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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到這笑容一頓,意識到了什麼,「……殿下原本沒打算帶我?」

  殷溯開始確實沒打算帶她,因為他此行並不真是去遊玩的。可經過昨晚,就有些放不開手了,所以才臨時改了主意。剛才之所以故弄玄虛,也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誰想一個不慎,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她越說神色越委屈,嘴巴也噘了起來,殷溯輕咳一聲,解釋了兩句,「孤是怕你路途跋涉,太辛苦。再說孤此去還要辦點事,可能會有危險……」

  秦昭昭心裡也知道殷溯開始不打算帶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考慮。但理智歸理智,她心下還是有些沮喪,聽了殷溯的話,更是忍不住就想:【殿下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怕帶著我會壞他的事啊?也是,可是要做國之君的人,所思所謀都深遠得。不像我,整日就惦記著吃喝玩樂,努力學了半年也還是一知半解……】

  越想越覺得自己再努力也不定能擔得起一國皇后的重任,秦昭昭悶悶低頭,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殷溯:「……」

  殷溯聽著她滿是失落的心聲,哭笑不得的同時也難得地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頓了頓,想起昨晚她聽見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時喜不自禁的反應,到底是在掙扎片刻後,停下馬車轉過了身。

  「你是孤想要攜手生的人,是孤認定的太子妃。孤是太珍視你,才捨不得帶你起去冒險。但經過昨晚,孤突然又覺得,味的保護或許並不是你想要的,再加上孤的昭昭聰明又勇敢,和尋常的柔弱女子不樣,所以今早,孤就改變了主意,帶著你起出來了……」

  這些話對習慣了萬事在心不在言的殷溯來說,難說出口,但想著能聽見秦昭昭的心聲,秦昭昭卻聽不見的,再說起來就容易了些。

  就當這些話,也是她自己聽去的吧。

  太子殿下掩耳盜鈴似的想。

  ***

  秦昭昭是個好哄的姑娘,殷溯那番話說,她立馬就擺脫消沉的情緒,重新歡喜了起來。

  殷溯見此也沒那麼不自在了,兩人重新膩歪起來,說笑著上路了。

  「殿下,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起面對,也都要對彼此坦誠好不好?我舅母說了,想要跟個人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定要學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好好兒地跟對方交流,不然很容易生出誤會,也容易消磨彼此間的情的。我、我想跟殿下長長久久,永永遠遠地走下去,所以我定會努力做到的,殿下也要跟我起努力,好不好?」

  「嗯。往後在外就叫我夫君吧,別叫殿下了。」

  「嘿嘿,好的呀夫君!但我現在還穿著男裝,頂著男人的臉呢,這樣是不是不大好……」

  「……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處理下。」

  「嗯嗯,我都聽夫君的,嘻嘻!」

  馬車路向北,消失在二月的春風裡。

  大半個月後,兩人來到了距離大越北部邊境不遠的齊州。

  「夫君,天快黑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嗎?」

  離開京城後,秦昭昭就換上了身尋常的女裝,臉上的易容也在殷溯的暗衛幫忙下做了調整,如今起來就是個面容清秀,年紀比她實際年齡要稍大幾歲的年輕婦人。

  殷溯還是和之前樣。

  兩人坐著馬車路朝北,邊玩邊走,是愉快。不過殷溯畢竟還有事要辦,不能耽擱太多時間,所以這日兩人都在趕路,沒再處遊玩。

  秦昭昭也是因此才會問殷溯要不要繼續趕路。

  「不了,今晚在城裡住下。明天早上,你隨我去祭拜兩位故人。」

  殷溯這話讓秦昭昭很是意外:「故人?夫君從前來過齊州?」

  馬車駛過城門,殷溯著外頭的街景,神色有分懷念:「不止來過,我還在這裡生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想起年幼時曾流落民間的事,秦昭昭明白了。只是,齊州距離京城這麼遠,怎麼會流落到這裡來呢?

  她心裡好奇,纏著殷溯把當年之事跟她說了說。

  第96章

  事情並不複雜。

  殷溯的生母, 也就是已故的麗妃娘娘是個滿心都只有帝王恩寵的人,時常虐待親生兒子,以他為藉口來爭寵。殷溯因此時常挨餓挨打, 卻又不得不在外人面前配合麗妃, 裝出與她「母子情深」的樣子——不配合的話麗妃就會罰他。

  這樣的生活讓他覺得噁心又窒息,連帶著厭憎起了自己的皇子身份。所以八歲那年麗妃意外過世後,他就在一次秋獵活動中,借著永平帝遭遇刺客, 現場一片混亂的機會跑了。

  永平帝那時自顧不暇,沒顧得上他, 事後才發現這兒子不見了。他派出人找了一陣子, 卻怎麼也沒找著, 就以為他已經命喪刺客之手。

  卻不想殷溯早有離開皇家之心, 雖然那個刺客的出現是個意外,但他憑著隨身帶著幾件首飾, 還是順利地離開京城,一路往北去了——之所以往北不是往南, 是因為麗妃的娘家在江南,而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關係。

  只是他行事再謹慎, 當時也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加上自出生起就呆在皇宮裡,從未出過遠門,雖然機智有餘卻經驗不足,很快就被拐子給盯上了。

  危難之際, 恰好路過的范戟他爹救下了他。

  范戟他爹曾是個四海為家的江湖遊俠,後來娶了范戟他娘,有了范戟,就在齊州安居了下來, 靠押鏢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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