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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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迎賓園,元吉急忙去廚房端了飯菜過來,感激涕零的伺候著宋愷。

  「今日這事就做得很對,以後誰要敢欺負你們,直接找我!」宋愷吃飽喝足,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多虧了公子,不然那花嬤嬤還不哄騙的孔夫人磋磨我跟陳姐姐。」元吉現在化身為宋愷的狗腿子,輕重適當的替他捏拿肩膀。

  「陳三,今天我好歹也給你解決了一個麻煩,準備怎麼謝謝我?」宋愷眼睛亮晶晶的問道。

  「啪啪啪啪」陳三漫不經心的拍了幾下手,「你真棒。」

  「喂,你這是在糊弄我!」當他是小孩子嗎?鼓個掌。說句話就完事了,「我不管,今天我要沐浴,你去廚房給我燒水提過來。」

  說完瞪圓了眼盯著陳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鬧給你看的樣子。

  陳三心裡嘆了口氣,說道,「行吧,你等等。」

  三兩步追上去廚房的元吉,燒了一大鍋熱水,分兩次提了過來。

  雖然孔府人是小氣,三人都住一套屋子裡,但屋子有三間屋子。堂屋,外屋,和裡屋,裡屋也就是臥室,外屋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張小榻,也就是元吉睡的地方,陳三把浴桶擺在了外屋,用屏風一隔,一個簡易的浴房就建成了。

  把熱水倒入半人高的浴桶,調好水溫陳三提著空桶子走了出來,朝裡頭寬衣的人說道,「我再去取一桶熱的,免得不夠用。」

  「辛苦姐姐了。」元吉回道。

  陳三拎著空桶子去廚房打了熱水很快回來了,站在屏風外頭喊道,「元吉,過來接水。」

  「他去茅廁了。」

  陳三回來之前,元吉突然捂著肚子疼的冷汗直流,宋愷只能放他去了茅廁,總不能讓他就地解決吧?

  「你先放進來吧。」

  本來陳三準備把熱水放外面就走,宋愷忽然又開口說道,想了想,她還是把水提了進去。

  雖然只是隔著一個屏風,可裡面的溫度還是要高一點,水汽蒸騰瀰漫。濕漉漉的。

  宋愷趴在桶沿上瞧著她,黑色的眼眸被水汽染的潤潤的,倒是有幾分軟糯的味道,像只小奶狗。

  「陳三,水涼了,你幫我舀點熱水唄~」尾音壓不住的往上翹,俏皮的很。

  她無奈拿起水瓢,盛了滿滿一瓢,眼睛望著別處,水卻準確無誤的倒入了浴桶。

  「哎呦,哎呦,陳三你看著點啊。燙死我了!」

  不看著倒熱水潑在宋愷身上在所難免,陳三被他突如其來的叫喚嚇了一跳,連忙手一頓,下意識的就往他身上瞧,宋愷扒著桶壁不鬆手,又氣又惱,齜牙咧嘴的說道,「你往哪兒看呢!」

  「我還能往哪兒看!」陳三沒好氣的說道。

  從她進來宋愷就面朝外頭貼著桶邊,除了一個肩膀和腦袋其他都在水裡,最多也就看看背,不過,一個男人的背怎麼不能看了。夏天熱的時候,街上不還有光著膀子漢子嗎?

  「你別動,我看背後有沒有燙傷。」

  宋愷不再胡亂回頭瞧,撅著嘴把疼的地方亮給陳三看。

  比她還要白皙的背上有一團紅色的印記,陳三垂眼細細觀察,沒有發現燙起的水泡,伸手輕輕碰了碰,宋愷背部微微一僵。

  「疼?」

  「還好。你的手涼。」宋愷仰頭蹙眉看著她。

  「那應該沒什麼事,我去找孔府的人拿點藥膏,等會洗完澡讓元吉給你塗上,過幾天就好了。」

  一邊說,陳三一邊彎腰把剩下的半桶熱水小心翼翼的倒入浴桶,手在水裡探了探,確認溫度夠了沒。

  「我今天看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狀子,陳三你要不要聽?」

  「不聽。」她收回手,用搭在沿邊的白布擦乾淨水漬。

  宋愷急忙拉住她的衣服,「別急著走啊,案子真的很古怪。」

  她扯了扯被拽住的衣擺,宋愷抓的牢。真要用力只怕浴桶都會翻,嘆了口氣,說道,「能有什麼古怪的。要是是什麼要緊的案子,還遞什麼訴狀?」

  「說靈秀坊的夫妻從鄉下老丈人家探親回來,牽了頭驢,快到家的時候丈夫李槐想起要去別的地方要帳。就讓妻子先騎驢回去,妻子騎了一段路,對面來了個也騎驢的男的,兩頭驢一公一母,瞬間一見鍾情,開始呼嘯示愛,把兩人都給掀下去了,然後兩頭畜生就不聽主人的開始交配....」

  「這一男一女看得春心蕩漾,觸景生情,當下不管二驢也攜手去旁邊麥地野合......妻子事後覺得很滿意,還送了男的隨身帶的棗糕。這男的帶著棗糕屁顛屁顛走村里小酒館吃飯,正好女的的正牌老公李槐也在,一看,這不是我老丈人家的棗糕嗎?就和那男的搭訕想問清緣由,酒桌上一來二去,兩人就混熟了。酒後那男的就把路上艷遇的事給正主說了,氣的李槐飯也沒吃完回家責罵妻子,妻子一看東窗事發,心生慚愧的上吊了。妻子死了,可李槐的氣還沒消,私自就買棺材匆匆就下了葬,然後告知岳父家妻子暴病而亡,至於自己戴綠帽子的事情。自然是隨著妻子永遠埋在地底下。」

  「聽起來都沒什麼問題啊。」陳三摸著下巴說道。

  宋愷呵呵一笑,繼續說,「確實也沒什麼問題,可耐不住這岳父心疼女兒,又聽得傳聞說自己女兒不是病死的,就寫了狀子上來,要開棺驗屍。」

  「結果呢?」

  「今天孔大人派人同那老人去了,挖墓開棺,你猜怎麼著?」宋愷閹壞閹壞的,就是不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

  「我猜裡頭不是他女兒。」

  「你怎麼知道的!?」

  「你都說有古怪,那事情肯定不在情理之中,那棺材裡的人是誰?」

  「是福緣寺的老和尚靜常!」

  「和尚?」陳三的臉上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

  「嘿嘿,這事有意思吧?」宋愷傻笑著問道。

  此時,元吉在廁所解決完肚子回來,聽得屏風裡面笑語晏晏,好奇問道,「什麼有意思的啊?公子,你在和陳姐姐說話嗎?」

  聽得元吉回來,陳三連忙閃出屏風,交代道,「你伺候公子沐浴,我去找人拿點燙傷藥。」

  「嘶!」元吉倒吸口冷氣,問道,「公子燙傷了?他可是最怕疼的,怎麼洗澡還能燙傷呢?」

  陳三不願與他多說,含糊的應了兩聲就離開了,元吉走近宋愷,一眼就看見他背上紅紅的一片,火辣辣的,似乎很嚴重。

  「哎呀,怎麼會把公子這兒燙傷呢?誰這麼大的膽子呀!」

  宋愷翻過身,把頭靠在桶邊舒展了身子,鼻子裡發出愉悅的呻吟,「嗯......大概,是只母老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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