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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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公子你輕點搖,小姐這麼弱的身子禁不起用力搖晃。」素雪見宋愷抓住周詩語的肩膀一陣狂搖,若不是知道他對自家小姐有意,都要以為他要害小姐。

  宋愷這才停了手,周詩語迷迷澄澄睜開眼,摔的一下並不是很疼,反而宋愷搖晃的太厲害,頭暈。

  「詩語,你怎麼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哪裡疼?我給你叫大夫。」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宋愷著急的問道。

  周詩語抬眸看了一眼在門口往外走的陳三,又把目光移到宋愷臉上,一邊回想摔到之前的事情。一邊回道,「我......我也不知道......」

  「階梯上有一些青苔,可能是周小姐踩滑了。」陳三指著階梯上的點點青色說道。

  素雪卻道,「不可能。小姐根本沒有踩到。」

  「那......」陳三無奈的攤開手,「我也不知道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琴兒你去叫個大夫。」宋愷頓了頓,「就說是我扭了腳。」

  雖說周詩語是自己摔倒,讓別人知道了總歸會衍生出許多不好的說法,宋愷決定把這件事情悄悄處理,把周詩語從地上扶起來,到耳房的木榻上等著大夫過來。

  「是你。肯定是你。」在榻上眯了會的周詩語突然開口說道,「我記得摔倒之前左腿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到了,不然也不會摔倒。」

  在一旁守著的宋愷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陳三,皺了皺眉頭,問道,「是不是你?」

  陳三搖搖頭,「周小姐是府里的貴賓,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撒謊,我摔倒的事情一定是你搞的鬼!」

  階梯太矮,周詩語摔的並不嚴重,更多的是受了些驚嚇,見陳三否認,她5分的怒火瞬間變成了1分,這個下賤的婢女竟然狗仗人勢,對她出手,滿嘴胡言,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

  看著周詩語一臉怒容瞪著陳三,宋愷不由得脫口而出,「你先下去,別在這礙眼!」

  「是。」陳三涼涼的看了宋愷一眼,也不多話。

  見她要走,周詩語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下了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准走。不准你走,就是你害的我!」

  好巧不巧,抓住的正是陳三受傷的手臂,沒輕沒重的拉扯使得剛結痂的傷口有再度裂開的趨勢,陳三不由得蹙起眉頭,用沒受傷的手拉開她,語氣冷淡,「請自重。」

  想鬆手的時候周詩語卻用另一隻手快速的握住她,表情陰冷,嘴裡卻大叫,「不要!」

  話語間,周詩語摁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纖弱嬌小的身體隨著陳三推出的方向一個踉蹌,撞在圓桌上,推得茶具碎了一地。

  隨著瓷器破碎的聲音,被周詩語擋住視線的眾人只看到陳三一個用力把她推倒在地的情形。

  這個變故讓在場的人都猝不及防,誰也沒料到周詩語會突然拉住陳三,也沒有料到陳三會把周詩語推到在地,最先反應的是素雪,她大叫一聲「小姐」,急忙去扶,宋愷也回過神去扶她。

  「詩語,你......」宋愷一句問候沒說完,周詩語咬著嘴唇淚水漣漣望著他。頭髮在推搡中也有些散落,好不狼狽,與平時清高溫婉的她截然不同,讓他的心揪成一團。

  「宋公子......」哽咽的聲音堪堪能說三個字便不能繼續往下,周詩語的淚珠一顆又一顆往下掉,看的他心亂如麻。

  陳三立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就是在深閨內院學到的本事嗎?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雖然粗糙。但是對與宋愷來說綽綽有餘。

  「陳三,你簡直無法無天!」見她站在一旁無悲無喜冷漠的模樣,宋愷被氣都要忘記她還受傷的事情,「周小姐是客人,你怎麼能推她?琴兒,你把陳三帶下去,關在柴房裡,沒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來!」

  看呆了的琴兒被宋愷一喊回了神,連忙點點頭想去拉陳三,還不等碰到衣角,陳三身子一轉先一步出了房間。

  「地上涼,你身子弱。我先扶你在榻上躺好,大夫馬上就來。」待陳三出去,宋愷回頭柔聲哄著,和素雪一起把周詩語扶上木榻。

  「你陪素雪去打點溫水過來淨臉。」坐定後。宋愷又吩咐剛趕到,不明所以的元吉領著素雪去拿東西。

  大夫還要些許時間才到,鬧劇剛過,房裡除了周詩語細微的啜泣聲。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事......我定要個說法。」

  「啊?」他剛鬆一口氣,耳邊卻又傳來周詩語沙啞的聲音,一雙被淚水洗刷過的美目楚楚可憐望著他,宋愷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事......」

  「就這般為難嗎?為了一個婢女,一個隨意推搡客人的婢女,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視規矩如無物的婢女,我比不得她金貴嗎?」

  「當然不是。」宋愷想也不想直接否認。

  「我一番好心到宋府來,現在落得這幅光景,若你不拿出些誠意,我便再也不會與你往來,免得要受你這無禮蠻橫婢女的氣。」說完還推了一下宋愷的手臂,小嘴撅起,倒有幾分往日少見的嬌氣。

  這話聽得宋愷有些心亂。雖然他也有些疑惑,什麼時候周詩語跟他有這樣好的關係,但比起以前她對他愛答不理的模樣,這樣的親近是不曾想過的事情。

  可陳三......宋愷心思轉了幾轉,「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他應下,周詩語並未放鬆,反而問道。「宋愷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斤斤計較?」

  宋愷哥哥?!

  他忽然覺得心頭一甜,耳朵都有些熱熱的,從自己心儀女子口中叫出的這四個字,如同最甜蜜的蜂蜜入口,讓人發出內心最真實的傻笑,「怎麼會呢?誰不知道你最是溫婉大氣,這次是陳三做的不好,我等會就狠狠的罰她。」

  周詩語這才滿意的閉上嘴,好話壞話說了個遍,又餵了宋愷一嘴的蜜糖,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心中冷哼道:不過是個下賤的婢女,能算計她一次,就能算計第二次,以為有了宋家的庇護便膽大妄為?今日就要讓她看清楚,宋府也不能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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