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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蕭詢向來都不是昏君,唯獨栽在了她身上。
江晨曦打了一個哈欠,蜷縮在蕭詢懷裡補覺,蕭詢攬她入懷,用他的斗篷蓋在她身上,以免她著涼。
近郊,溫泉山莊。
馬車徑直駛入半山腰的莊子裡,剛下過雨,台階濕滑,蕭詢親自攙扶江晨曦下了馬車。
江晨曦想要避諱與他的關係,奈何蕭詢不撒手。
蕭詢在她耳邊低語一句,「都是御前的人,別怕。」
江晨曦眼珠轉了轉,暗忖蕭詢的手伸得真長,這豈不是架空了太后身邊伺候的人。
「那常嬤嬤?」
蕭詢勾唇一笑,他的美人兒冰雪聰明,一點即通。
他握了握她的手,「也是。」
江晨曦頓時羞紅了臉,如此說來,她與蕭詢的一切,常嬤嬤早已知曉。
有了這一茬,江晨曦拜見太后時,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好意思看向常嬤嬤。
蕭詢慣會演戲,聲稱半道上與她的車駕撞上,索性同乘一輛馬車而來。
太后未往心裡去,見江晨曦神思恍惚,體貼她遭此劫難,又憐惜她雙手冰涼,叮囑常嬤嬤午後送她泡溫泉。
「曦兒留在莊子裡多住幾日,待到小年那日再與哀家一道回宮。」
江晨曦也正有此意,待在莊子裡正好避一避風頭。
「曦兒卻之不恭,太后屆時可別嫌曦兒煩。」
「傻丫頭,哀家巴不得你來住,咱門每日打打牌九,不要太愜意。」
蕭詢瞥了一眼江晨曦,江晨曦權當沒看見他眼裡的控訴,眼下跟他回宮不可能,反正距離小年不過十日光景,彈指一揮間,很快便能過去。
「母后偏心,兒臣今夜也要留宿一晚,泡一泡溫泉,解一解乏。」
太后聞言哈哈一笑,「都可,都可。」
江晨曦臊得慌,被蕭詢別有深意的眼神燙了一下,回想當初倆人在浴池苑的一幕,不禁心頭滾燙。
與太后一道用了午膳,江晨曦便先回了她當初下榻的荷花苑,先睡了一會午覺,之後便領著蘭英與夏菊去了浴池苑。
江晨曦穿著浴衣坐在池子裡,溫泉水熱氣蒸騰,驅散了寒涼,她手腳漸漸暖和起來。
蘭英與夏菊灑滿一池子的花瓣,便退了出去。
須臾,外間房門被人推開,蕭詢堂而皇之踏進來,繞過白玉屏風,一眼便捕捉到池子裡泡著的小美人兒。
江晨曦無聲與他對視,臊得滿臉通紅,「皇上忒大膽,也不怕被太后發現,罵你為老不尊。」
蕭詢徐徐走來,三兩下脫掉衣物,下水朝她而來,「嬤嬤在外面看著,沒人敢進來。」
江晨曦頓時臉紅耳赤,睨他,偏過頭,嘀咕了一句,「荒唐。」
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的荒唐,也是她縱容的。
蕭詢落座到她的旁邊,大言不慚道:「一人泡也是泡,二個人一起泡也不費水,你泡你的,朕泡朕的,互不干擾。」
池子寬敞,多了一個人,且還是九五之尊,江晨曦心猿意馬,忍不住頻頻掃向蕭詢。
他在閉目養神,竟真的心無旁騖。
江晨曦在蕭詢手裡吃過幾次暗虧,以防上當,她乾脆鳧水,潛到池子的對岸,與蕭詢面對面。
蕭詢未睜眼,嘴角泄露一絲絲笑,鬼丫頭,防著他呢。
一盞茶後,江晨曦放心地闔上雙眼,仰靠在池壁上,昏昏欲睡。
室內只余潺潺水聲。
正當江晨曦放鬆警惕之際,池水泛起波瀾,腳踝被人用力一扯,江晨曦失聲驚呼,下一瞬,蕭詢浮出水面,捧起她的後腦勺,堵住她的尖叫。
門外,常嬤嬤放下了厚重的帘子,隔絕了一切偷窺,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
倆人在浴池苑廝混了大半個時辰才罷休,江晨曦一身冰肌玉骨,皆慘遭蕭詢荼毒,就連她的耳後、頸項都未能辛免。
即便用了香粉遮掩,都掩蓋不住。
當然,蕭詢的後背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是江晨曦留下的指甲劃痕。
晚膳時,江晨曦未露面,太后問蕭詢,「曦兒呢?」
常嬤嬤一邊替太后布菜一邊笑道:「公主泡湯泡累了,說她在苑裡用膳,讓皇上陪您用膳。」
太后笑了笑,「也罷,她身子骨差,是該好好歇一歇。」
罪魁禍首蕭詢淡定從容,想到美人兒向他抱怨嬌嗔的模樣,按捺心急,等用完膳再回向她賠罪。
荷花苑裡,江晨曦歪在美人靠上看帳簿。
金玉樓大掌柜遣人送來一堆帳簿,她這段時日忙著與蕭詢廝混,忘了覆核。
蕭詢帶著一身夜風而來時,江晨曦已認真對完兩本帳簿。
「朕的小美人兒,氣還沒消呢?」
江晨曦抬眸,明晃晃地帶著抱怨,遂又扭過頭,不搭理他。
蕭詢自知理虧,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笑著上前,「燈下看帳簿傷眼睛,你放著,朕替你看。」
喲,世道反過來了。
他先前拿帳簿一事誘她留在福寧殿,如今他反過來幫她查閱,嘖嘖,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江晨曦便把帳簿丟給他,起身繞過他,躺到床榻上,故意背對著他。
蕭詢輕聲一嘆,許出的承諾要兌現,乖乖拿起帳簿,認真翻閱。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