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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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劉水目光閃爍地說道。

  「少廢話!」何捕頭喝止了他,道:「說說吧,昨晚從寅初到卯初,這一個時辰里你在哪兒,葛升又在哪兒?你們都幹了什麼?」

  劉水一聽就更緊張了,吞了吞口水道:「我們在姚記酒坊喝酒……」

  「少在這兒跟我扯淡!我問過酒坊的夥計了,這一個時辰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在!」何捕頭也是辦案多年的老人兒了,虛虛實實這一招用得得心應手。

  劉水緊張地心都快跳出來了,卻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們確實是在酒坊喝酒,今早卯初才結帳離開。」他似是料定了何捕頭在詐他,所以一口咬定昨晚沒有離開過酒坊。

  何捕頭怒上心頭,剛要發火卻被祁辰按住,「劉水,葛老闆的夫人死了,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不等他開口就接著道:「她不是被掐死的,而是被蟲子活活咬死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葛夫人死得冤枉,你說,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會不會對殺害她的幫凶做點什麼?」

  劉水臉色變了幾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啊,她明明已經……」

  「她明明已經被掐死了,是不是?」祁辰替他說出了剩下的話,繼而又道:「劉水,按照天穹律法,幫凶也是要判流放的。」最後一句話,她的語氣很淡很淡,卻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說,我全都說!」劉水嚇得臉色慘白一片,把昨晚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昨日我剛才外地回來……」

  原來昨日葛升因為陳心蓮要跟自己和離的事情心情不好,正巧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多年不見的故友回來,兩個人便相約一起喝酒,葛升醉酒後向劉水大吐苦水,劉水實在看不過去便給他出主意,教他如何在床上征服女人云雲。

  剛到寅時,葛升酒勁兒上來了,跌跌撞撞地往客棧走,劉水一個人留在酒坊繼續喝酒。

  後來發生的事情和祁辰猜想的差不多,葛升借著酒勁兒將陳心蓮綁在床上施暴,後來一不小心失手掐暈了她,葛升誤以為自己殺人了,於是匆忙跑回酒坊找劉水出主意。

  劉水給了他一瓶藥,讓他回去塗抹在陳心蓮身上,這樣就可以引來蟲蟻啃噬掉她的皮膚,毀去葛升留在她身上的證據,葛升按照他的囑咐拿著藥再次回到了客棧,將藥塗抹在了陳心蓮身上,又給她穿上了衣服,順便把用於捆綁的麻繩還有棉帕帶走。

  等葛升再次回到酒坊後,劉水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夥計六子,兩個人結完帳後一起回到劉水的住處,葛升換了一身衣服,並將從客棧帶回來的麻繩和棉帕焚毀,天亮後,他回到客棧,然後報案。

  祁辰追問道:「那瓶藥是從哪兒弄來的?」

  劉水連忙道:「那瓶藥是我從一個西域商人手裡買來的,就一瓶,都給葛升了。」

  「無緣無故地,你買這麼一瓶藥做什麼?」祁辰總覺得那些被引來的蟲蟻有些邪門,前世的時候,她不是沒聽說過食人蟻之類的東西,但那些食肉的蟲蟻在啃噬動物時斷不會只啃噬掉一層表皮,而是會連同血肉一起啃噬乾淨。

  還有一點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個案發現場竟然連一隻蟲蟻的殘留都沒有,這完全不符合常態。

  劉水解釋道:「是這樣,我這個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沒別的毛病,就是喜歡收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總覺得說不定哪天就能派的上用場,再加上那名西域商人出價也不高,我手裡正好有幾個閒錢,就順手買下了。」

  祁辰掃了一眼劉水屋裡擺著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倒也沒再懷疑什麼,轉而問道:「那個西域商人你是在哪兒遇見的?他人現在何處?」

  「就在從南邊回來的船上。至於他去了哪兒我還真不知道了,那人神神秘秘的,也不怎麼同人說話。」

  見她沉默,劉水不由有些急了,道:「二位官爺,我這能交代的可都交代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別判我流放?」

  何捕頭掃了他一眼:「先跟我回衙門再說吧!」

  有了劉水的供詞,葛升很快也就招認了,只是一直同何捕頭哭訴自己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加害。祁辰對此不置可否,說到底,葛升不是不愛陳心蓮,只是在他心裡更愛他自己罷了,所以當他誤以為自己失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後,他才會想要毀屍滅跡以保全自己。

  遇人不淑,是陳心蓮一生的不幸,無論葛升愛她與否,作為一個丈夫而言這個男人都是不合格的,生,他不能替自己的妻子說話,讓她陷於婆媳關係中筋疲力盡,死,他不知悔改,只知一味地逃避責任替自己開脫。

  十年夫妻,或許陳心蓮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下定決心要同他和離吧!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最後連命都折在了這個男人手裡。

  作為死者的妹妹,陳心婷自然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只是她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最後只向他討了一份和離書,並帶走了陳心蓮的屍體。

  案子已經查清,剩下的事情就與祁辰無關了,只是那個西域商人始終成了她心中的一個解不開疑惑……

  一大清早的鴻興客棧鬧出了人命,老闆也因為殺人罪被衙門帶走,這不,案子一查清,還沒到天黑呢,客棧的住客們就都散了個乾淨,因而祁辰回到客棧時裡面寂靜一片。

  心裡擔憂著千染的情況,她走到樓上房間外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

  推開門進去,卻見裡面早已收拾得乾乾淨淨,顯然已經人去樓空,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張字條:病癒,勿念。

  祁辰皺眉拿起那張字條,只見上面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匆忙之間留下的,從字跡來看應該是莊嚴所寫。

  病癒?也就是說千染經過今日的刺激突然間恢復正常了?如此也好,省得自己還要同他們一起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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