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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直唇角微勾,「我早忘了這個人了,奇怪的是這些話卻一直都記得,大概因為自己也在墨池子裡呆著。」

  屋裡沉默著,火光跳躍,明明暗暗的光線照得人也跟著明明暗暗。

  好一會後,祝長樂道:「鄭庭若真是何慶博的人,這個局就太大了,如果這個猜測是真,那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鄭庭讓肖明凱做的這些賣國的事是表面上的主子朱正易的命令,還是真正的主子何慶博的命令,如果是後者,這通敵賣國的人可就不是朱正易了。」

  「如今鄭庭已經死了,得把肖明凱救下來,他的罪可以將來再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個幕後的人到底是哪個。」趙堅看向長樂,「你這對手變來變去沒一個易與的。」

  「我倒寧願是朱正易,對我來說抓著官帽子的比抓著兵權的好對付,抓著兵權的正好克制我。」祝長樂頭大得很,「沒多少時間了,有什麼辦法可以先保住肖明凱?」

  大家都在想。

  「找個神算算一卦,『開年見血,影響大皖國運』這個理由如何?」禮部呆了多年的屈直出了個不算主意的主意,「歷史上這樣的事不少,涉及到國運,君上應下完全說得過去。」

  這招有點玄乎,可是歷史上什麼玄乎事沒有,只要有用祝長樂就敢用,正要點頭,就聽得屈直又說話了:「兩位皇子殿下覺得呢?」

  這句話都到了嘴邊的趙堅吞了回去,國運江山的問題小姐避開為好。

  秋離扇子一指,「問老三,與我無關。」

  這態度要多爽快有多爽快,三皇子更是心喜,在西廉軍這些時日下來無意中就被帶動著說話行事利落不少,此時便也不推讓,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更何況做這些完全是為了保我大皖江山穩固,父皇定也會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那好,下一個問題。」祝長樂看向幾人,「上哪找神算去?隨便拉個人肯定不行,得叫得上名號,說出來的話有可信度才可,江湖中有這麼個人嗎?」

  趙堅搖搖頭:「我知道的達不到這個要求。」

  「我倒知道一個。」蔡濱悠悠開口,「千機老人的名諱如今雖少有人知曉,可老一輩的卻也如雷貫耳,稍加打聽即知。」

  這人……祝長樂間接的有點熟,她的主婚人嘛!她看向秋離,真要算起來,君上在人家面前還晚上一輩,並且非常被那位老人看不上眼。

  秋離對上她的視線,「可行。」

  「不考慮我的話,你會同意嗎?」

  「不是同不同意的問題,是有沒有必要。」秋離神情不變,「師祖不喜他,娘不見他,都不代表希望他被人欺了去。」

  這麼一說祝長樂就懂了,我不喜歡歸我不喜歡,那也是我徒兒的夫婿,徒孫的父親,比起無關的其他人來說這算自己人,怎麼能被不知哪裡跳出來的癟三欺負了去。

  「那就這麼定了,速度得快,只有半個月了。」

  「無須去京城,我以師祖的名義放出話,再輔以玲瓏閣的手段傳得天下皆知,此事就成了,比師祖站到朝堂上去說這話管用。」

  祝長樂又想到一個問題,「從身份上來說是你的先祖,何慶博能從嗎?」

  「我娘師從千機老人之事江湖中少有人知曉,她從不曾在外說過。若何慶博不顧大皖國運執意開年即見血,朱正易必會抓住這個機會攻訐回擊,事關國運之事素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祝長樂點點頭,「先這麼幹,把肖明凱保下來再說,還有鄭庭,得把他的底子挖出來。」

  「查他的小妾。」屈直提醒,「他和夫人,感情極深,曾在酒後和我說過待到五月天氣好了就要將夫人接來京城,可他至今不曾這麼做,卻在說了那話沒多久後就納了妾,便是真有納妾之心他也大可先將人收入屋中,待夫人來京後再行納妾之事,短時間內行事前後相悖,不尋常。」

  「還有他的家人。」趙堅接著道:「若他對夫人感情深厚,弱點就太明顯了。」

  三皇子在一邊眼看著他們從毫無頭緒中理出一條路來,然後你一言我無語的制定計策,說的有用的就用上,有疑慮的先擱置,很快就制定出一套先做什麼後做什麼行之有效的章程來,效率高得讓他跟著興奮不已,調動所有的心神逼著自己跟上他們的思路。

  從心底里,三皇子覺得來西廉軍是他做得最對的決定,這裡沒那麼多人捧著他,皇子身份好像也不那麼稀罕,可雖然如此,他卻沒有那種無論做什麼都如一拳打進了綿花的無力感,也不用去想著平衡什麼關係,在這西廉軍沒有什麼關係需要他去平衡。

  他做了什麼都能聽到響了,說了什麼都有回應了,兄長雖然不那麼像個兄長,有時候甚至還當他不存在,可他們會在一張桌上吃飯,會平常敘話,還沒有任何目的的一起喝過酒,今日更是將他一起叫過來守歲。

  長到二十歲,他好像現在才有了一種活出滋味的感覺。

  第370章 大皖之卦

  雖仍是除夕夜,那份閒適的感覺卻再也沒有了。

  祝長樂抱著小酒罈慘兮兮的道:「一定是我以前太囂張了,老天爺才懲罰我現在連個年都過不好。」

  「你還知道自己囂張。」趙堅打趣她:「我才到息隴的時候就想,這囂張的丫頭哪家的,放出去也不知道要挨多少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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