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五章 安怡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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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怡縣主自然很快就被請到了皇帝、皇后的面前。

  從安怡掀開帳篷布進來開始,皇后臉上的神情就全然變了。先前的一臉義正言辭立刻變作了滿滿的慈愛關切。

  她招手喚安怡到自己身邊,語氣見盡顯親昵:「安怡,聽說方才你們遇到了黑狗熊,你沒有受傷吧?」

  仿佛她召安怡過來,根本不是要問安怡有沒有對藏錫二王子圖謀不軌,而是純粹擔心安怡受傷。

  看到皇后對安怡的這種親密無間,六公主心底的酸意瞬間就涌了上來。

  總是這樣,母后對安怡,似乎比對自己還要好!

  六公主惱怒地跺了下腳,直接就沖了上去,對安怡質問道:「安怡,你說!你先前為什麼要推藏錫二王子到黑狗熊面前去?你就算不想嫁給他,也不能夠這樣草菅人命吧。」

  這樣的話,從六公主口中說出來,其實真是一種諷刺。

  她說安怡草菅人命,可她自己又如何不是這樣。就在前不久,她都僅僅是為了讓自家七妹妹難堪,就想要了蘇昭寧的性命。

  那時候她連蘇昭寧是誰都不知道。

  「我是太過慌亂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安怡辯解道。她的心其實跳得飛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個時候就做出了那樣的舉動。但是,安怡有一張絕對的護身符。

  她安慰自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抵死不認就對了。

  六公主卻根本不相信安怡的解釋,她直接打斷安怡的話,斥道:「你撒謊!如果你是慌亂造成的,又怎麼會在定遠侯要射殺黑狗熊的時候,搶先去射了一箭。你還偏偏就射歪了!你的箭術那麼好,怎麼可能射不中要害!你就是故意惹怒黑狗熊來攻擊藏錫二王子,也是故意推他出去受死的!」

  安怡想著自己的護身符,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狡辯道:「我的箭術不過女兒家的兒戲,哪裡就能真的射殺狗熊。我把箭射過去,也只是想幫助定遠侯一臂之力。再說,蘇昭寧也射了!按照六公主你的話,蘇昭寧也是蓄意謀害藏錫二王子的。」

  「臣惶恐,請陛下明察。」安怡這話才落音,蘇瑾瑜就撩袍跪下身去。

  他向皇帝稟道:「稟陛下,臣妹射箭之時,黑狗熊已經將藏錫二王子撲倒。臣妹那時射箭,完全是為了救二王子。臣妹的箭,箭箭均落在那熊的腳掌之上。那箭並非亂射,而是有的放矢。」

  蘇瑾瑜這話表面是在替蘇昭寧解釋。但實際上,也是暗指安怡就像六公主說的那樣,別有居心。

  畢竟,安怡縣主的箭術,在眾人眼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而此時,想要對付安怡的人,遠不止六公主和蘇瑾瑜兩個。

  皇后待安怡的寬厚,不過是做給皇帝看的。

  她內心半點也不想安怡真正能逃脫懲罰。因此,聽到安怡這番狡辯,皇后是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意放過安怡這一個。

  她吩咐道:「那把這位蘇姑娘也去請過來。」

  蘇昭寧進來的同一時間,皇后派去藏錫二王子那邊的宮女也回來了。

  宮女面色並不算好,她跪倒在地,朝皇帝皇后稟道:「回稟皇上、娘娘,二王子被狗熊撲倒,左手被拍斷了骨頭,腳也被壓斷了。太醫說,說,說他狀況可能不太好。」

  「今夜能不能過就是關鍵了。」宮女稟明藏錫二王子狀況的時候,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凝重,她忙一口氣說完,然後低頭不敢再去看自家主子。

  這不是她造成的。惟願千萬不要遷怒在她身上。

  實際上,她的主子——皇后心中是頓時一喜的。

  她面上當然完全看不出喜色,反而是一臉擔憂。

  皇后看向皇帝,求助般地問道:「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皇帝也沒有料到藏錫二王子會傷得這樣重,他吩咐道:「讓御醫必須全力救治。若是治不好二王子,叫他們提腦袋來見朕。」

  皇帝覺得,自己實在是高估了這藏錫人的驍勇善戰。居然兩隻狗熊,就要了一個王子的性命。

  他的心,著實是有些生偏的。因為不相信安怡會有那般的歹毒心腸,畢竟安怡的母親在皇帝心中,是如此的單純美好。

  所以皇帝寧願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別人,也不願意去懷疑安怡。

  可惜他的公主不這樣想。

  「父皇,那二王子若是死了,我們是一定要給藏錫王個交代的。安怡犯下如此大錯,您可不能輕易饒了她!」六公主忙說道。

  越是看著皇后和皇帝維護安怡,六公主就越想要安怡倒霉,倒大大的霉!

  而安怡,她在看到蘇昭寧進來之後,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她想的是,即便要死,只要能拖下蘇昭寧,這也不失為一種痛快。

  更何況她死不了。安怡很相信她的護身符。

  她聽了六公主的話後,沒有一開始進來時候的慌亂。上前跪倒在皇帝面前後,安怡朝著皇帝連著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含淚辯白道:「請陛下還安怡一個清白。安怡真的不是有心的。」

  皇帝被那雙帶淚的眸子勾動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他親自扶起安怡,並語氣溫柔地寬慰對方:「放心,朕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說完之後,他又沉臉看向蘇昭寧那邊,親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射黑狗熊?區區女子,你難道有信心射殺一隻熊?」

  這話,顯然就是要蘇昭寧答否了。

  「臣女不能。」蘇昭寧進來之時,安怡已經說過那番拉她下水的話。所以一開始,她是不明白皇帝為什麼這樣問的。

  但蘇昭寧知道,這個問題必定和這安怡是否要受罰有關。

  在順著皇帝的意思,答了這四個字後,蘇昭寧自己也已經想通了關鍵。

  皇帝明顯是偏向安怡的。他既然希望自己答否定的答案。看來安怡已經拉著自己下了水。

  旁人或許覺得,安怡只是希望能夠多個機會開脫。但蘇昭寧卻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地位,在安怡眼中,根本不能夠算上什麼開脫的關鍵因素。

  安怡這不過是死也要拖著自己罷了。

  果然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安怡這害人的品性怎麼也好不了。

  蘇昭寧看清楚了安怡的目的,下面的話說起來就更加問心無愧了。

  她繼續答道:「啟稟陛下,臣女雖然沒有信心獨自射殺一隻熊。但臣女卻知道,在當時那等危急時刻,男女之間並無區別。臣女不求獨自殺熊,但求在提供殺熊相助之力。」

  安怡你不是想脫我下水嗎?我也希望我能成為指認你不軌的證據之一。

  蘇昭寧這後面的話是背離了皇帝心意的。於是這萬人至尊陡然提高聲音質問她道:「你不知道有一種幫忙叫適得其反嗎?」

  蘇昭寧低頭請罪,徐徐答道:「陛下恕罪,是臣女莽撞了。但當時候黑狗熊已經連傷二人,實在太過危險。況且臣女已經從旁觀察了許久那熊的優勝之處。那熊不僅力氣大,而且行動敏捷。是以臣女必須要射中其腳掌,影響它的速度。臣女只是想避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蘇昭寧回答的時候,望了一眼六公主那邊。意思不言而喻。

  顯然這個更多的人,是指的金枝玉葉。

  總不能看著一個藏錫二王子身陷囫圇了,還把陛下的嫡親骨血也推進危險之中吧。

  蘇昭寧這話,深深得到了朝陽長公主的認同。

  一個藏錫二王子,雖然也有些用處,但不至於比她的六公主還要重要。而安怡,就更加不配和六公主相提並論了。

  別看這位朝陽長公主一直坐在旁邊未曾說話,但是她的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透亮。

  甚至比皇帝皇后還要看得通透。

  皇帝只想著維護安怡,不相信安怡會做這樣殘忍的事情。

  皇后則只想著對付安怡,根本不在乎事實如何,只要結局是安怡有錯就行了。

  這兩個人,都沒有想過,有一樣東西叫鐵證如山。

  除了朝陽長公主,蘇昭寧的話也博得了在場另一位公主的好感。

  六公主覺得這叫蘇昭寧的蘇二姑娘甚是知情懂趣,比安怡好多了。

  也是到這個時候,六公主才記住,她一直用來諷刺安怡、用來刺激她七妹妹的蘇二姑娘叫蘇昭寧。

  當然,六公主心中的當務之急還是對付安怡縣主。

  所以她第三次出聲針對安怡道:「父皇,你看,兩相對比,安怡的居心叵測就十分明顯了吧。」

  皇帝有些不悅,正要訓斥六公主幾句,門口的帳布再次被掀起。

  「藏錫二王子醒了。」有小太監喜氣洋洋地來稟道。

  此事確實值得高興,皇帝的心情也立即好了起來。

  他大手一揮,下令道:「既然藏錫二王子安然無恙了,此事便算了。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規行矩步些。」

  這一句,明顯就是在袒護安怡縣主。甚至從某一個側面說,皇帝已經對安怡有心謀害藏錫二王子之事相信了一大半了。

  他不追究,就是為了繼續維護安怡縣主。

  這樣的維護,可真是會讓一些人很不高興啊。

  蘇昭寧望向皇后那邊。

  皇后一張臉有些發青。半點沒有因為皇帝的不追究和藏錫二王子的醒來而出現喜色。

  她的臉色不虞很快又調整了過來,但緊緊攥著帕子的手,卻依然暴露了其心事。

  皇后果然是不喜歡安怡的。蘇昭寧聽南宛宛講,當初定遠侯爺如何借藏錫公主算計安怡之時,蘇昭寧就知道——此事成功,絕對還有後宮之人的因素在裡面。

  後宮主位之中,必然至少有一人十分不喜安怡縣主。

  如今看來,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蘇昭寧相信今日安怡必定不能善了此事。

  而除了皇后,另一人也在其中坐立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了第三批的下人來稟告。

  這次的下人並不是本朝的。而是藏錫二王子帶來的貼身侍從。

  對方望了一眼帳篷中的安怡,朝皇帝請求道:「二王子如今身受重傷,心中卻心心念念記掛一事。還請皇帝陛下應允。」

  「何事,你但說無妨。」皇帝心情還算不錯。

  那下人也真的就直說了:「二王子說,想請陛下去看看他打獵的數量。如若數量可觀,王子想向陛下討一樣賞賜。」

  「他應當就是最多,他想要什麼,同朕說說看。」皇帝大方地道。

  拿人手短,這藏錫二王子拿了自己賞賜,受傷的事情肯定就不會再計較了。皇帝心想。

  那下人也就直接講了:「二王子心怡貴國安怡縣主,還請皇帝陛下成全。王子想迎娶安怡縣主為王子妃。」

  「不要。」安怡也甚為直接地拒道。即便是王子妃又如何,她不在乎。

  「此事可容後再議。」皇帝沒有想到對方求的賞賜是安怡。他雖然覺得安怡嫁去藏錫也並非不可為。但在聽到安怡本人的反對後,皇帝還是又偏心了一下。

  這樣顯而易見的偏心,讓六公主簡直要氣瘋了。

  六公主衝到安怡面前,對著她就怒罵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有什麼臉面拒絕人家二王子的提親?」

  說話間,六公主就怒而甩了安怡一個耳光。

  安怡哪裡被人打過,她隨手就是一推,六公主就被她推倒在地。

  六公主的頭正好被磕到了桌子腳上,她捂著頭就哭喊起來:「父皇、母后,安怡連兒臣都敢推,更何況那藏錫二王子。」安怡有些愣神,她知道自己犯錯了,忙跪下去請罪。

  不管怎樣,幸運的是,她還有一個護身符。

  實在到了不可轉圜之地,她就一定會拿那護身符出來。

  有道是雪中送炭難,雪上加霜易。

  安怡本就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又哪裡會有多少真心幫她的人。就是寵愛她的皇帝,也不過是因為她那張酷似故去的北郡王妃的臉。

  安怡此時已經是犯了眾怒了。

  皇后盼著她不好。蘇昭寧盼著她不好。就是旁邊的朝陽長公主也盼著她不好。

  朝陽長公主開口了:「陛下,此事恐怕不能說拒絕就拒絕。」

  那下人已經被遣回去,朝陽長公主講話便不加遮掩一些:「如今藏錫王對我朝尚有些搖擺不定,藏錫二王子求娶安怡又甚有誠意。」

  「再者,安怡先前那事,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藏錫二王子因她受傷是事實。」朝陽長公主一句一句,都是在用事實說話。

  她要讓皇帝、皇后都意識到的是,藏錫二王子因安怡受傷,這就是事實。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安怡當然也知道這種事實的不可磨滅。她一臉惶恐地跪倒在皇帝面前,連著又磕了幾個響頭,決然表白道:「陛下,請陛下為安怡做主,我絕對不嫁去藏錫。」

  「為什麼?」皇帝問道。其實撇開自己的私人感情,皇帝覺得,安怡嫁去藏錫,是一個有利於朝廷的好事情。

  而且,藏錫人挑繼承人,並不講究嫡庶長幼,所以安怡若嫁給藏錫二王子,以後做個藏錫王后也不是不可能。

  安怡忙答道:「我不想離開父親。」

  提到北郡王,皇帝心裡就湧起一股酸味。

  在安怡的母親面前,皇帝是不如北郡王重要的。

  沒有想到他寵了那人的女兒這樣久,她也還是看重他弟弟北郡王。

  皇帝心中有了一絲對安怡的不滿。

  而皇后一直在想著要如何推安怡一把,讓她徹底不可翻身。正在她準備開口之際,藏錫二王子又昏迷過去的消息傳了進來。

  所有人的心幾乎一瞬間就提了起來。

  難道這二王子難逃厄運?

  「既然藏錫二王子是因為安怡才受傷,我覺得安怡不能完全不管他的。這無論從哪方面講,都過不去。」咬著安怡不放的自然還是六公主。

  六公主自我認定道:「二王子肯定是聽說父皇拒絕了他的請求,憂傷過度才又昏過去的。我看父皇趕緊把安怡賜婚給他吧,說不定這樣二王子馬上就好了。」

  皇后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其實藏錫二王子也算是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他前途大有可為。」

  這後一句,說到了皇帝的心中。

  「安怡,你也無需這般排斥這樁婚事。」朝陽長公主亦幫腔說道,「擇婿擇佳,父母更在乎的是你嫁好。本宮當年也是遠嫁。」

  朝陽長公主的那場外嫁是大利於當時朝廷的。即便是守寡之後,朝陽長公主對朝廷也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所以聽了這話,皇帝也有些動搖了。他望向安怡,語重心長道:「安怡你長大了,不可一味任性妄為。」

  雖然只是旁敲側擊一句,但足以體現皇帝的態度。

  對於這種結局,六公主立刻出現了洋洋得意的神情。而朝陽長公主在旁也還算是滿意。

  畢竟六公主很高興。

  而此時,蘇瑾瑜再次開口了。

  「臣不懂後宮之事,但臣有本奏。安怡縣主蓄意謀殺藏錫二王子,臣請陛下明察此事。」

  「臣附議。」周大公子難得旗幟鮮明地站在了蘇瑾瑜那邊。他與蘇瑾瑜雖然都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卻常常政見不合。

  誰也不知道,周大公子此時人雖然低著頭在同皇帝稟告,但他的心底卻浮現了蘇昭寧的面容。

  原來長安侯府的姑娘不是全都那樣心思深沉、滿腹算計的。

  「我也附議!」聽了蘇瑾瑜和周大公子的話,六公主簡直是恨不得把手腳都舉起來地贊成。

  也到了這個時候,六公主終於正眼瞧了蘇瑾瑜一眼。

  原來他不是喜歡蘇昭寧的男人。他是蘇昭寧的哥哥。

  六公主覺得,自己對蘇昭寧更順眼了一些。

  她把目光落在安怡縣主身上,然後補充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是安怡的錯。」

  聞言,安怡的目光則落在了蘇昭寧身上。

  六公主難得地聰明了一回,她立刻明白了安怡的意思。她道:「你不要講蘇二,蘇二是有所把握才會射箭。你卻是刻意射歪,還砌詞狡辯。要證明蘇二是不是撒謊,只要考驗她箭術就好了。」

  「蘇二你敢證明你不是撒謊嗎?」六公主朝蘇昭寧昂了昂下顎,問道。

  「臣女斗膽一試。」這個時候,蘇昭寧怎麼可能拒絕送安怡一程。

  藏錫二王子那邊,太醫正在努力救治。而這邊,幾乎算是形成了一道合力對付安怡的戰線。

  安怡有過牆倒眾人推的一次,這又是一次,就看能不能徹底推倒她了。

  走到帳篷之外,皇帝命人拿來了弓箭,然後在百步之外準備了葉片。

  百步穿楊,這已經是公認的考驗箭術的辦法。

  蘇昭寧根本沒有絲毫畏懼,直接就射了出去。

  咻。咻。咻。

  三箭出去,箭箭命中。

  安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蘇二什麼時候也會射箭了?她不就是個繡花的嗎?她又不是南宛宛!

  更令安怡堵心的是,百步穿楊是箭術好壞的公認驗證辦法,所以她早就射過的。

  安怡自然也是箭箭命中。

  六公主當場就喊起來:「我就說了,安怡是有心的。」

  「她就是故意要害死藏錫二王子。先前我和蘇二都無心要去看熊,就是安怡鬧著要去的。她沒有目的,怎麼會突然去看熊。總不可能是想去看藏錫二王子吧。」

  「安怡,你難道喜歡藏錫二王子,是特意去看他的嗎?」六公主刻意追問道。

  安怡當然不可能承認這根本不存在的事實。

  但她覺得如鯁在喉,無法開口。

  否認不就是說她是有心安排去謀害藏錫二王子嗎?雖然她有護身符,但也不必要這樣攬罪到自己身上啊。

  最後一根稻草就這樣悄然而至。

  給藏錫二王子診治的太醫斷定,二王子不僅受了熊傷,而且還中了毒。那下毒之人也招供了,她是奉了安怡縣主的命令,趁著扶受傷的二王子去帳篷中治傷時,特意抹上的毒藥。

  甚至二王子醒來之後,又給加了一次毒。所以他才昏迷過去。

  皇帝終于震怒了。如此歹毒心思,這安怡空有北郡王妃當年的容顏,半點沒有那人的單純善良、聖潔高貴。

  在天子之怒面前,安怡也終於拿出了她的護身符——皇帝賜予陳天揚的免死金牌。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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