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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琳琅聞言一笑,就知道辯不過江晨曦,能得太后撐腰的人,與太子和離,她還撈了公主當,甚至躍了太子一個輩分,可想而知,她有多聰敏。
「好,那姐姐洗耳恭聽。」
「琳琅姐姐先不急聽,快來瞅瞅,妹妹給你準備了什麼好玩意。」
江晨曦吩咐夏菊,「夏菊,去把隔壁的酸枝木箱子抬過來。」
夏菊動作利落,眨眼便抬來一個能裝棉被的大箱子。
崔琳琅不明所以,還以為江晨曦給她帶了青州的奇玩,直到江晨曦打開箱子,竟是一整箱的華服衣裳,外袍、罩衫、內衫,甚至連小衣也有。
且都是她的尺寸。
她傻眼,隨手拿起一件,衣衫繡工精美,所用織料無不上乘,這一箱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崔琳琅深深一嘆,復又搖頭一笑,「傻妹妹,平白無故送姐姐這麼多衣裳作甚?浪費銀子。」
雖被封為曦和公主,每月有份利,但偌大的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也不少,開銷也大。
崔琳琅真心實意為江晨曦考慮,不願讓她為自己破費。
「姐姐乃平京第一美人,妹妹家有繡坊,自然要把姐姐打扮得美美的。」
江晨曦知曉崔琳琅的擔心,但她跳湖落水被卷至京郊下游,崔琳琅衣不解帶照顧她,她送銀子太小家子氣,不如送些適用的衣裳。
「實不相瞞,妹妹今日特地要和姐姐賠罪。」
「賠罪?」
崔琳琅愣住,不明白江晨曦葫蘆里賣什麼藥。
江晨曦拿起一件罩衫替崔琳琅披上,「妹妹起先想與姐姐相識,是想讓姐姐當妹妹的大嫂,動機不純。」
轟地一聲。
崔琳琅從頭紅到了腳,原因竟是如此,瞬間哭笑不得。
想起江晨宴,崔琳琅心裡湧起一股若有似無的念頭,不過又被她拋之腦後。
「妹妹不若一直不捅破,倒也罷了,如今說出來,到叫姐姐好不自在。」
江晨曦悄悄打量崔琳琅的臉色,見崔琳琅並不反感大哥,她瞬間心領神會。
「蕙蘭堂姐與小侯爺的婚事,乃我一手促成,我大抵有媒婆運在身,想著坦誠告知,或許能再促成一段良緣。」
崔琳琅難得羞紅了臉,沉吟半晌,決定實話實說,「對你大哥,姐姐並不反感,要說有多少好感,那道也不盡然,畢竟相處機會甚少。」
充其量就江晨曦落水那幾日,她與江晨宴接觸頻頻,不過那時心思不在他身上,並未對他多加關注。
平京世家子弟出色的也不少,她爹有意在他門生中尋一穩妥之人,她娘不想她遠嫁,想把她留在身邊,擇個上門女婿最好。
若是對方是江晨宴……
搭夥過日子定是沒問題,江晨宴的人品,她信得過。
江晨曦雙眸噌地一亮,握緊崔琳琅的手,「琳琅姐姐是妹妹見過最為爽快的人!有姐姐這句話便夠了,只要姐姐不嫌害臊,日後妹妹給足機會讓你們相處。」
崔琳琅哂笑,拿這丫頭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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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一晃而過,江晨曦一大早梳妝打扮,帶上幾箱禮物,領著蘭英與夏菊經東華門入宮。
太后見到江晨曦,頓時眼前一亮,這孩子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一雙眼睛顧盼生輝。
「嬤嬤快瞧瞧,曦兒回青州一趟,回來簡直變了個模樣,哀家瞅著好似比先前年輕了幾歲。」
常嬤嬤跟著說笑,「主子說得沒錯,曦和公主回了家鄉,見到了親人,心境開闊了不少。」
江晨曦故意在主僕二人面前轉圈,「早知如此,曦兒該待上十年半載,再回京說不定能返老還童。」
一句話逗笑了太后與常嬤嬤。
「嬤嬤,聽聽,這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怕不是嫌棄哀家一身老人味,不願進宮陪哀家——」
「太后!您可冤枉我了——」江晨曦賴在太后膝頭撒嬌,「太后身上可沒有老人味……」
太后由衷地高興,令江晨曦多留宿幾天,多陪一陪她這個老人家。
江晨曦自然求之不得,迫不及待應下。
晚間,蕭詢前來陪太后用膳,倆人隔著太后,視線暗暗糾纏,灼熱得室內溫度節節攀升。
太后面前,蕭詢直呼江晨曦為曦和,言語之間注意分寸,並未透露過多親昵。
用膳時,江晨曦恰好與蕭詢面對面而坐,一張小圓桌下,她無意間一動,腳尖便碰到蕭詢的大長腿。
蕭詢刷地向她投來視線,僅一瞬,又移開,似是無意中一瞥,等閒叫人窺不出貓膩。
常嬤嬤站在太后側後方幫忙布菜,江晨曦力持鎮靜,佯裝無事發生。
席間推杯換盞,江晨曦心情好,多飲了幾口果酒,唇瓣嫣紅,瞥向蕭詢時,她眼波流轉,霎是誘人。
蕭詢恨不能即刻抓人在懷,狠狠一親芳澤。
許是察覺到蕭詢如狼似虎的吃人眼神,江晨曦不敢再飲酒,喝了常嬤嬤端來的解酒茶。
又擔心被太后與常嬤嬤窺見異常,便主動提出告辭。
先前賜封為公主,太后做主把寶慈殿附近的含元殿辟出來,重新修葺一番賜給江晨曦住。
太后正好有話要和蕭詢說,「嬤嬤,你替哀家送一趟曦和公主。」
常嬤嬤笑著應諾,「主子放心,老奴定幫公主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