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是長在你家院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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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元吉低低的問,「明晚我們還來嗎?」

  宋愷腳步輕快,仿佛剛剛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不來了。」

  元吉鬆了口氣,這兩天他睡了不到三個時辰,老遭罪了。

  「明天白天來,跟將軍府串門子。」

  元吉無語,不過白天來總比晚上來要好。

  次日一早,宋愷先去找了宋永昌,說起陳三在熊口下救自己,又被他拖累一起掉下山崖的事。

  「一碼歸一碼,不是陳三救了我的命。沒得就不僅僅只是一條胳膊,更何況,我的左臂只是受了些傷,不礙事的。」他表情嚴肅。「父親總不想讓我成為一個不知恩圖報的人吧?」

  宋永昌冷冷一笑,緩緩吐了口氣,「晚上去了還不夠,現在乾脆白天也要去?」

  他真當自己不知道宋愷每天半夜偷溜出去的事,要不是韓玉瑩拉著他,跟他說了好些話,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既然父親都知道,那上門道謝的事情就更應該支持了。」

  「陳三並非你良配。娶一個性格順良,鐘鳴鼎食之家的女子才是最適合你的。」

  「那當年,父親就不該娶了母親。」宋愷不想再與他在這個問題上討論太多,「外祖家裡不過外祖父做了一個6品的官員,其他都是農民,姜家百年世家,父親為何沒娶那位女子?」

  「放肆!我與你母親之間的事情,其實你一個小輩能妄言的。」

  「所以父親也不要在跟我說旁的了。」宋愷繃緊下頜,「陳三就是我認定的良配,此生非她不娶,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我都不會改變心意。」

  宋永昌的心情很複雜,一剎那他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驕傲且自負的對父親說下了這些話,在他的堅持下,他娶了韓玉瑩,過的很幸福。

  大概這就是天理輪迴,他也要嘗一嘗當年父親那種無奈惱怒的滋味?

  「首先你要記住,你是宋家的子孫。」宋永昌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你的婚事我不會再過問,但你萬萬不能為了一個女子作出損害宋家的事情。」

  宋愷這一輩就這麼一個獨苗苗,他若是像年前那般不管不顧的去頂包,再來一個宋家也頂不住折騰。

  「是。我絕不會作出損害宋家的事情。」宋愷鄭重的答應。

  有了宋永昌的首肯,宋愷行事就方便了,就算老夫人氣的摔了杯子,也阻擋不了宋愷去將軍府的決心。

  可惜他沒有一下子敲開將軍府的門。

  陳泉聽了下人們的稟報,第一時間就樂了。

  「你瞧,你瞧瞧,機會來了。就把他晾在那兒,不許開門。」

  陳泉去了兩次宋府,每次都受辱,可算等到宋家人了,不把這口氣出了,他心裡彆扭。

  「將軍。來的是宋愷宋公子呢。」

  陳泉糾結了,在溫泉別院的時候跟宋愷處的挺好,且為難他的人不是宋愷,而是老夫人。

  「算了算了,讓人進來吧。」

  陳泉擺擺手,大人不記小人過,讓人在外站著傳出去不好聽。

  宋愷在外略站了一會,思忖著將軍府不會不讓他進去的時候,小廝開門把他迎了進去。

  現在將軍府上就三個主子,傅宛身為長輩是必須要去問候的。

  最近傅宛的身子不錯,得知宋愷是來拜謝的,多問了幾句當時的情形。陳三和陳泉不想讓她多擔心,三言兩語就概括了,傅宛知道的並不詳盡。

  陳三和陳泉慢兩步才到傅宛這兒,在門口就聽見宋愷說到了陳三解決完熊瞎子,而他一腳沒踩穩掉下山崖的事。

  「咳!」陳泉不輕不重的咳嗦了一聲,宋愷眸子一亮,轉過身去,「陳三。陳泉,新年吉祥。」

  「那然後呢。」話聽到一半是最難受的,傅宛被宋愷說的情形吊起了胃口,哪怕掉下山崖的二人已經被救了上來,但心口還是慌的發涼。

  「然後我們掉了下去,有水潭,過了一夜,有狼來了,宋公子救了我,陳泉趕到把狼殺了,夫人,事情就是這樣。」陳三涼涼的撇了宋愷一言。說那麼詳細幹嘛,平白無故嚇人不是。

  「這麼冷的天你掉進水中身子怎麼受得了。」傅宛心疼的握住陳三的手,「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身體嬌貴。現在不好好養著,老了受罪的。」

  「請大夫看過,也吃了藥,已經好完全了。」陳三溫言勸導。

  幾人又說了會話。很快就到了午時。

  「不如宋公子留下來吃個便飯。」傅宛對宋愷的印象不錯,也知道陳泉跟陳三甚少有年齡相仿的朋友。

  「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宋愷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反正以後他要去陳三,將軍府也算娘家,在娘家吃頓飯有什麼問題。

  陳泉也挺開心的,攬著宋愷的肩膀執意讓他去自己房裡看些好東西,宋愷其實不太想去,他就想跟陳三待在一個屋子裡,哪怕她不跟自己說話,呼吸同一塊地方的空氣都是好的。

  一進門,陳泉的臉就拉了下來。

  「你小子膽肥啊!竟然肖想我阿姐!」剛剛宋愷的眼神就沒從他阿姐身上離開過,傻子才看不出來他眼裡的火熱。

  「陳三跟你說了?」宋愷笑的很歡,「以後我叫你小舅子?」

  陳泉手一揚,「打住了啊,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別上趕著認親戚。」

  「你放心。我不會讓陳三受委屈的,今年我就下場科舉,以狀元之名下聘。」

  「狀元是長在你家院子裡的啊,你說能中就能中?」

  「嗯,我說能中就能中。」比武他不行,文采他還是有自信的,特別是在邑安城鍛鍊過之後,他對自己更加有把握。

  陳泉也沒想怎麼著宋愷。阿姐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人,他就是覺得宋愷挺有勇氣的,阿姐可不是那等常年生活在深閨中嬌弱的小姐,她像一棵青松,長在最險峻嚴苛的岩壁上,不是他瞧不起宋愷,總覺得他跟阿姐的氣場不是很對啊。

  用過午膳後,傅宛去午休了,宋愷眼巴巴的望著陳三,用眼神暗示想跟她單獨說會話。

  陳三直接當做沒看見,因為戳破那層窗戶紙之後,她還是有點點羞澀,畢竟本質上,她還是個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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