見不到咱們王爺,到不了明天,關於王爺重病不治的消息就得傳遍整個京城!」

  誠然,寒榭所言也正是他的顧慮所以,寒風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那好,我這就讓華叔請他們到前廳侯著,待會兒我和你一起出去,你千萬小心說話,別露破綻。」

  「放心,我這又不是第一次易容王爺了。」寒榭應道。

  珩王和老丞相等人在王府外面等了沒多久,就被管家華叔請到了前廳,說是王爺換身衣服一會兒就來。

  蕭清章向來看不順眼夙千離的行事作風,因而率先開口道:「聽聞攝政王這半年來一直在養病,不知近來情況如何了?」

  華管家出身當年的裕親王府,是跟在夙千離身邊的老人兒了,自幼看著他長大,陪著他一起經歷過不少的大風大浪,說起話來自然是滴水不漏:「托蕭丞相的福,我家王爺經過這半年的調養身子已然大有好轉,只是大夫囑咐了,王爺的身子輕易見不得風。」

  言外之意是如果你們這些人不來鬧騰這麼一遭,我家王爺只會好得更快!

  蕭清章自然聽出他話里話外的明譏暗諷,但他自詡清流正直,又是一心為國為民,故而絲毫不為所動,臉上更沒有半分的愧疚羞赧之意。

  反而輕哼一聲,說道:「既然攝政王身子如此弱不禁風,就該還政於皇上,讓有能之人佐之!」

  話音剛落,一道慵懶卻又威懾力十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本王不過是在府上休養了半年,不想竟給老丞相留下這般弱不禁風的印象,實在是令本王深感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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