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畏罪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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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最後一個問題,」祁辰眸光微動,頓了頓接著問道:「從現場的位置來看,以你當時所處的角度應該正好能看到我師父臉上的神情,你可有注意到他當時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或者換句話說,案發當時是否有哪裡是令你感到奇怪的?」

  老祁頭的神情,奇怪的地方……張青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忽然道:「是了,我想起來了!」

  「當時我胸口中了一劍倒在地上,就在這時老祁頭從停屍房裡追了出來,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我隱約瞧見黑衣人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當時老祁頭臉上的神情似乎……似乎是格外震驚……」

  關於最後一點,他的記憶也很模糊,不能完全確定。

  震驚……為何會是震驚?難道說兇手在最後一刻摘下了臉上的面巾,而師父他恰恰認識兇手?可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為了趁師父恍神的片刻出手殺人?

  不,不對!從現場幾名死者的情況來看,兇手的武功絕對在師父之上,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風險,而且這與他一直想要隱藏自己身份的初衷相矛盾……

  祁辰眉心緊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種猜測,很快又都被她一一否定。末了只得暫且擱下心中的無數疑惑,對張青說道:「時候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早些休息吧,如果再想起什麼記得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就是。」

  張青怔了一下,剛要點頭卻見她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

  「好好休息!」韓昇給他使了個眼色,連忙追了出去。

  韓昇追上祁辰時,她和千染已經走到衙門門口了,看樣子應該是正打算離開,見他匆匆追來,祁辰停住腳步看向他:「韓捕頭還有事?」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道:「我以為你會問起那個圖騰……」

  沒等他說完祁辰直接打斷了他:「張青知道的一定都同你說了,我再問也只能是徒勞無功。至於安大人那裡,其一,這麼晚了不適合打擾他,其二,我不覺得他會把事情真相告訴我。」言罷便直接轉身離開,千染連忙跟上。

  別的不說,就憑上次河邊那件案子草草結案,還有第一次看見那個睚眥圖騰時,兩個人臉上諱莫如深的神情,她不覺得自己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對方將一切坦誠相告。

  韓昇望著她的背影一陣啞然,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來。

  倒是祁辰,走出去幾步後忽然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對他道:「韓捕頭應該還沒把張青的口供稟告給安大人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韓捕頭其實是想深挖這件案子,但又怕安大人不同意,所以才把張青的口供告訴了我,想要借我的手去尋找突破口,我說的對嗎?韓捕頭。」

  韓昇眸中划過一抹訝然,旋即笑嘆道:「果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祁辰,無論如何我都不得不說上一句,你的心思真的是太敏銳了!」只是這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就在韓昇以為她拒絕了自己的合作之時,前方夜色中那道清冷嗓音再次響起:「明日辰時,我會同你一起去見安大人,不過有件事我需要事先言明,我並無說服安大人的把握。但無論如何,這件案子我勢必會追查到底,直至所有的真相水落石出!」

  最後一句話,她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服輸的執著與堅定,擲地有聲,仿佛石入池塘,打亂了一池的靜水。

  ……

  翌日一早,韓昇果然如約在衙門等候,兩個人一同去求見安遠道,千染則被留在了後衙廂房。

  進門後不待二人開口,安遠道便丟出一封血書給他們,揉著眉心沉聲道:「昨夜空慧自盡了,這是他留下的血書。」

  「他在血書中承認了自己是女子失蹤案的主謀,禪雲寺後山密林中的別院就是他暗中經營的暗娼館子,劉氏母子也是他親手所殺,對於自己的一切罪行他全都供認不諱,只是卻一口咬定沒有幕後主使,也沒有同夥,一切都是他一人所為。」

  看完血書後,祁辰和韓昇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眼中讀到了一絲凝重,問道:「昨夜牢里可有什麼人闖入?」

  「從空慧被關押牢房那日起,衙門大牢就增強了守衛,我今早詢問了看守的衙役,所有人都說昨晚沒有任何異動。」安遠道眉心仿佛有一道解不開的結,喬家縱火案沒有半分頭緒,女子失蹤案的重要嫌疑人又畏罪自盡了,他現在愁得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血書真是空慧寫的?」韓昇仍是有些懷疑地問道。前天夜裡自己審了空慧一整個晚上,他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如今僅僅是過了一日,他就什麼都招了,這明顯不合常理!

  提起這個,安遠道臉色就更難看了,頭疼道:「我已經讓子繼和其他弟子辨認過了,這上面就是空慧的字跡,做不得假。」

  祁辰沉默了一瞬後開口道:「我想去看看死者屍體。」

  安遠道點了點頭,「一起去看看吧!」

  空慧的屍體仍放在牢房裡,沒有搬動。祁辰推開牢門,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死者在草床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嘴角流出了一道暗紅色的血跡,祁辰又去檢查他的雙手,發現他的右手食指上確有咬破的痕跡,上面還殘存著乾涸的血漬。

  而在死者身邊還放著一隻食盒,裡面擱著幾隻空碗,祁辰取出銀針試了試,發現食物殘渣中並無毒素。

  「怎麼樣?」韓昇急切地問道。

  只見祁辰搖了搖頭,嘆道:「自絕筋脈而死。」她方才查看了他的四肢,發現他全身筋脈盡斷,身上卻沒有任何外傷,顯然是他自己動手,用內力震碎了筋脈。

  「他還真是自殺的?」韓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祁辰不答反問:「昨晚都有什麼人來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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