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烈焰灼燒著她
眾人焦急地等待檢驗結果。
慕容瞳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問徐媽媽:「這些藥一般放在哪裡?是你保管的嗎?」
徐媽媽回道:「每次跟亨利先生買藥是四瓶,平常放在夫人的臥房柜子里,不過夫人有時會外出,或者在花園散步,我拿了一瓶保管著,以備夫人隨時要吃。」
「你保管的那瓶藥放在哪裡?」
「若夫人外出,我就把藥放在身上。若夫人在府里,我把藥放在我的房間。」
「你懷疑夫人的藥被掉包了?」蕭沉冽沉重地問。
「督軍,少帥,我沒有調換夫人的藥。」徐媽媽嚇得半死,聲嘶力竭地解釋,「我從十歲就伺候夫人,夫人待我親如姐妹,待我恩重如山,我發誓一輩子效忠夫人、照顧夫人,怎麼會害夫人?督軍,少帥,我真的沒有,你們要相信我……」
「表哥,我相信徐媽媽不會害姨媽。」凌眉黛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保管的那瓶藥,或者娘房裡的藥,都有可能被人調換。」慕容瞳的眼神凌厲無比,「你好好想想,最近兩個月有沒有不相干的傭人進你的房間和娘的臥房?」
「府里傭人這麼多,打掃的,洗衣的,出出入入,不好確定誰是不相干的。」慕容鵬道。
「督軍所言極是。」蕭沉冽問徐媽媽,「你認真想想,這兩個月有沒有從來沒進過你房間或夫人房間的傭人進去了?」
「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徐媽媽摸著頭、皺著眉回想。
「表妹,你也想想有沒有看見過可疑的人或事。」慕容瞳眸色凝重。
「嗯,我也想想。」凌眉黛道。
所有人都在回憶,陷入了沉思。
過了十五分鐘,徐媽媽愁苦道:「督軍,少帥,我想不起來,進我房間的人,都是經常進去的。進夫人臥房的傭人,不是打掃的,就是送衣服的,其他的傭人好像沒進去過。」
凌眉黛道:「若換藥的人趁姨媽和徐媽媽外出的時候偷偷進去,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蕭沉冽接著道:「最大的可能還是徐媽媽保管的那瓶藥,換藥的人要動手,進徐媽媽的房間最容易。」
慕容瞳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進徐媽媽房間的傭人太多,怎麼篩選?
「父親,我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查出那個換藥的人,只是整個督軍府會風聲鶴唳。」
「為了你娘,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慕容鵬同意。
她走到一旁,吩咐喬慕青幾句,晚點回去就展開調查。
過了一個小時,亨利醫生終於來了。
他面色沉重,「初步檢驗,這藥不是醫治督軍夫人的病的藥,不過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
蕭沉冽道:「這麼說,很有可能,有人把每瓶藥都換了。」
亨利醫生點頭,「督軍夫人服藥已有兩個多月,若夫人吃了兩個月的假藥,又沒有吃別的藥控制病情,就會像現在這樣,突然發病,並且病情加重,有性命之危。」
慕容鵬再次懇求:「還請亨利醫生一定要救我夫人。」
慕容瞳的面上繚繞著凜冽的殺氣,抓到那個換藥的人,她一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慕容姵、慕容婧和蕭萱等人陸續趕來,但也做不了什麼。
黃昏時分,慕容鵬和徐媽媽留在醫院照看,其餘人都回督軍府。
回到督軍府,慕容瞳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情,坐在大廳沙發等候結果。
喬慕青、喬管家召集所有傭人來到大廳,她說道:「少帥,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蕭沉冽從小樓過來,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端起茶來喝。
慕容瞳忽然想到,衛兵有沒有換藥的可能?
「徐媽媽為夫人保管一隻玉鐲,那隻玉鐲在這兩個月里不見了,夫人很生氣。」她凌厲的目光在眾多傭人里掃來掃去,銳利可怕,「凡是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人都有可疑,我鄭重警告你們,凡是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主動上報,方便調查。若不主動上報,待查出來,從嚴懲處。」
「夫人的玉鐲價值不菲,你們當中誰拿了,趕快交出來,否則少帥的懲處你們承受不了。」喬管家威脅道。
「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主動站出來。若你們知道誰進過徐媽媽的房間,也可以舉報。舉報一人,獎勵半個月工錢;舉報二至三人,獎勵一個月工錢;舉報三人以上,獎勵兩個月工錢。」喬慕青道。
「主動上報進過徐媽媽房間的,站到那邊。」慕容瞳眸色森冷。
傭人們面面相覷,有的驚慌失措,有的害怕心虛,有的竊竊私語。
慕容瞳陡然喝道:「不敢站出來是不是?稍後查出來,不僅扣三個月工錢,江州城任何人家都不敢用你們!」
這威懾讓眾人心膽俱裂。
漸漸的,有人站到那邊去,三個,七個,十二個……
蕭沉冽低聲道:「這麼多人,你怎麼查?」
她瞪他一眼,再難查,也要查。
喬慕青喝問三遍,共有十四個傭人進過徐媽媽的房間。
爾後,她帶著那些沒有進過徐媽媽房間的傭人到花園,一個個地問想不想舉報哪個人。
一個傭人舉報了兩個人,抓進來。
凌眉黛忽然道:「表哥,香寒還在鋪子裡,還沒回來。」
慕容瞳點點頭,「打電話叫她回來。」
凌眉黛立即去打電話。
喬慕青和喬管家在花廳分別審訊那些進過徐媽媽房間的那些傭人。
蕭沉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你確定這樣能找到換藥的人?」
「你有更好的辦法?」慕容瞳心裡有一絲期待。
「我不參與。」
「那就閉嘴。」
凌眉黛打完電話走過來,面色有點怪,「表哥,鋪子裡的掌柜說香寒早就走了。」
慕容瞳不在意道:「現在天黑了,香寒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掌柜說,我離開沒多久,香寒就走了。這麼久了,香寒必定回來了。」
「難道香寒在回來的半途出事了?」
「不用猜了,去她的房間瞧瞧再說。」蕭沉冽忽然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凌眉黛不解地問。
慕容瞳驀然明白他的意思,親自去夏香寒的房間,凌眉黛跟著去。
夏香寒跟著凌眉黛出出入入,是她的左右手,所以她讓夏香寒單獨住一個房間。
夏香寒的房間很小,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遺。
被子疊得好好的,衣服和日常雜物擺放齊整,不過床上放著兩張紙。
凌眉黛拿起那兩張紙,小臉布滿了驚訝,把兩張紙遞給表哥。
慕容瞳打開來看,手腳漸漸冰涼。
心驚。
肉跳。
好似有人朝她的頭部重重地一擊,又好像有烈焰灼燒著她,似要撕裂她的身心,焚盡她的理智。
沒想到啊沒想到……
她捏著信紙的手指關節泛白,手臂發顫,甚至整個身軀都顫起來。
「表哥,你怎麼了?香寒寫了什麼?」凌眉黛猜到幾分,驚恐地問。
「你看看……」
慕容瞳頭疼欲裂,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真相這麼醜陋?
凌眉黛快速地掃過,忽然看見表哥飛奔離去,連忙追上去,「表哥……」
「蕭沉冽……」
一道怒喝似雷霆般炸響,轟向目標。
蕭沉冽看見慕容瞳攜風雷之勢衝過來,好似炮筒即將爆炸,不由得劍眉微凝。
「你為什麼害我娘?」她歇斯底里地怒吼,明眸爬滿了可怕的血絲,水光晃動。
「我害你娘?」他驚愕,從未見過她這般盛怒,「我怎麼可能害你娘?」
「敢做不敢認嗎?」她暴喝,殺氣騰騰,恨不得一槍打破他的頭顱,恨不得把他打成蜂窩。
「若我做過,我就敢認。」蕭沉冽試圖安撫,「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凌眉黛趕到,悲憤、哀痛交加,「蕭少帥,姨媽對你那麼好,處處維護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害姨媽……」
慕容瞳把夏香寒留下的信紙扔給他,怒火衝天,「這就是鐵證,你自己看看!」
兩張信紙飄落在地,蕭沉冽站起身,撿起來,掃了一眼就面色微變,眉頭緊皺。
夏香寒在這封信里「交代」了一切,夫人服用新藥的第四天,她趁夫人、徐媽媽外出的時候,偷偷地潛進夫人的臥房,把幾隻藥瓶里的藥都換了。
而她這麼做,是聽從蕭少帥的吩咐。
他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地做。因為,她喜歡蕭少帥,從她故意污衊蕭少帥那時候開始,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他。
雖然慕容家、夫人對她恩同再造,恩情大於天,可是她想任性一回,想為喜歡的男人做一點事。
她問過蕭少帥,為什麼要害夫人。
他說,夫人是好人,是心地善良的觀音菩薩,卻是慕容少帥最大的軟肋,對慕容少帥來說是最致命的。
若慕容少帥要成就一番偉業,就不能有軟肋,夫人必須儘早離開這個世界。
蕭沉冽的黑眸閃過一絲厲色,面不改色道:「就憑這封信件,你就認定我指使夏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